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门看向来人,只见那人一身玄色劲装,冷冷地立在过道上。犹如一柄上好的标枪,挺立在那里,不动声色间,就能让人胆寒。
薄唇高鼻,浓浓的剑眉,飞扬如鹰翼。五官深邃若刀刻,一双眼睛顾盼间,一股冷傲油然从眼中射出,杀伐之气流露无遗。他相貌英武,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俊俏男子,可是若说他不英俊,却又是十分特别,有一种说不出来,令人不由拜服的魔力。
他打量他的时候,玄衣男子也在打量着他。他看了一眼,抱了拳干脆利落地开口:“那就麻烦兄台了。”
说罢大步走了过来。掌柜的见这麻烦的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连忙喜笑颜开地下楼准备茶水。
两人落座。玄衣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位铁塔一般的壮汉,一头发黄的头发胡乱地束了一个髻,但是虎目阔鼻,十分凶狠的模样,看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中原之人。他一进门挺直了身子守在门边,目不斜视。
玄衣男子见他疑惑解释道:“这是达依,是在下的家奴。平日跟着在下不离左右的。”又抱拳道:“在下姓顾,单名战,行伍出身,只是一介武夫而已。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原来是个豪爽的军人。青衣男子微微一笑从茶香缭绕中抬起头:“顾兄的单名可是占戈战么?”
“是!难道兄台认识在下?”顾战不由问道,深邃的眼眸中迸出一丝寒光,像锥子一般直刺人眼目。
“本朝一位将军也跟兄台同名同姓,所以在下才会如此揣测。”他悠然开口,却不再追问:“在下姓谢,上惜下朝,字允轩。”说着两人又说了年岁,谢惜朝二十又三,顾战虚长他两岁。
“今日也算你我二人有缘,在下就忝称一声谢贤弟了!”顾战性子是极冷淡的,当下也只淡淡地开口客套。
谢惜朝见他不认识自己,自然不点破他的身份,只招呼他品香茗,闲话其他。他学识渊博,为人喜风雅。言谈之间纵横古今,针砭时弊,都有独到之处。顾战虽不善辩论,可往往一言一语便能切中要害,另谢惜朝不得不重整思路再行辩驳。
几番恳谈下来,二人心中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感。茶已沏至无色,滚水亦是由小二伺候上了几遍。
顾战看了看时辰,已是将近午时了,却没半点圣女入京的影子,不由皱眉冷声道:“什么祈天圣女,要是皇上能多重用几个贤臣良将,何患天下不平?!净由得一干小人在作祟!”
谢惜朝轻抿口茶水,不以为意笑道:“不是说圣女可以祈天祝祷么,如今民不聊生,百姓们都盼着圣女降世,解灾救厄呢。当然要这么大的阵仗,再说皇上可是下了旨的,顾兄不见,这金沙开道,十里锦绣,这可是殊荣啊!”
顾战闻言,只冷冷一哼:“装神弄鬼罢了!”说罢只冷冷盯向窗外。
谢惜朝见他如此直言不讳,当下也只是笑笑,心念电转,他忽然又笑道:“听说这次的祈天圣女是当朝左相的唯一千金呢,其母可是已薨长公主——清鸢公主,啧啧,这一层身份,恐怕当朝众贵女之中,恐怕无人出其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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