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轻吻上了她还在颤抖的红唇。
长夜如歌,罗纱帐掩,春色低低地吟唱不休。
窗外已是黄昏,春日正浓,镜安已经开始燥热。
乾彬宫内,罗迦伸手勾松些许严丝合缝的领口,看着这一桌的乱账,头都快要裂开。
手指搭泛黄的纸页之上,罗迦微眯起眼睛,这个月余来,一切皆如平常。
纵然现在他蓄意放松,夜氏依旧凡事滴水不漏,抓不到丝毫把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户部的账能乱成这样,不是一天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可是其间却有诸多蹊跷之处,他若是想要理清,自然也不是一天的事情,可是这里面的盘根错节……
动夜氏,倾天下。
事情已经开了头,自然就是挑了丝的绸,总会把一幅织就好的锦缎给散开,所以,他必须得动。
只是这样想着,罗迦便一身的郁气,几乎想伸手把前面的奏折扫落一地。
蓦地,何浅在门外恭声回禀:“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罗迦愣了愣方道:“宣。”
明瓦间鸟儿的嘤嘤私语,天上的云有些发了乌,仿佛要下雨。
傅子镜通过几层帘幕,进了乾彬宫。
宫中静悄悄的无人声,何浅掀起了竹帘。
她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一身浅色衣裙,外罩薄纱,柔顺地鞠躬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罗迦起身,亲昵地拉住傅子镜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爱妃的身体还好吗?最近还有咳嗽吗?”他关心地问着,轻轻抚摸她纤细的手掌,显出亲昵的感觉。
“臣妾好多了。”傅子镜有些心虚地垂下头,带着一种故作的羞涩,以恰到好处的微妙态度面对着罗迦,不失恭敬也不失矜持。
“那就好,朕还常常为爱妃担心呢。”罗迦微笑着,目光却越过她,不知落在何处,“爱妃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按例宫妃没有宣昭,不得前往乾彬宫,她现在此举已属违反宫规。但是傅子镜一向谨言慎行,知书达理,所以罗迦特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