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妃已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看着夜熔冷极的面容,又厌于平时吴贤妃的跋扈,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吴贤妃只觉得那种着火烫一般的疼痛开始面上蔓延开来,羞愤交加还有那痛仿佛让她沐浴在火焰之中,无法形容的疼,带着一串血珠,淌落唇角,宛如血色泪痕。
三记耳光之后,夜熔起身,来到了吴贤妃面前,带着鄙夷倨傲如视草芥虫蚁的神色。
吴贤妃颤抖地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影像的,却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早已发不出任何言语。
“贤妃,这三记耳光,是你要记住,本宫最讨厌别人说起本宫的眼睛。”说罢冷冷笑笑,那眼转向了傅淑妃的方向,似笑而非笑地一眯,而后,径自扬长而去。
静寿宫中,打发走了哭诉得几乎喘不上气的吴贤妃,苏轻涪立于窗畔。
窗外,细雨已停,天色却不见晴,正如在她的年华不再的面上的阴云一般,幽幽黯然。
许久,她略一抬眸,阴沉的天光落在眼底,慢慢地凝结成冰,覆盖住仿佛这重重宫阁一般的空漠与阴冷。
“太后,皇后娘娘来给您请安来了。”
好似没有听到宫人的禀报,穿风绕梁之中,苏轻涪几欲握断了手中的玉牒。
蓦然,丁当声声,玉牒坠地,那流光溢彩的圆润,落在乌砖地上,却也没有丝毫的损毁,依旧泛出润色翦翦。
“太后!”
宫人的一声惊呼,唤回了她的心神,重新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宫人拾起的玉牒,她缓缓地开口道:“让她进来。”
宫人搀扶下的女子,夜熔从容地来到她的面前。
事隔多年,她再一次见到这个夜氏仅存的骨血,美丽得让她暗自吃惊的容貌,一身和新婚喜气格格不入的黑衣……那眉那眼虽并不相像,但是那神韵气质,依旧好似一把利刃,生生地划进了她的心口。
“儿臣参见母后。”
冷冷地看着她敛身揖礼,她兀自出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急着叫平身。
可是,夜熔已经自顾自地扶着何度起了身,端庄优雅地坐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