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处在河沿边的缘故？凤君凛所说的那条石缝布满了厚厚的青苔，而当黎清末跟着他走进来，迎面更是一股沉重的腐朽之气扑了过来。
“你带了火折子没有？”凤君凛看到里面光线比较昏暗，于是回过头来问道。
黎清末摸了摸身上的荷包，还好，白府里的丫鬟在她出门前都会准备这些东西放在她身上。
等到凤君凛把火折子点着，黎清末突然想起刚才在外面那惊险的一幕，于是问道：“为什么那些纸鸢会好好的变成了纸呢？我看那黑色妖姬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她又没看到你和那锡磷兽打斗的情景，她怎么会知道？”凤妖孽冷哼了一声。
黎清末一愣，继而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我也是听到你说那锡磷兽吃掉黑色妖姬坐骑才联想到的。你想，那绿嘴鹰只是一个纸鸢而已，可是那锡磷兽却知道利用它来帮助自己进阶。那说明什么？说明它看重是那纸鸢里雪璃国巫师的精血，而那绿嘴鹰相比是黑色妖姬经常骑坐之物，自然精血也是最多的。所以它才会吃掉它。”
“原来是这样。”
黎清末闻言终于恍然大悟，但继续朝里一想，既然那锡陵兽吃掉的是绿嘴鹰。那为什么其他纸鸢会变成那样呢？
“锡磷兽的毒液是天下剧毒，其他纸鸢虽然没被吃掉，但是你说过，毒液过后，那些纸鸢全都变成了白纸，也就是说，黑色妖姬之前在那些纸鸢身上用精血画好的符咒已经被锡磷兽的毒素所侵袭，失去了原来的作用。但是黑色妖姬便不知道，所以我们才会遭此一劫。”
像是看穿了黎清末的不解，凤君凛牵着她的手又边走边解释给她听。
总算，黎清末听到这里明白了过来，想起刚才那黑色妖姬掉进河里时的绝望惨叫。心里不由有些唏嘘，若是那雪璃国太子知道自己的国巫大人已经掉进了琉璃河内，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话，待走了半个时辰后，前面的路突然变得更加的阴暗了起来。
而且每走一步，那里面的温度就好似降低了一分，那种越来越冷的阴寒，让黎清末背后陡然冒出一些冷汗来。
“很冷么？”凤君凛觉察到了掌心里那只柔荑的冰凉，于是侧目过来问道。
黎清末也不否认，透过昏暗的光线，她看到前面似乎还是一眼望不到头。而头顶那不断渗着水的始终荣，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于是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凤君凛，你确定还要走下去么？”
凤君凛正欲跨过脚下那一滩积水，猛然听到少女这略带迟疑的话。心底莫名一抽，逐停下脚步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腕：“末儿，我们现在是在空间里，外面是踏入便沉的琉璃河。如果我们想出去，继续走下去是唯一的办法。”
黎清末怔了怔，透过火折子上那道昏暗的橘色光线，看到站在面前的男子，那风华绝代的玉容上，此时看着自己竟是从未有过的内疚与痛惜。
蓦地，心底一滞，略带黯淡的双眸已是低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