没有丝毫阻力,也没有丝毫意外。
柏歌顺利的成为了上京广播电台的一个深夜广播主持人,而他也成为了上京广播电台的首位教授级的主持人。
陪着四位面试官又聊了一会,加上他们还要面试其他的人,柏歌便表示明天中午过来看看他的上班地点,以及明天确定他上班的具体时间后,柏歌便向四位面试官告辞,而又便离开了上京广播电台的大楼。
柏歌从大楼里走出时,外面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说来奇怪,明明这座城市里有时人山人海,有时却也觉得渺无人烟。抬头看了一眼刺耀的阳光,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太阳似乎没有当初民国时那么炎热,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柏歌甚至觉得,这个当年杜月笙曾经生活的城市,到了如今似乎也变得面目全非。还记得当年宋朝时柏歌陪着辛弃疾来到这个当时寸草不生之地的上京时,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小渔村到了如今却变得寸土寸金了。眨眼间啊,真的只是眨眼间物是人非。取出车钥匙,上车,打火,直奔机场。
柏歌把往事丢到脑后,现在他还忙着去机场接人,接一个故人。
………
………
上京浦东国际机场。
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匆忙拥挤,浦东国际机场位于上京浦东长江入海口南岸的滨海地带,拥有巨大的客流吞吐量,机场这里东方面孔与西方面孔混杂在一起,甚至让你分不清这到底是哪个国度。
“劳驾,给我来份报纸。”柏歌走进机场的时候还有些早,飞机还没到,于是他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光中点了一份报纸,便在等候厅里安静坐着等待起来。
半个小时后,机场的另一边。
一座刚刚从英国伦敦飞回的飞机到达,紧接着源源不断的人们从飞机内走下来,头等舱那里也缓缓走出来了几个人影。
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家,脸上虽然有了不少皱纹,但是面目还是显得比较慈祥和蔼,离开飞机脚步踏在机场内,老人家双眼忍不住红了红,喃喃道:“多少年了,终于回来了。”
“爷爷,没事吧。”在老人家身后响起了一声悦耳女声,那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子,应该没过二十年华,脸上有些稚嫩,双眸明亮,嘴角小巧,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而女孩此刻脸上有些关心之意,扶着刚刚那位老人家。
女子显然是这位老人的孙女,上半身是紧身的简单衬衫,衬托出她欲破衣而出的一对峰峦,而下半身又是一件简简单单的淡蓝色长裙直拖地面,纯洁又不失活泼,就是女子的打扮。
“没事,没事,爷爷只是好久没回来罢了。”老人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这才恢复常态,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朝着机场内走去。
虽然年迈,但是老人家的脚步依旧矫健,并不需要孙女的搀扶才可以行走,或许是因为终于回国的原因,导致老人家一直红光满面,干皱的嘴巴有时都在哆嗦,显然还是有些激动。
这位老人家的来头极大地位崇高,他是从英国苏格兰小镇而来,少年时便离开中国前往英国,老人家在英国的事业早已经辉煌如天,不仅与英国提莫贵族搭上了亲,而且经济的影响力也早已经不弱于那些英国古老贵族,甚至于如今他在英国的创建的陈家早已经被列入贵族。
老人家姓陈,叫陈永安,名字很简单,姓氏很简单,但是在英国没有几个人可以小瞧他和他一手创建的陈家,如今他太年迈了,英国陈家早就托付给自己大儿子了,现在的他只想回到故乡,葬在故乡。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带着自己孙女陈芊柔回国。
或许是因为常年都是上位者的缘故,导致陈永安哪怕如今年迈,但是还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身上。
走进机场内,陈永安看着周围许许多多的东方面孔,脸上更是笑容不断,溺爱的看了一眼自己孙女陈芊柔,这才心满意足的让其搀扶自己,慢慢的走着。
这里是华国,机场是华国的机场。
陈永安要眼神里尽是骄傲,他骄傲自己的祖国华国强大了,回过头来刚准备跟孙女说两句话时,整个人却又突然怔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坐在等候厅的青年。
太熟悉了,那位青年的模样太熟悉了,陈永安这辈子都忘不了,如果没有这青年,就不会有自己的将来,刚刚离开飞机忍住的哭泣,如今看见了这位青年,却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身体微微有些颤抖,陈永安自看见柏歌,就没有在看其他人,连忙急匆匆的走了过去,身后陈芊柔见爷爷如此激动的模样更是连忙上前关心的让他走慢点,可是陈永安怎么可能还走慢点。
短短的一段路,把陈永安走的有些气喘吁吁起来,老年斑的脸上老泪已经沾满了,走到柏歌身边,陈永安仿佛变成了一个拘束的少年一般,突然紧张起来,手都不知放哪,声音微颤道:“老…老师,怎么您亲自来了,我何德何能让老师来这…这……”
声音断断续续,这个时候的陈永安哪里还有一点英国陈家上代家主的模样,他在柏歌面前就完全是一位学生面对老师一样,眼眸中只有尊敬,如今多了一点思念。
身后这才赶到的陈芊柔看见他爷爷这幅模样更是吃惊的红唇微张,在她印象里她的爷爷简直无所不能,哪怕面对英国拉格朗贵族时,爷爷也是显得毫不逊色,怎么如今面对这个青年竟然如此尊敬,竟还称为老师,陈芊柔上前想搀扶一下陈永安,却被陈永安拒绝了,继续拘束的站在柏歌面前。
柏歌缓缓的将放在报纸上的视线收回,报纸丢到了一边,终于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脸老年斑的陈永安,忍不住叹了口气,惆怅道道:“永安,你老了啊。”
陈永安点头,虽然老泪纵横但是他还在笑,满足的笑,道:“老了,老了,比不上老师您,真没想到老师您居然亲自过来了,这,这,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了别站着了,跟我走吧。”柏歌缓缓起身看着如今年迈的张永安笑道,其语气仿佛是在面对晚辈一样,而张永安在柏歌面前也确实是晚辈。
上世纪五十年代,柏歌曾收养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后来将他送去了英国,如今眨眼间过去,男孩已经变成了长满老年斑的老人家了。
柏歌看着如今哪怕在老当益壮,但是还是尽显老气的陈永安,不禁就想到当初他收留陈永安的那段日子,是柏歌将他拉扯成年,在英国最开始那几年,也是柏歌一直在教陈永安如何做。
如今再一次物是人非,柏歌早已经麻木了,两千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心里根本不起波澜。
陈永安在柏歌面前确实是如同孩子,这个世上知道柏歌真实身份的人不多,他有幸就是其中一个,所以他对于柏歌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如今还是年轻的模样,自然也是见怪不怪了。
如今看到柏歌亲自来机场接他,还是让他受宠若惊的,柏歌在他心里已经和他的父亲地位差不多了,尽管他是个孤儿,但是他心里那份尊敬是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