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抬眸,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隔着银色面具看不真切:“无碍,以我的身份,我早就料到不那么容易被信任,不过……”
说着,她便看向了蒋心悠,扬了扬嘴角:“不过好在心悠什么都知道,与我联手设计了狂魔,若不然那家伙哪会儿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受死?”
“可是你为什么要将那本日记送给我呢?”
以前的事心悠根本不需要记得这么详细,可情殇这么做,好像偏要让她想起来,这一点蒋心悠实在想不明白。
情殇却笑了笑,将手伸入黑袍中:“说到日记,我这里还有。”
说罢,情殇便将第二本日记交给了蒋心悠:“这一本记录着你和夜月在另一个空间的事,你……看完也许就懂了。”
蒋心悠狐疑接过,回头看了看姐姐蒋忆,蒋忆亦是满头雾水,不得其解。
“就这样吧。虽说这新婚贺礼有些简单,但……或许对你是有帮助的。”情殇边说边起身,抖抖黑袍,“我不便在此久留,就能陪你到这儿了,祝你新婚快乐。”
只留下浅浅一个笑意,情殇便请辞离去,蒋心悠连忙伸手拦住她:“你是不是感应到待会儿流素会出现?”
仿佛说中心事,情殇浑身一怔,微微偏头,但银色面具之下的眸光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蒋心悠几乎能猜到此时此刻她脸上究竟是何种表情,不禁无奈一笑:“你究竟是怕他,还是……”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如果有可能,我同他……最好一辈子不要见面。”
最后这话,情殇说的极轻,仿佛能听清话语间的叹息声。
目送她背影缓缓离去,站在一旁的蒋忆突然露出一丝精笑:“这心魔丫头真是有趣。”
“她也够命苦的,你何必这么说呢?”
千双眉头一皱,附言着,心里总觉得如今的蒋忆同原来的琉璃不同了,完全将无心无情表现到了某种极致,但彼此是朋友,她此刻不便说穿什么,只是听蒋忆这么说,为情殇有些抱不平罢了。
哪知蒋忆偏头又是一笑,紧盯着千双的眼眸说:“你不明白吗?那丫头与流素心意相通,却不见得流素也能看穿她的内心。可这些年来,她将流素对月灵以及心悠的感情全都看在眼里,流素渴望什么,想得到什么情殇会不知道么?可她没有帮流素,反而站在了我们这边,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千双缓缓摇头,表示不解。
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情殇绝不会杀了流素,可也没理由反过来帮她们啊!
这时,蒋心悠也紧盯着蒋忆问:“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蒋忆眉眼一挑,实话实说:“流素看似温和,实则心机颇重,步步为营,这一点他不比夜月差。可是,情殇是流素心魔所化,你们仔细想想,难道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就没有情殇的预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