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恭喜!”
阿日笑嘻嘻的打住了步子,一顿以后,又接上一句:
“我的酒没了,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再去梅记偷酒吃?……老大,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一起吃酒了……”
对,真的已经很久了,足足有两年。
他深深的瞅着她,摇了摇手中的酒袋,空空的,没一点声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作用,在时隔两年以后,锦绣第一次面对这个少年,惊讶的发现阿日眼睛长的漂亮的不像话,就像水晶似的泛着光;弯嘴轻笑的模样,更像在窥探她,似乎想确定什么事?
锦绣怔忡了一下,两年前曾和这个男子一起玩闹,两年后,怎么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这时,园门外跑来一个奴才,急急忙忙的禀告道:
“四小姐……柳小姐又找上门来了,夫人请您过去见见……”
那柳小姐怎么又来了?
这样也好,能省掉她很多事!
她应了一声,转头看到眯眯笑的阿日还挡着面前呢——瞧人家那喝到酒不罢休的模样,让人觉得她若不答应,他一定会私下去偷。
唉,梅记呀,那不是阿猫阿狗就能进去的地方,酒庄里面全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稍不留神,就能玩完小命。
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她觉得自己这个老大有那个义务来正确引导一下,便伸手拍拍人家肩膀,郑重其事的劝一句:
“阿日,偷酒得凭本事,你这那点本事,太不禁打,绝对不可以再去偷,知道了吗?”
阿日眼球子转动了一圈,好像并不认可,只是笑。
小柔才从那奴才的惊报中回过神,连忙点头:小姐终于长大了,知道偷是不对的。
她头还没有点完呢,她的小姐语锋一转,差点叫她呛死:
“要偷,也得等学全了我的《太极拳》再去偷。偷要偷的门道,叫人打的直不腰,丢你的脸不说,还尽给我丢脸……先前时候,我傻了,没法传授你什么过硬的本事,以后一定好好改造你!”
小柔直咽口水,终于深刻的领悟到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阿日露齿深深笑,点头,虚心的道:
“好。可老大,你什么时候教我过硬的功夫?两年前那套《太极剑》,我学的已经差不多了,觉得挺管用的,这什么《太极拳》何曾教我一下?”
“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咦,你身上好臭,全是酒的味道。死小子,又多久没洗澡,身上要是长了跳蚤的话,小心我扒了你的衣裳,直接扔河里用刷子刷……快去打理干净……”
阿日一听,头一缩,直摇头,一笑:
“又管我洗澡?呵,哪有味来了?不需要!
一溜烟,撒腿跑了!
某人眯了一下眼:为什么他总是不肯洗澡?
*
锦绣带着小柔往外而去,远处,有人在笑。
那阿日,手执一小坛美酒,攀到高高的假山上,找一个洞,藏起半个身子,盘坐着,一边往酒袋里灌酒,一边弯着唇笑,任凭手上的美酒一半哗哗淌在外头,一双明亮的眼珠子落在远处,跟着他家老大走。
待酒袋满了,他慢悠悠的将酒塞给塞上,拎起那酒坛,仰起头,咕咚咕咚一番狂饮,而后用脏兮兮的袖管抹了一把嘴,呵呵直笑:
“过癮!”
一声悠悠的叹息溢了出来。
锦绣,两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真好!
不枉我等你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