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是最讨厌人家带着面具的,不管是真的要隐瞒身份,还是基于某种娱乐,他的心里都是觉得,戴面具的人是极其善于伪装的。
“大家小心,摆阵!”那头儿又开始有木有样地指挥起来。
“不要急呀。好戏在后头早着呢,哈哈你们真是太天真啊,不能换其他花样啊,每次都是这么几招,你们累么,不累我还累着呢,这阵对我一点也没用!”司马阳目光在几个黑衣人来回打量着,他又说道:“七八年时间再加上刻意搞的面目全非了,可惜了你的容貌。不过,有一点却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那便是一个人的眼睛与神情。师叔大人,你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
“你是小马?”那嗓音有些沙哑的黑衣人头头,略微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着。
司马阳眉目一挑,“如假包换!”
“还真是想不到,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小畜生也着实是命大,当年老子将你丢到冰池里头都没把你给淹死,算你狠毒,那正好,今日就让老子来完成八年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吧,杀了你这小畜生。”
司马阳一怔,八年前的惊惧之意一下子又在自己的脑海中存活了,记得那个时候,师傅很宠爱自己,常说自己有天赋,可以将掌门之位传给年仅十五岁的自己,可是师叔偏偏又是觊觎掌门之位已久,所以就一直对他和师傅两个人记恨在心。
特别是那个寒冬腊月的晚上,司马阳给师傅做了件棉衣,正要送去之时竟然发现师叔就在房中,一根很细很细的铁丝更是贯穿了师傅的脖子,隐约可见血痕。
当时也怪自己太不小心,又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自然是极其害怕的,一不小心就大声尖叫了出来。恰巧又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师叔给看到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师叔说的话就是:“小畜生,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还能猖狂多久!”
司马阳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嗓音吧,三分沙哑,七分奸邪,还有他将年幼的自己丢进寒澈心扉的冰池当中时候的那种讥笑,这些都一度成为他童年时期的厚重阴影。
“所以,明年的今天就一定会是掌门师叔你的忌日了!”司马阳一声吼叫,身上的弓箭上已经续了箭,黑衣人不备之际,咔咔两下子,已经有两个倒下了。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正敢动手上前和他对抗的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那被称作是师叔的黑衣人长剑一拿,匆忙上阵,不过……他毕竟已经老了,再好的体力也是抵挡不了司马阳那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
一场撕心的激斗中,司马阳终于报的前耻。
“师傅,徒儿终于是为你报了仇恨了,希望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司马阳整个人都跪倒在地,多年的仇恨,呵呵,一直都不曾淡忘,也从来没有像任何人说起过,现在好了,心里头总算是少了一桩大大的心事。
似乎这几个黑衣人就是排出来最厉害的刺客了吧,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头,那凌国主倒是总算想通了,要安静些了,这才没有叫出其他的杀手来白费心计。
“来使求见!”司马阳到了凌国宫门外的时候,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有四个字,他似乎早就料准了凌国宫门口的人不会也不敢阻拦自己一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还真就给猜对了。凌国人就像是认识他一般,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找了个太监来领他去见皇帝。
“你们凌国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奇怪的,好不容易来个远方的来使,什么点心之类的都没有也就算了,竟然连让客人去个驿馆休息一下都不肯,这传出去可真是有够小气的了。”司马阳对凌国人本身也是有一种仇视的情绪在其中的。
这一来嘛,他的贱人师叔一直是在给凌国的国主卖命的,想想就知道,物以类聚,他们必定也是一丘之貉。二来嘛,皇上与皇后感人的帝后之爱还是深深影响了他的,所以对这非要拆散人家的凌国,他是极其愤恨的。
那太监假笑一声,道:“使节多心了,我们皇上说了,使节一定很着急见他,所以一切繁文缛节能够免掉的就都免掉吧。我凌国地处北方。咱们啊,向来都是十分豪爽的,而使节呢,也是应当入乡随俗的!”
“好一张伶牙利嘴,真是厉害,想不到凌国这样的蛮荒之地,也还会有这样机灵的小八哥。真是难得难得了!”司马阳表面上像是在夸奖眼前的太监伶牙俐齿,实际上,细细推敲,他其实就是拐着弯子骂凌国之人粗俗罢了。
那太监当下就变了脸色,不过碍于司马阳毕竟是个客人,也是不好发作什么的,只是这一路上总算是没有了言语,他不晓得,现在的司马阳简直就要求神拜佛还愿了,这太监不说话可是给他省了许多的闲心呢!
司马阳到了凌国皇帝的御书房前,也没有行什么礼,就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太监去禀报。
不出所料,这凌国皇帝很快就招呼了司马阳进去。
“想必这位就是南国来使?”见着这司马阳到了里头好一会儿时间都不曾向自己问安,索性,这凌国皇帝性格倒也是十分开阔的,你不说是吧,没关系,那就由我先开口呗!
司马阳是何等聪明的男子,怎会听不出这凌国老大话语之中的意味儿呢。他不直接称呼司马阳到底是哪一个国家的来使,却是用了南国二字,意思其实委婉点就是,所谓南国,不过我凌国的一块角落,总有一天我是要来领回去的。当然喽,这司马阳也不是好惹的娃,三两下之间就将局势翻转,比如说此时此刻,司马阳对着凌国的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微微一笑,“多谢凌国主太爱,小生感激不尽!”
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那凌国国君脸色顿时就黑了一大圈。
国主,一小国之主人而已。
同时呢,他称呼自己为小生,其实细细推敲,他这也不过是在吓吓凌国的热罢了。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国家是有多少的强悍,不要说别人,就说像自己这样的半把刷子的人在他自己的国家也只能自称一声小生,这样自嘲的做法,首先在气势上就压倒了他别人一大片。
随后,这司马阳竟然就站在那凌国主的面前,似乎在等待他先发言吧。
凌国主瞅了他一眼,面上微微有些冷笑,直白道:“也不知南国可人此番前来有何事?”
你个老狐狸分明就已经知道地一清二楚了,却偏生还要假装什么都不晓得,然后一字一句单纯地问着。
“国主可还记得,三年前还是我们先皇在位之时,送了凌国一样什么东西?”司马阳又定了一会儿,这才极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说:“现在,我们皇上有需要救命的用场。”
“哦?贵国的习俗也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是还要将送给朕的东西再要回去不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礼仪之邦?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看贵国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凌国主一字字简简单单地说着,言语之中还透露这难以言语的轻佻,若是不是有求于人,司马阳这样的急性子才不会这样地,面带微笑地听他叽叽喳喳说完呢!
“三座城池!”司马阳很飒爽地就将要表达的意思说完了。
“来人,将灵丹送上!”凌国主同样地豪迈。司马阳将文书递上,又拿走了灵丹。临走前在凌国主耳边道:“我皇说了,只要娘娘的病好了,城池自然会送上,但若是娘娘一直没好,那……”
“话说回来,你们的上官小皇帝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竟然能够舍弃三座城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凌国主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司马阳之后,竟然也有趣的调侃了几句,“亦或者说,你们的皇后真的有美到那样的倾国倾城?其实朕的皇妹,只可惜出嫁了。不然论起美貌,定然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女子的。”
司马阳一听,起先倒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看着凌国主那忧郁的神情,还有双眼紧紧皱起,那种神彩,哪里像是在说着自己的妹妹,分明是在诉说着情人的美好嘛!
司马阳明白了,原来这个凌国主还有些不伦之恋的倾向啊,他忽然间就有种很好玩的想法,若是自己不小心戳破了他的这层窗户纸,这凌国主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哀叹了一声,极其的悲伤,随后忧郁道:“对于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已经过了提了也只会伤感,对身心身体情感不好。哎,国主,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执着了。您与公主的事情在坊间早就已经传开了,若是为了她好,你还是防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