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大殿之上,百官朝拜。
天气炎热难耐,而此时殿上的气氛也跟这天气一般焦灼难当。
祁曜依旧白衣裹身,站在大殿中央,毫无畏惧的质问赤晔:“赤晔王,当日我们在众官面前定下口头协议,在下治好蓝妃的病,大王便将樱妃赏赐给我。既然在下可以治好蓝妃,大王为什么又要相信宫中传言的血引一事,伤害樱妃,破坏你我之间的协议?大王这么做恐怕有失君王之尊吧!”
殿台上的赤晔面无表情,冷声道:“此事本王正在调查之中,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给你一个交代。”
祁曜墨眉一挑:“大王的意思是说樱妃被人抽血一事与大王无关么?”
赤晔不屑跟他解释,反问道:“太子不也答应本王要医治蓝妃,为何都这么久了还不见太子行动?”
祁曜平日看上去淡然,此刻却话语严肃:“蓝妃的病若是好治,也用不着等到在下来医治了。既然是由在下来医治,大王就应该相信在下的安排。”
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进大殿,正是侍卫统领云阳。他手里托着一件夜行衣和一个类似于现代注射器的竹筒,跪下禀告道:“大王,奴才不复王命,这里是在明珠宫中搜查到的证据,请大王过目。”
祁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到想瞧瞧赤晔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太监快步将云阳手中的夜行衣和竹筒呈上。
赤晔只看了两眼,传令道:“即刻叫德妃来殿上见本王,除此之外让樱妃和蓝妃也上大殿来。”
不多时,三位妃子都已步上殿来。
只见德妃脸上蒙着一块丝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是她这双昔日娇媚无比的眼睛,此刻却是颓然失色。
“大胆德妃,还不跪下!将昨夜干的好事从实招来。”赤晔突然厉声喝道,声震全场。
此言一出,大臣队列之中一黄须官员面上微微抽搐了几下。此人正是德妃的父亲靳国侯成嗣,朝中举足轻重的一品大员。
德妃对于樱妃被刺一事,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昨夜侍卫们也曾在她宫中搜查,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怎么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赤晔暴喝之下,哪敢迟疑,扑通跪了下去,语声发颤:“大王……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
赤晔冷哼一声:“什么都没做过?那你蒙着脸干什么!将纱巾摘了。”
德妃显然极不情愿,但是大王的命令她怎么敢违抗,只得将丝巾除下。
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声,众人都是惊讶不已。银莲偷偷瞧了一眼,忍不住发笑。
原来德妃的脸上正长满了又黑又大的脓包,看上去极其丑陋。这一切都是她在天牢之中的杰作,当日她见紫樱被德妃主仆奚落,将圣灵族的毒粉洒在了德妃的脸上,此时正好发作。
祁曜见到德妃尊容,眼中闪过疑惑:“没想到赤晔王你的品味如此超凡脱俗,这么美丽的妃子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在荣幸……”
嘲讽之意十分明显,赤晔悄然握紧手指,隐藏着濒临爆发的怒气。
德妃感受到各方投来的异样目光,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赤晔眯起眼眸,声色俱厉:“德妃,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或许本王还会从轻发落。”
德妃仍是摸不清状况,吓得一愣:“大王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她的皮肤突然变成这样,感觉没脸见人,一时也没意识到自己正被卷入一个危险的漩涡。
赤晔冷面一沉,朝洛紫樱道:“这是从明珠宫搜出来的,你看看这两件东西是不是昨夜刺伤你的黑衣人所用?”
紫樱仔细地看了看,虽不能断定这夜行衣就是那黑衣人所穿,然而德妃若不是有阴谋,又怎会私藏夜行衣?更何况竹筒上血迹斑斑,肯定错不了。
她面容紧绷:“回大王……的确是刺客所有!德妃……没想到真是你做的。”
德妃一听,如遭电掣,慌忙大喊:“冤枉啊!大王……臣妾冤枉!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太后啊,您老人家总该相信臣妾吧?臣妾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证据就在眼前,怎是冤枉?”赤晔不予理会,眼角默默关注着在场的每个人。
紫樱忍住虚弱的身子,打起精神道:“栽赃陷害?哼,是你栽赃别人吧!用我的血作为药引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传出来的。”
“我……那消息是……”这么多双眼睛都瞪着她,德妃顿时有点结巴。
其实她在宫中势力不小,但无论怎么看,此时的局面对她非常不利。每一步都是陷阱,她根本还没摸清楚方向。
只听蓝妃幽幽地开了口:“德妃……难道真是你陷害我么?我听说七日药引这事最先就是从你那里传播出去的。”
德妃一听睁大了眼,指着蓝妃旁边的小惜道:“不是我……是她!你的丫鬟小惜告诉我的……”
小惜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是,不是奴婢啊!大王、太后请明鉴,奴婢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德妃愤愤地道:“不是你就是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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