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宁揉掉手中的菊花,扑到顾战面前:“顾木头,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我瞧瞧!”顾战略退了一步,拜下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玉宁公主。”
慕青璇也微微躬身施礼,两人一致的冷淡疏离倒让太子与玉宁一怔。
太子笑着上前扶起顾战:“顾将军逢凶化吉,此乃我秦国大幸。顾将军放心,父皇已经吩咐京兆伊全城戒严搜查,若有嫌疑者一律抓进府牢!”
顾战一皱剑眉:“末将惶恐。”太子面色一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若不给他们一个警讯,以后再有这等事,皇妹不是哭死了。”最后一句却是含了打趣的意味。
果然玉宁脸一红,作势娇嗔地轻拍了太子一下:“太子哥哥讨厌!尽是笑话我!”说着一双大眼骨碌骨碌地在顾战面上打转。
谢惜朝在一旁笑看着,提议道:“这里潮气甚重,不若到亭上坐坐。品茶赏菊,也是一件乐事。”说罢当先在前面带路。
众人便随他上亭,府中侍女早就在远处端了毛巾茶水伺候,一见他们上亭,立刻过来摆上香茶果点。
谢惜朝充当半个主人,一一命下人摆放妥当,反而是慕青璇显得清冷不语。玉宁看看他,再看看一旁慕青璇,咯咯一笑:“谢公子,你好像在相府很熟啊。你经常来么?是这里的花好,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谢公子?”她意有所指,偏偏又一片天真烂漫。
此话一出,慕青璇秀眉微颦,看了她一眼。太子亦是沉声喝道:“不许胡说!”
谢惜朝坦荡一笑:“左相大人是谢某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相府自然是常来,所以熟悉。”言辞之下并不避讳。太子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他这般说辞,倒不怕别人说他谢惜朝攀附权贵。
玉宁又是咯咯一笑,看着顾战冷然不动的脸色,柔声道:“顾哥哥,你在这里习惯不习惯?要不我叫父皇在京城中为你建一座大大的府邸,这样你就不必住在别人家里了。”
顾战下意识地看向慕青璇,见她依然不言不语,想起她方才的话,心中黯然,淡淡道:“等伤好,末将就要回通州,公主的心意末将感激不尽,实在是不必了。”
玉宁一听,拽了他的衣袖撒娇道:“顾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就留在京城陪我玩。我去跟父皇说一声,以后不要你去领兵打仗了,万一战场上受伤了,我……”
不要领兵打仗!?他猛地想起刚才慕青璇莫名其妙的话,心头一阵火起。
他俊颜一冷,抽出衣袖立起身来冷声道:“末将当年发誓,第戎一日未灭,一日不忘国耻家恨!若要末将不上沙场杀敌,除非我顾战身首异处!”
这一番话犹如誓言,掷地有声。顾战说完,向太子施礼,大步流星地走了。玉宁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眶一红:“他他!该死的顾木头!我要告诉母妃!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