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水汽,让人有点晕眩。
浴桶中,鬼王舒服地泡在里面,身后是紫缘在细心地擦背,手指触摸着他光洁的肌肤,心跳忽然加速。
“紫缘,在想什么?”紫缘微微的一个留神就被鬼王发现。
“紫缘在想……鬼王为何会选那样的女人做夫人呢?”紫缘问完就有些后悔,纵使她在鬼王的身边再得力终究也只是属下,这样贸然的问问题,后果恐怕不会好了。
“这是你该问的吗?去屋里把青袍取来。”鬼王说完闭上了眼睛,依靠在木桶边,没有再搭理紫缘的意思了。
紫缘见状也只能悻悻地走了出去,可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不远处石阶上那个瘦弱的身影,心里一计顿生。
“夫人怎能坐在这里?”紫缘貌似恭敬地说着。
林瑟瑟这才回过神,抬眼看了看紫缘,半天才往她身后看了看,“鬼王呢?”
紫缘笑道:“沐浴啊,鬼王差我拿青袍。”说完假装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漫不经心地说道:“鬼王真是坏,居然把人家的衣服弄坏了。”
林瑟瑟放眼望去,居然看到紫缘的颈间有吻痕,那种很触目惊心的吻痕,又见着她的衣领处有撕扯的痕迹,心中竟有莫名的怒火。
“不是要拿青袍吗?怎么还不去?”林瑟瑟瞪了紫缘一眼,随即转过了身,不再看她有些得意的脸。
“夫人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紫缘说错话做错事了吗?”紫缘眼角瞥见有一道身影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于是弓着身子一副诚心忏悔的模样。
“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乱晃。”林瑟瑟头都没回,气鼓鼓地吼着。
“夫人,您要是对紫缘有什么不满就直说,紫缘是个直性子不会转弯抹角。”
“什么叫转弯抹角?我对你怎么会有不满?”因为厌恶,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可也没想到却被走过来的鬼王喝道:“瑟瑟,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林瑟瑟猛地一回头见着鬼王一袭青袍负手而立,倒是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可一见他那副神情,就觉得怪怪的。
“我发什么脾气了?”
紫缘垂首立在一旁,见着鬼王冲她挥手,才退了出去,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看,嘴角挂起冷笑。
“你不喜欢紫缘?为什么?”鬼王站在原地,双眼带着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林瑟瑟,把她绞手,咬唇等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谁说我不喜欢了?”说不过,赌气。
鬼王淡笑道:“紫缘是个天赋和悟性极高的妖精,并且把这里打理的很好,我希望你们能相处好。”说完独自走进屋中。
林瑟瑟心中气得牙痒痒,赌气似的跟着走了进去,“她好不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与她处的好?”
“若是你想立夫人的威信,我可以不计较太多,但也要找对了人才行。”鬼王有些不耐烦地躺在了床上。
“威信?我可没兴趣。”说完扭头就走了出去。
鬼王侧过头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小人儿,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麻烦,还是紫缘好,跟了他几千年都没这样吵闹过。
坐在花坛边,林瑟瑟没有心情再欣赏那些花了,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阎王,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成了鬼王的夫人不知会怎样想。
他为什么还不来救她呢?她还能拖着多久?如果哪天鬼王真的要与她洞房怎么办?
想想今天一事,鬼王也算是有信誉之人,居然会答应她那样拖延的要求。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那抹吻痕,什么可笑,她干嘛那么在意?反正她又不喜欢鬼王,何必在意他与谁在一起做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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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阎王找到了这里。”褐轩立在门口冷漠地说着,就像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鬼王躺在床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你带人去解决吧,顺便告诉他,林瑟瑟已是我的夫人,叫他最好不要再来捣乱。”
“属下恐怕抵挡不住阎王的攻击。”
“主要就是告诉他夫人的消息,告知之后便可以撤回来了,他能找到这里也算是很有本事了,但他绝对没那个能力攻打进来。”哼哼,千年之前,他被阎王和玉帝联手打败,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再惧怕他俩。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褐轩说完就要退出去,鬼王又问道;“夫人在做什么?”
褐轩朝花圃望了望,眉头紧皱,“坐在花坛上赏花。”
鬼王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褐轩也识相地退了出去。
翻了个身,本想睡一觉休息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想着那个女人坐在花坛上的样子,终于按耐不住,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