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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玉帝的旨意奎木狼不能违背,说实话,这个惩罚其实很轻微,想当年天蓬元帅不过是拉着嫦娥姐姐的袖子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就被贬下凡间,错投了猪胎。而他不仅对雪画儿说了我喜欢你,还将她挟持到了他的洞府做了压洞夫人,毫不手软干脆利索地吃干抹尽。虽说两人是有前缘的,可是他这样做也是明知故犯。玉帝此次对他的惩罚只是流于形式,让他在兜率宫里“反省”几日便让他回去,和天篷元帅比起来,对他算是够好了。

可是,玉帝让他来的这个地方,偏巧就是太上老君的仙府。太上老君的拿手本事就是炼丹,炼的还是仙丹,吃了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这惩罚真是考验人哪。就象当年玉帝他老人家让齐天大圣去看蟠桃园,谁不知道猴子爱吃桃子呢?所以,玉帝他老人家总是喜欢将人放在赤 裸裸的诱惑面前,考验你的定力。

现在,他老人家又考验奎木狼来了。

奎木狼遥看着云蒸霞蔚的天边,心里焦灼而烦乱,她现在怎样了?天上半日,地上便是半年,他这般思她念她,一刻都觉得难熬,人间的时日更久,恐怕她更是痛苦。

一想到这里,他扭头就进了兜率宫。太上老君出去讲道了,宫里只有两个童子守着丹炉。

这会儿天地人和,简直又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和考验。两个总角小童,奎木狼觉得自己轻轻一点便能将他们制住。

他站在丹炉前,思量了片刻,终于还是如齐天大圣看守桃树一般,没有抗住诱惑,果断的下手了。

两个小童子被奎木狼轻轻放倒。他拿下丹炉里的一个宝葫芦,倒了一刻丹药出来。刻不容缓驾云直奔孔雀君的住处。

孔雀君的住处却空无一人。

奎木狼一惊,雪画儿会在那里?是不是回了皇宫?

他急忙驾云去宝相国,到了皇宫念了个隐身诀,朝着雪画儿的寝宫而去。

寝宫里富丽堂皇,比波月洞的风景稍差,却更加的富贵热闹。花园里有宫女穿梭,低声说话。他走近些一听,顿时放心下来,雪画儿果然回来了。

“驸马长的真好看,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啊。”

“是啊,关键是对公主好的卑躬屈膝。”

“我什么时候也能找个那样的好丈夫啊。”

“那你得有公主那样的好相貌和好性情才行。”

原来,羽翔君又带着雪画来这皇宫里做驸马来了。他倒是会享福,在这皇宫里过着逍遥的日子,奎木狼明明将雪画儿托付给他照顾一段时间,他倒好,不仅不用照顾,连他自己也顺便被公主他爹给照顾了,仿佛是倒插门的女婿一般。奎木狼叹了口气,心里稍稍有点不舒服,驸马,明明是他才对啊。

他走进宫殿,一眼就看见榻上斜靠着一位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轻轻走过去,看着她。不过是分别了半天的时日,他却觉得仿佛久长的一年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好象瘦了,神色有些恍惚。他有点心疼,也有点高兴。这说明小丫头还是很思念他的,和他分开也是难受的寝食难安。

他坐在她的腿边,手就放了上去。

雪画儿正在出神,想着奎木狼,突然觉得自己的腿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只手在温柔的抚摩。这动作很熟悉,只有他。

她激动的四处一看,却没有他的影子。可是,腿上的触感却很强烈,而且,朝着小腹而去。她又羞又急,将手放在小腹上,却什么也没有。转眼间,“那只手”又从小腹向下游走,路线,很不和谐。她有些羞怯,一下子从榻上跳下来,这种感觉不会错,只有他,才会这样逗弄她。

“你在那里?夫君,夫君!”

雪画儿轻声叫着,心里很激动,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奎木狼笑着正要现身。突然孔雀君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公主,你叫我?”

雪画儿看他一眼,摇头道:“我没叫你。”

孔雀君挠挠头,奇道:“这宫里,你还有别的夫君?”

雪画儿脸色一红,道:“我刚才觉得奎木狼来了,才叫的。”

孔雀君同情的看她一眼:“幻觉,相思病,白日梦。”

雪画儿脸色更红了,自己也觉得是。

奎木狼受不了他这样赤 裸裸的打击自己的老婆,现身跳了出来,以证明雪画儿不是幻觉和白日梦,相思病当然不用证明,他觉得害她这种病正合适,他最喜欢她害这种病了,天天害夜夜害他都没意见。

孔雀君脸色一惊,连忙关了房门。

“老天哪,你咋又下凡了!”

奎木狼没空理他,将雪画儿搂在怀里就是长长的一吻。

孔雀君捂着脸,叫道:“简直不把我当人啊。”

奎木狼依旧没空理他。

“我也是有眼睛有感觉的,你们不要刺激我这个光棍。”

奎木狼其实不是故意的,他将丹药含在口中,借着亲吻就送到了雪画儿的口中。

雪画儿稀里糊涂的吞了仙丹,才被他放开。

她脸红了,这个当着孔雀君的面上演亲吻,实在是太羞羞了。

于是她正色道:“夫君,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她其实是在说给孔雀君听,意思是,刚才我们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另有内幕的,是纯洁的。

奎木狼温柔的笑着,还带了点得意:“我偷了太上老君的仙丹。”

孔雀君脸色白了,扑了过来。

“死鸟,你不想活了吧,你这是罪上加罪啊。”

奎木狼对孔雀君笑了:“你才是死鸟。”

“玉帝念你过去的功绩上,只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你居然大着胆子再次犯错,你简直就是色胆包天,无法无天啊。”

雪画儿也急了,怪不得他不问青红皂白就亲住她,将仙丹喂了下去。他一定知道她要是知道他偷了仙丹,死活也不肯吃的。

“夫君,你施个法术将仙丹取出来,还回去吧。我不要长生不老。”

奎木狼摸摸她的脸蛋,柔声道:“吃了就吐不出来了,就象熟饭再也变不成生米。”

雪画儿听出他的话外音,又羞又急。她不想他再受什么惩罚,他这样做简直就是对天规和玉帝赤 裸裸的挑衅,毫无半点悔过之意,还变本加厉的错上加错。

孔雀君半死不活的对着雪画儿道:“你从公主成了仙女,我家兄弟恐怕要从星君变成猪精了。”

雪画儿急道:“你胡说。”

“你难道不知道天蓬元帅吗?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孔雀君以手抚额,一脸愁云惨雾。

“奎木狼,你要是投生了猪胎,咱俩就断交吧。”

奎木狼无谓的笑笑:“我心愿已了。即便是去人间历劫,将功赎罪我也心甘情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孔雀君本想发一番感慨来应景,突然将自己的牙酸倒,捂着嘴倒吸气,面皮抽搐。

不料,这句酸话却生生映进了那两个人的心里,两个人脉脉凝望,全然没把一旁的孔雀君当人。公然的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流。

孔雀君很无奈地看着不怕死的奎木狼,咬牙道:“我服了你了。”

奎木狼半晌才道:“你也让我服一次看看。”

孔雀君被刺激到了,恨恨道:“切,我可是能娶老婆的,我就是热爱自由才独身。”

奎木狼笑了笑:“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好的如同一个人,又何来不自由呢?只会更自由才是。”

孔雀君若有所思,觉得奎木狼虽然平时闷骚,话不多,但是也说的颇有道理。

突然,云际间传来声音:“奎木狼,玉帝有旨,速归天庭领旨。”

雪画儿的心猛的跳了起来,奎木狼握着她的手指,道:“你等我。”

他仍旧是这一句话,他话语一向不多,却做了很多,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