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千泽浩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对着兰洢墨潆笑的更加温和,“几日后,你要与本宫的皇弟成婚,本宫是不是该恭喜你呢?”
“你想说什么?”兰洢墨潆对着千泽浩的笑容,突然有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本宫要你,帮本宫送玉痕一份大礼。如何?”
“什么?”千泽浩就一直在吊着她的胃口,说话只说一半,这样反而让兰洢墨潆的心一直的提着,怎么也放不下来,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嫁给我。”千泽浩的说的很轻,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在兰洢墨潆的头顶上炸开。
屋子外面的阳光甚好,一束一束的洒在外面,还有几束透过窗户射到了千泽浩的身后,看起来很是耀眼,似乎浑身上下都应该散发着暖意,可实际上,在兰洢墨潆听到那一句话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剩多少的暖意,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兰洢墨潆假装无事的喝尽茶杯中的水,虽然茶水已经凉透了,也给她带来了全身的凉意,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处,让她没有办法说出来,她等着千泽浩的下文。
她这样子镇静的反应,千泽浩倒是奇怪了:“不想问问原因么?”千泽浩也不着急,陪着兰洢墨潆兜圈子,这场仗,他必赢,兰洢墨潆有多喜欢千泽玉痕,他赢得筹码就会越大。所以,无需着急。
“原因。你自会告诉我,何必问。不过,你又怎么确定我会答应?”就因为他是太子么?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自己是一定会答应他的。至于千泽浩的目的,多多少少她还是可以猜出来的,无非就是想利用她对付千泽玉痕而已。
千泽浩满意的笑:“和聪明人说话的确不费力,齐峰的下场你自然是看见了,本宫认为,你应该不想见到我的二弟也有这样的下场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样子的不停地拐弯抹角,真的不累么?而且这样不停的调她的胃口,不过是让她更加的恐惧未知的事情而已。
“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嫁给我。”让她在恐惧之中多忐忑不安一点,那他的胜算就会更大。
“我不会答应的。”兰洢墨潆终归还是没有沉得住气,她果然还是没有千泽浩那样的本事,斗不过千泽浩,率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和底线。
“轮不到你来否决。”千泽浩丢下一封书信径直离开,兰洢墨潆已经没有事了,他也没有时间一直留在这里,他需要着手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只要成功,还怕兰洢墨潆不答应么?现在的局面,一切都是志在必得。
他在暗,千泽玉痕在明。怎么算都是他的胜算比较大。
兰洢墨潆看着面前的纸张,不知道该不该打开来看。一面想,一面又不想。她知道这是千泽浩的诡计,可是又担心千泽玉痕的安危,如今,她与馨妃都被软禁,想必千泽玉痕也是不知道的,这种局面下,真的是很被动。
……
谞王府内。
千泽玉痕更是满脸的喜悦之情,王府里的人一直都在预备着几日后的婚礼,连带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即便是很少轻松下来的千泽玉痕,也一样是难以掩盖自己的好心情。即便前方危机重重,他也一样喜悦现在的等候。
只是,宫里虽然一直传来一切安好的消息,却让他总有不安之感。太子突然撤去了全部势力,敌未动,他也只能按兵不动。静候时机才好,只是错过了时机,只怕也是一场硬仗。若是可以不流血的赢得胜利,自然是最好的,若是逼不得已要起事,他也只能走这一步。
“玉痕,准备的如何了?”皦城近日里已经将谞王府当成自己的皎月山庄了,赖着不走好几天了。扬言要好好地学习学习,也为自己的成婚事宜做个准备才好。
“这话该问你。”千泽玉痕没理会皦城的调侃,皦城不仅是住在这里,还插手了成亲的大小事宜,事事都干,面面俱到,若是外人瞧见,只怕是会以为皦城皦大庄主要娶亲了。
“真是无趣。”皦城没了兴致,“真不知道兰洢是如何忍受的了你这不近人情的模样。”
“你若是太闲,不如去禁地,去帮本王练练兵。”不近人情?这才是真正地不近人情。闲得慌是么,那就找些事来做做。
皦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去训练?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才舒服了没有几日,可不想在去做苦力,“那什么,玉痕,我山庄里还有事,就先不留在这里了,我先回去,改日拜访。改日拜访!”皦城边走边退,生怕千泽玉痕又把他拉回去。
千泽玉痕慢悠悠的吐露出一句:“这是命令,不得违抗。”皦城也确实是有些日子没去禁地了,没有和那些人过过招,只怕都懒散了不少。
其实,皦城如此讨厌去禁地,无非就是,他千泽玉痕的手下,可不只是训练这么简单。既然能训练出像齐峰这般与皦城势均力敌的对手,其他人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何况那么多人对付皦城一个,皦城是一定吃不到什么甜头的。
“回见,回见,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皦城的声音,隔着老远的距离传过来,很是清晰,连后会有期这话都出来了,看来这最近的日子,皦城只怕是懒散的动都不动了。往日可没见他这么的落荒而逃过。
最近确实太过安稳了一些,连齐峰的讯息今日也没有回来,这样的安稳,似乎透露着不安的因素。
还有三日,熬过这三日即可。
……
兰洢墨潆盯着手中洋洋洒洒的文字,半晌都没有反应。夺位之争,果然是不惜一切代价。
手中的书信是一封罪证,一封,千泽玉痕谋反的罪证。条条列列,罗列的甚是清楚,看的兰洢墨潆的心惊胆战。先不说这份所谓的罪证究竟是真是假,只要这封罪证落入皇上的手里,依着皇上对千泽玉痕的厌恶,千泽玉痕必死无疑。
千泽浩所说的,只怕半真半假,反正千泽玉痕与太子间的斗争,两个人从来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不过是将这一切摆在了明面之上。只是,千泽玉痕与皇上的关系实在是过于微妙。也许皇上早就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但是,她现在,赌不起,她不知道千泽浩究竟想做什么。
起兵造反,只要皇上现在还活着,那这封信就是千泽玉痕的死期。因为他的父皇,从俩都不喜他的存在。若是馨妃在此,或许她还能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可是如今,只能是被千泽浩牵着鼻子走。
千泽玉痕的身家性命,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