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过也才二十一岁,长发及肩,面容年轻,会笑,却独独少了朝气,眼底只见一片静默,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同龄人的朝气。
言炅夜一个人坐在宫韵院子里的竹椅上,想着从前。宫韵过世已经快半个月了,望天门上下几乎都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了。
离开院子,走进了宫韵的书房。她在宫韵生前办公的书桌那停下,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想象着他还坐在书桌后看文件,然后偶尔抬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她笑的情景。
出了书房,推开宫韵的房门,发现有人已经早了一步到了里面。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开,灯也没有开,里面昏昏暗暗的,发现里面有人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跳。
“谁?谁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她,她觉得心里毛毛的,赶紧开灯。看到坐在宫韵床上的宫无彻,一颗悬挂着的心也就安了下来。
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你也想爷爷了?”
宫无彻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直看着手里的照片。
很累吧?不能因为想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能因为想爷爷而一整天都在墓地那边待着,不能因为想爷爷而不去上班,不能因为想爷爷而掉眼泪,更不能因为想爷爷而不去管望天门。
她可以因为想爷爷而哭上一整天,她可以因为想爷爷而在墓园那窝上一整天,她可以因为想爷爷而以心情还没有恢复为借口不去上班。可是他却因为背负着望天门这个重担什么也不能。
沉默了许久之后,宫无彻终于开口:“你看这照片,爷爷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言炅夜接过他手上的照片。眼睛盯着那张照片,鼻子一酸,控制了一天的眼泪就那样吧嗒吧嗒地下来了。
照片是在她和他结婚那天拍的。那时候因为爷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他希望能看到最爱的两个孩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们两个结婚了,在爷爷的希望下。还记得筹备婚礼的那段时间,爷爷的病在逐渐好转。他和她也一直以为,爷爷的病可以完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