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劲一收,用力搂了一下怀中温软娇躯,口气竟有些恼,“与你无关。”
是啊,是与她无关,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谈不上爱情这回事……
更浓的睡意将她征服,在他怀中调整了更舒适的方位,安稳跌入梦乡。
这一晚,她睡得特别香。
她发现,关梓齐很会玩,倒不是流连夜店或者是出入********的那种玩,而是休闲娱乐式的玩法,不论静态的、动态的,都难不倒他。
他相当懂得生活,不像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把生活搞得紧张忙碌,看他悠然惬意,再相对自己的贫乏空洞,她真有些嫉妒起他来了。
他似乎挺了解她的,每当她有压力时,晚上就会睡不好、食欲变差,连带地情绪也会变得暴躁,于是他就知道该适时地抓她出来散散心,松弛紧绷的神经了。然后,当晚她就会睡得特别香甜,隔日又能神采奕奕去面对每一个挑战。
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好到旁人频频误会他们的关系,但她无所谓,也懒得解释,随他们怎么想,只要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不过旁人可不这么想。
有一回,她将穿过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前,在他衣服的口袋里翻找到一张短笺。
“品婕亲亲如晤……”才看第一行,她就笑出声来。这句很明显是抄袭林觉民喔!
“你知道吗?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六神无主只想自杀。我尝试过用面条上吊,用豆腐砸头,用可乐做毒药,用降落伞跳楼……”这谁呀?耍宝喔?
“亲爱的,你的腿一定很酸痛吧?因为你在我的脑海里跑了一整天!”她发誓,这句她绝对在网络上看过!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晚上要当心,不要出门,你就是不听,看吧,昨天晚上又跑到我的梦里来了,害得我不愿醒来……”她一边念,一边被这些从网络上搜括来的肉麻情话给笑到不行,直到角落的署名映入眼帘。
梓齐?
他突然良心发现了吗?这么娱乐她?
她一点都不相信那个嘴巴比血滴子还杀人于无形的男人,写得出这种东西。
把信拿去问他,他乍看,表情浮现一丝僵窘,微微脸红,“阿国和小顾这两个白痴!”
强迫他告白不成,居然耍这种阴招,假他之名写情书给曹品婕,还写得低能到了极点。
他警告过无数次,别偷偷在他衣服里塞些狗屁倒灶的东西,不过看情形应该没用。
看清这些好事者热心撮合他们的企图,她反而期待不定时由他身上找信,看这些另类情书来调剂身心、每日一笑。
这样的日子,凭良心说,还不坏,她可以全心在工作上冲刺,没有感情的负累,就不用愧疚冷落亏待了谁,他们各有各的生活圈,寂寞时,回过头彼此相互慰藉。
她一直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虽然这个男人的嘴巴从不说好听话,有时还比她这个当律师的更犀利,常怄得她几乎七孔流血,但是他的温柔体贴,总在不经意的小地方显现,疲惫倦累永远有一双臂弯适时供她依靠,让她感觉有人在身后无声守护,浅浅地,暖着心。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竟从没想过,要与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