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欲夺《琦年华功》一书,将她拱手献给金耀,却与季凡脱不了关系。
亏她当年真心真意待他,他竟然为了功名地位,将她拱手让人,即便白如烟不杀他报仇,也绝不会再和这样的男人有瓜葛!
想到此处,白如烟又想到方才李府门前的情景,不由好奇的问袁如初:“我瞧着你夫家正在收拾行装,这是打算去哪儿?”
袁如初无奈一笑:“还能去哪儿?听说老君王家有个白勇,是师姐的侄儿,让我去辨认真假。我出嫁的时候,那孩子不过足月,如今十年过去,即便是真的,我也瞧不出来。更何况,当日白家满门皆灭,何来幸存?难不成白勇一个小娃娃能像姐姐这样修得长生?我看,这多半是老君王的计策。”
“你说的不错。”白如烟顺势分析下去,“金耀为求长生,已成疯癫之事外面不可能没有一点儿风声,只怕金耀死之前,诸侯就有所异动,这老君王又是齐越两地赫赫有名的侯府门第,即便几番改朝换代,也唯有他君家经久不衰,受到历代君王重用和信任,恐怕,隐忍了这么多年,这老君王是想给儿孙们谋一个天下至尊了!”
“师姐说的是,如初也是这般作想。”说着,袁如初便皱紧了眉头,“此番前去,虽是夫家的意思,一来是打听《琦年华功》副本的下落,二来是试探老君王的意思。我瞧着此番陷阱,有请君入瓮之势,只怕入了老君王府的大门,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这前者多半是故弄玄虚,这后者,怕是有意为之。恐怕到最后试探不成,所有前去老君王家妄图一探究竟的人,都将身首异处!”
白如烟想想,也是这番道理,正欲劝袁如初不要前往,自己亲自去试探一番便可。
哪知,这时银面男子却突然飞身落地,浅浅一笑:“《琦年华功》许是没有,但这白勇却不见得是假的。”
白如烟再次皱眉,按耐住激动之情反问:“你又如何得知?”
“十年前白家灭门之时,季凡将军曾悄悄前去相救,后来瞧见火光之中,有一衣裳褴褛、行走不便之人将白勇给救了出来,这十年来,季凡一直在打听此二人下落,想必李夫人也有所耳闻。”
闻言,袁如初不由一惊:“我以为那是季凡想要扰乱天下,才编出来的谎话,让世人皆以为世间还有《琦年华功》的副本存在,借此继续得以金帝重用,没想到这件事竟是真的?!”
说到此处,袁如初眸光不禁骤然紧缩:“如此,这世间当真还有副本?”
白如烟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银面男子笑得高深莫测。
“看来侠士知道的事,倒是不少。”
“哪里哪里,行走江湖多年,听到的多,看到的多,久而久之知道的也不少,倒也会辩其真伪,只是此次前往君王府,必有凶险,即便老君王没心问鼎天下,别的诸侯也难保有其他心思。两位小心为上自然是好,但这白勇,去瞧一瞧也无妨。”
“我看侠士这些话,倒是像是恨不得立即将我请往君王府似的。”白如烟总算探出一些端倪来,笑着看向银面男子,“看来侠士该是老君王的人了。”
“姑娘果然蕙兰之心,当真聪颖。”银面男子似乎并不计较身份被识破一事,自顾自的走到一旁,“虽是老君王的人,但在下却并不是在替老君王办事,帮助姑娘复仇不过是为了了却心愿,所以,即便姑娘不愿去君王府,在下就是绑了姑娘去,也在所不惜。”
说罢,那双深邃的眼眸便朝白如烟看来,袁如初站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笑:“我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我是骑虎难下,非去不可。只是这位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仪表堂堂,虽瞧不出真实模样,但也知是一位绝顶风流人物。只是我这师姐如今看起来年轻,却和我一样都已过花信之年,公子说要绑了我师姐去,不知是如何作想?”
银面男子却也不恼,像是被袁如初说中心事,薄唇微扬,依旧笑得风流倜傥:“已过花信之年又如何?夫人殊不知我的年岁不比她大?只是白姑娘连皇后娘娘都不屑当,在下当真不知道,在白姑娘心里,什么样的男人才赔得起她。既然夫人与白姑娘交好,又是师姐妹的关系,不如提点在下一番可好?”
袁如初笑了笑,转眼看向白如烟,只见白如烟直勾勾的盯着银面男子,虽也不恼,但那眼神到底带着几分探究之色。
见此,袁如初不禁又笑了:“我师姐喜欢谦谦君子,可这君子也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倒不如公子这样的坦诚。家里还有事,我便不多留了,公子还是自己想着该如何去讨我师姐的欢心吧!”
说着,袁如初便笑着离去,独留白如烟和银面男子站在戏园子内。
“我爹生前说是将我许了人,可我不知道我爹究竟是将我许给了谁。他交友甚广,虽然后来树倒弥孙散,但能入我爹眼的恐怕当真是天下间绝世无双的君子。也不知那人现在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侠士若是替我顺利进出君王府,待我报仇之后,我若是找不到我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嫁给侠士报恩也无妨,只要侠士不嫌弃我老才好。”
“白姑娘自谦,你如今看上去依旧是十六岁的年纪,何人会觉得你年长?”说着,银面男子便举步迈出戏园子,“你师妹要走了,我们便随着她的车鸾,顺道去顾府瞧瞧顾夫人吧,怕是这一趟,你师妹有心和顾夫人同行。”
银面男子所料不错,袁如初随夫家连夜赶路,直至清晨方才停下车鸾休息了两个时辰,次日正午时分便到了顾府,顾家人便也带着段梦萍出来,与李家人随行。
后来段梦萍上了袁如初的车鸾,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当晚入夜时分,袁如初便带着段梦萍来与白如烟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