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光线暗淡,恶臭无比。
在这炎炎夏日,里面没有一丝风,宛如一个蒸笼。
两人闷热难当,汗水浸透了身上单薄的衣物。
就连蚊虫鼠蚁也肆意地欺凌她们,好在银莲随身带有圣灵族的香粉,才至于被嗜咬得遍体是伤。
紫樱已经不止一次被关进这天牢里,可是这一次的情况比任何一次都要糟糕。
因为这一次她不仅得罪了赤晔,连太后也大发雷霆。
假孕一事非同小可,就算她不被处死也决计难以再在宫中立足。
“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王太后还有太医,怎么一齐来了?”她问银莲。
“唉。”银莲长长地叹了口气。
“都是姐姐的错,刚才见你吃了几口莲子羹后,脸色煞白就昏倒了,我一急便命下人们去请太医,谁知道那些宫女吓坏了,飞也似的跑去禀报大王和太后,我……根本无法阻止。”
说完,满脸的懊恼之色。
“这不关姐姐的事,你是关心我才这么做的,紫樱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只能怪老天爷不公,眼看我们的继续成功了大半,竟然这样白白破灭了。”
“不,紫樱,都怪我,我就不应该给你出这么个主意,否则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结果了。”
紫樱感激地看着银莲那自责的眼神,握住了她的双手。
“姐姐你不必自责,现在这个结果我们根本无法预料……”
突然想到了什么,续道:“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昏倒的?那莲子羹是我命御膳房送来的,根本不可能会不干净,除非……除非有人有意要谋害我。”
想明了这点,背上顿时又起了一层冷汗。
银莲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恍然大悟。
“紫樱,你说的没错,可是,你认为是谁想谋害你呢?”
紫樱思索了一会,实在想不到会是哪一个。
“我不知道,赤晔这么多的妃子,她们早就嫉恨我了,想谋害我的人又何止一个。”
银莲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牢房外走来几名满面横肉的狱卒。
当先一名大声喊道:“洛银莲,太后有命,带你前去问话,跟我走吧。”
说完,命人去开牢门上的锁链。
“太后?”银莲一脸惊讶之状。
紫樱一听是太后问话,反而稍稍放了心。
“姐姐,你和太后关系不错,她似乎也很喜欢你,也许会免了你的罪罚也说不定。”
“可是……你怎么办?”
“别可是了,我这么多困难都走过来了,这一次也会逢凶化吉的。”
看着银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她虽然说得乐观,可是心里却没有底。
天窗中射下的光线越来越弱,时间已是傍晚。
只听外面有人通报:“大王驾到。”
很快,赤晔领着几名侍卫出现在她的面前。
“来人,把她带到刑室,本王要即刻审问。”
他冷冷地命令,黑眸里只有凛冽的萧杀之意。
刑室里,四面都是带血的刑具,当中燃着一个火盆。
跳跃的火光下赤晔颀长的影子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紫樱的手脚被牢牢地绑在刑柱上,尽管她在拼命挣扎,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赤晔命手下全都退出去,锁上了门,不一会这个密闭的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想干什么?”紫樱终于忍不住问道。
“干什么?你这贱人,处处跟本王做对,还敢假装怀孕来要挟本王,现在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
他从刑具里取出一根带血的皮鞭握在手中,嗜血的双眼骇人双目。
紫樱知道求饶已没有任何作用,而且她也根本不想那么做。
“你不是自命聪明绝顶,无所不知么?怎么也会被我给骗了。”她大声说道。
这个时候,她还敢这么冲撞他,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她这样的女人。
赤晔眸间的血芒更盛,重重一鞭抽在她的肩上,顿时留下一道血痕。
疼痛钻心一般直入她的头顶,可是她只是咬着牙,低低的哼了一声,忿忿地与他对视着。
“好一个倔强的女人!说,这件事是不是祁曜所策划的?你跟他早已有了苟且之事?”
听到祁曜的名字,她的心里突然一阵抽动,随即却冷冷发笑。
“你这么聪明,还用得着问我……啊……”
又是一鞭狠狠在她肩头抽落,白嫩的肌肤已是鲜血淋漓,微微绽开。
她鬓间的发丝被汗水所浸湿,紧紧地贴在脸上直至嘴角,与鲜血的颜色映衬,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美。
“哼!你根本不是洛紫樱,你根本不是阴年阴月所生对不对?”
赤晔突然的喝问,让她心头猛震了一下,难道他竟然知道了她的穿越身份了吗?
只听赤晔接着道:“你根本就是祁曜派来的人,取代了原来的永夜郡主,本王可有估错?”
她睁大了双眸:“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的身体根本不能替本王解除蛊毒,你这贱人!”
原来他的蛊毒还没解么,这可真是一件令她心情大快的事情,既然他这么认定,那就让他认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