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画有些颓然得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的热茶也有些冷却,渐渐地连指尖也变得冰凉不已。
“你有何打算?”
傅锦画听到虞晋声这般问,苦笑回道:“人生有更替,别管是顺风之车,抑或是逆水之舟,都要安之若素。”
虞晋声又给傅锦画换了盏热茶,轻笑着说道:“听到这样的消息,你不惊慌失措也没有半点惶恐不安,怪不得济阳王会看重你几分。如果是我妹妹红萼,她倒也不会哭闹苦恼,可是怒火自是不可遏制的,到时候再惹出什么祸事来,怕是谁也不能知晓了。”
傅锦画见虞晋声提起虞红萼时的那份宠溺,有几分唏嘘,可惜自家姐妹没有这份温情,否则她傅锦画也不至于这般心凉。
两人这般坐着,谁也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傅锦画回过神来,问道:“济阳王可曾说起过,要你如何安置于我?”
虞晋声似是早已料到傅锦画会这般问起,也不含糊,当即回道:“耶律楚际一众还未进城,可是安陵城乃是鱼龙混杂之地,难保有他们内线接应,我们不得不防他们再度将你掳走。而且,皇上谕旨不容违背,如果此事传入宫中,叫人发现你的行迹,于你,于傅家都是极其不利的。所以,济阳王和我都不想叫人知晓你的身份,只好委屈你暂时扮作我府上的丫鬟,跟在我左右,也好随时能护你周全……”
傅锦画略一沉吟,回道:“如此便先谢过虞公子,烦请公子为我送个信,无论如何,我要见上济阳王一面。有些事,我需要他亲口给我承诺。”
虞晋声没有应声,也没有一口回绝,仔细看着傅锦画,眼神明亮而清透,似是在揣摩傅锦画的语气,到底是如何的坚决。
傅锦画将手伸至虞晋声的面前,莹润如玉的掌心摊开来,赫然便是那个小巧精致的玉瓶,只听她说道:“这个玉瓶里盛放的是千金醉,耶律楚际可以凭着此香找寻到这里……”
虞晋声将玉瓶接过来,淡淡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便将甄扇唤了进来,道,“甄扇,你去将这瓶里的千金醉,分别滴在几匹马身上,然后再命人策马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务必要星夜兼程让马远离安陵城。”
傅锦画闻言轻笑,暗赞一声妙哉,如此一来,那耶律楚际就是插翅追逐也辨不清千金醉到底往何处去了。
至于济阳王,他总是有法子寻到自己的吧?
不多时,傅锦画便从前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青碧仍在房间里候着,见傅锦画回来后,有些不解得说道:“今儿个姑娘去前厅之后,公子便派人送来几套衣物,青碧看着这些衣服的成色,好是好,可是,可是……”
傅锦画见那几套衣服成色一般,花样略显陈旧,当下明白青碧心里所想,青碧铁定是料着虞晋声送来的衣物大抵都是上好的,没有想到这些衣物正是虞晋声要傅锦画扮作随身丫鬟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