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快步走来,身上那件破叫花子衣,袍角被撕成了几根布条,走路的时候,那些布条一甩一甩,特别的拉风。
这少年听得这话,眼睛一动,立即咧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点头,弯嘴笑:
“打架是不是?我喜欢的紧,老大放心,我一定打得人家找不到牙!”
晕啊,有这么一个闯祸坯跟着,能把整个怡红院拆了,还如何整治那个婢女,出了今日这股恶气?
锦夫人气的差点跳脚:
“本……夫人不卖了……本夫人将她配人……”
人家改主意了。
锦绣笑眯眯的也跟着改人情:
“好啊好啊,二公子听到没,不论大娘打算把晓波嫁谁,烦你在晓波嫁过去第一时间将那男人的休书给我拿过来,不管男人是卖狗肉的小**,还是守南门李大爷,或是县衙里的大人,或是哪个得宠的亲王,请你一定完完整整把人带回来给我……我,锦绣,锦家四小姐,身边就只有一个婢女,一个随从,太寒酸了,所以,这晓波,本小姐征用了……”
她扬起下巴,以一种坚不可摧的姿态与锦夫人对抗着。
“你……你……你,锦绣……你这是什么态度……”
锦老太太原想看在锦征面上,不想多吱话了,可这两个人,竟是越闹越凶,不由得也发飙了,手执红玉仗狠狠的敲击着地面,沉下老脸喝了起来:
“在嫡母面前,你到底有没有尊卑之分,有没有嫡庶之分……”
锦绣依旧轻笑若天边云彩,飞扬着那一片黛黑色的俊眉儿,吟吟然道:
“何为尊何为卑?
“何为嫡何为庶?
“上帝面前,众生平等,理法面前,言论自由。
“老夫人,您且说说看,你家四姑娘我哪里说错了!
“您若认为我说错了,成啊,锦二公子,烦你跟荣王殿下说一声,他所宣扬的那套平等论,抱歉,在我们锦家行不通,父亲大人拥护荣王的政策,便是错的了。
“既是错了,那便是荣王殿下错了。荣王殿下若是想推行新政,请早一些来我们锦家评说评说。若是拥护者的家人都在反对这个新策,他还如何推行天下……”
滔滔之辞,就如奔腾之大海,似渲急之巨浪,一鼓作气将一干人全部拉下水,家事赫然变为国事,那罪名,那真真是越闹越大了!
阿日啃着骨头,眯眯笑,心里叹:
这丫头的嘴巴真是尖利,抓到一点点道理,就能翻了天,真是叫人不喜欢也难!
对对对,说的好。
他极赞同。
锦二公子则淡淡一笑,心下有点惊诧她居然把荣王政论的精髓全用上,好聪明的丫头,叫人不欣赏也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