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冰霜?天气异常的炎热,此刻的牢房里却荡漾在一片阴风之中,不寒,却足以让人战栗,相同架构的两个牢房,紧挨着,不同的是,其一是水牢,另一则为火牢;且先看火牢,里面的有一男一女,分别用铁链捆绑着手脚,被凌空架于以铁制成的十字架的两侧,勒红的手脚,能够清晰看见的烫伤,女子低下头,刘海遮去了她的整张脸;而男子,则瞪着坐在牢笼之外,一身紫衣的男子。
“你可之罪?”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却带着寒意,一字一句,如同冬日刺骨的寒风,直直地望向牢笼内的男子,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敢问魔族的国君,我俩所犯何罪?”瞪圆的一双眼睛,愤恨地怒视着。
“海王族的海骑士捏普,未得我国允许,潜入我国境内,不为罪为何?”轻咳两声,略显苍白的脸在银发之下显得更为苍白,带着病态的阴郁之美。
“殿下,为了此等小事而伤了身,恐怕得不偿失。”雅各在一旁微笑着劝诫。
挥了挥手,示意雅各不必介入此事。
“海王族,惧火,我说的没错吧?那就让他们慢慢承受一下被火煎熬的滋味。”示意下人拿来火把,随后,紫衣男子再次云淡风轻地道出。“让我心存善念的告诉你们,这个火牢是特地为某些谋反之人所设,只需点燃你们脚下特定的木屑,火势不猛却持久,火苗刚好触及你们脚裸,烘烧着,却不会死。”诡异的笑容,如同恶魔的存在。“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只是你们重要的双脚不能再行走,但是……”男子的眼角再次露出一丝奸诈。“身后的铁架,会给你们带来怎样的痛苦……”低笑,视线依旧紧盯着二人表情的变化。
“你不能这样对待公主……”话刚说出,触及紫衣男子眼底那抹饶有兴趣的光芒,普捏便后悔了,咬紧下唇,不知是因为干燥、缺水而流出鲜血,抑或是因懊恼而咬破了嘴唇。
雅各靠近紫衣男子耳语,随即紫衣男子笑得更狂了。
“按国师说的去做。”
不一会儿的功夫,下人便抬来了两大桶水,紫衣男子用一指探了探温度,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下人继续应该做的事。抬着水的下人,狠狠地将水把海王族的二人淋了个透,冰冷的水,即便是海王族的他们也冷得打了个寒颤。
“哟,海王族的公主真的醒了。”一旁的楼澈略带兴奋地叫了起来,在水的滋润下,人鱼公主缓缓醒了过来,长期失水而枯燥的头发因为水的滋润而变得金黄,散发着闪烁的金光,一双平静的深蓝色瞳孔,略带忧愁,如白玉般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修长的手指,不同的是指间半透明的蹼,下半身是像人类的双腿一样分开的两条鱼尾的人字形鱼尾,昂起头,感受着水的甜美,侧目,望向紫衣男子,嘴角微微轻扬,露出一抹让人不解的笑意。
紫衣男子看了雅各一眼,雅各会意的点了点头,走进牢笼之中,绕过捏普的身旁,嘴唇动了一动,像是说了什么,不顾捏普疯狂的挣扎及呼喊,径直取下公主项上的珍珠项链。
“你们不能,不能这样做。”过度的挣扎,铁链磨损了皮肤,几片鳞片带着血迹,粘在铁链之上。
“哟哟,我说那,捏普,你就别挣扎了,你这拥有美丽身姿的男性体,虽然我并无断袖之意,但是就这样毁坏了,怪可惜的。”楼澈依靠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盯着捏普直看。
接过雅各手中的项链,紫衣男子只笑不语,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捏普身心所受的痛苦,继而,优雅地举起手中的项链,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恶魔……恶魔……”
起身背对着牢笼,紫衣男子冷笑着回过头看向捏普,假如冰冷可以形容此刻他眼眸中的那抹寒意,那么冬天将会是温暖的存在;刹那的转变,眼底又变得那么的深不可测,带着笑意。“恶魔?多么贴切的名字,我与恶魔同在。把王女送到本殿下的寝宫。”
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楼澈轻声问道。“殿下,那水牢里的那只昆虫该怎么处理?”
“妖精族。”雅各后补一句。
“本殿下今日心情好,折断翅膀,放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的手掌中,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死。
次日的晨光,洒落在城堡的每一处土地上,推开门,迎来了一个新的早晨,心却依旧无法平复,迷茫、混乱、不知所措,踏出了房门,落樱避开了女仆的监视,是的,无可否认她们一直在监视着自己,透了口气,落樱漫无目的地走在那漫长的走廊上,偶有护卫队经过,向她卑躬屈膝地行礼,雀跃与懊恼的心交织着,前路就仿佛眼前的长廊,不知道终点将通往何处,是黑暗?是光明?抑或是无休止的漫长?
花的香气,带着甜美,指引着迷途的蝴蝶走向归途。
“好漂亮。”闻着那阵阵的芳香,颜色各异,鲜艳夺目,而落樱的视线,却被不远处的那片深紫色所吸引,美得让人忘记呼吸,不像其他花朵的争艳,仅有的五片花瓣,有着淡淡地忧伤,然而又展现出一种隐藏于坚韧中的柔和之美。
“要是小瞳能看见,也会喜欢吧?”跪坐在草地上,裙摆洒落满地,犹如错落凡间的仙子,那抹淡淡地忧郁,因为思念而更加深厚,因为妒忌而深不可窥。
正欲伸手去触碰花瓣,却被某人握紧,带着些许痛意,落樱皱了皱眉头。
“你是谁?”退后几步,却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了脚,没有迎来疼痛,结实的怀抱,落樱不禁打量眼前的男子,那双娇美的丹凤眼,精致的脸蛋,与以诺的几分相似,却又是不同的感觉,略显得苍白,带着些许倦容,那修长的身躯,稍微瘦弱,紫色的大袍,与眼前的紫花又那么的相衬。
落樱的注视,惹得紫衣男子一阵轻笑。“喜欢吗?”
推开他的怀抱,红烫的脸,视线再次望向男子,此刻,他正静静地望着手中的紫花。“喜欢吗?这种花。”
呼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很漂亮,但是种在这里,总有点格格不入,它适合更广阔的天地。”没有多想,落樱只是道出自己的感觉。
惊讶瞬间即逝,眼底也柔和了许多。“罗莎,它的名字,悲伤灵魂永远的徘徊在此处,无法安息。”不像在说花,更像在思念某人。
不知该说什么,落樱只是安静地站着。
风中,香气袅袅不绝,紫衣男子眼中浓浓地哀愁,只对它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