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双面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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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中的微笑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带着这样的心情,夜星瞳独自一人离开了,沾满鲜血的双手,讨厌杀戮的自己,终究会如同以诺所提及的魔王,最终不停地伤害自己身边的人,沦陷吗?倘若在杀戮中沦陷,并不是痛苦的事;倘若哪天,醒过来后,望着自己手上沾上珍爱之人的血,会是怎样的感觉?会痛得想死去吗?自私,就让自己自私好了。

“一个人也可以的,救出落樱。”眸中闪烁着泪光,强忍下,为自己找到适合的理由,然而救出落樱后又该怎样?然后再离开,永远接受孤独的煎熬?

“救命啊……救命……”吓飞了无数隐藏在树林中的雀鸟,用力地拍飞着翅膀,飘落几片羽毛,徐徐落在地上。

辨清方向,夜星瞳握紧斜背在身后的剑,快步地在林间移动,最终停留在一处小村庄,小村庄已经被熊熊地烈火烧得不成样,袅袅浓烟直升云端,皱了皱眉头,脑海里闪出无数熟悉的光景,循着呼救声的方向,从背后袭击,一口气打倒了两个龙骑士。

看见夜星瞳,原本颤抖着的少女慌忙拔腿跑向她,战栗地从夜星瞳身后探出头,而后对楼澈打了个眼色。

“哟,妹妹,我们又见面了,没带那冷冰冰的面具,好看多了。”收起剑,楼澈仿佛并没有应战的意思,往夜星瞳身后探视片刻。“以诺殿下没有跟你在一起吗?该不是这么快就厌旧了吧?殿下还真是让人头痛啊!”假装头痛状,无奈地揉着太阳穴。

“杀戮,让双手沾满鲜血,真的有那么的让你们值得骄傲吗?”

“纯属误会,殿下的梦想。”为了不让夜星瞳误会,楼澈还特别澄清。“紫丞殿下只是为了创造出完美的世界。”

“完美?杀戮等同于完美?让鲜血染红的土地,永远漂浮着那不得安宁的灵魂,这样的土地,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完美。”

“有得必有失,为了将来的完美国度,鲜血是在所难免的。”

“堂而皇之的借口,总是被包装得那么的高贵,在那锦衣华服之下,却隐藏着如斯丑陋的灵魂,如今所死于你们手下的人们,谁也没有感受到你们的恩惠,你们的光环,只因为你们的傲慢而存在。”痛斥着,夜星瞳依旧以剑尖对准楼澈。

“既然妹妹要这样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暂且我尚无杀你之意,那便用你的双眼去见证,何为邪,何为正!”一抹浅笑后,楼澈如以往一样离开,四周,烈火依旧熊熊地升起,没有惨绝人患的呼救声,无数的火星,在房屋倒塌之时被弹起。

“姐姐……”颤抖着地手,一脸无辜的少女拉住了夜星瞳的袖子,在楼澈离开后瘫软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放声的大哭。

此时,夜星瞳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少女,她比人类的女孩略要显得矮小,长长的尖耳朵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的,没有完整的属于妖精族蝴蝶状的翅膀,半妖,可怜的存在。

火势不停地蔓延,而二人却惘然不知身旁的房屋已经被烧得摇摇欲坠,火,是无情的存在,烧毁世间一切的美好,然而,却又不能离开它,矛盾的存在物,破坏着又不停地给予世界新的文明。千钧一发之间,夜星瞳想也没想就用手挡去倒下的被火焰所包围的木梁,轻哼一声,搂起身下的少女逃到高坡地上。

“烫红了。”拉过夜星瞳的手,却被夜星瞳缩回。

“没关系,我得走了,以后自己要勇敢地生存下去。”告诉她,也告诉未来的自己。

“为什么要救我?明明只是陌生的无关要紧的人。”看着夜星瞳手臂上的伤口,楼澈大人说得真的没错,殊不知,善良最终只会将她推向死亡。本来,她救她只是因为没看清楚她是半妖,继而,她依然救了她,没有犹豫,感到恩惠的是,夜星瞳的眼中没有出现少女所预料的厌恶、怜悯诸如此类的目光。

但是,这并不会改变她接近她的意图,世界上的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无一例外,一如她的母亲。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她?听到呼救声,双脚就自动地跑向,看见压下来的火,没有思考的挡去,不需要伤害别人的感觉,能给给予的感觉,真好。夜星瞳叹了一口气,但是,她将无法拥有,她的双手,将会将身边的人推向深渊。“我要走了,保重。”

转过身,夜星瞳并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自顾自的走向唯一的方向,只要能把落樱救出来,然后顺利的把她送往圣地,那便是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婆婆,请保佑我,保佑我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假若必须双手沾满鲜血,请求永远不要对珍爱的人下手,请原谅我自私的这样想。

为了逃离以诺身边,日以继夜的行程,让夜星瞳的身体疲惫不堪,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摘了点草药,也不知道药性是否适合,瘫坐在地上,用手揉碎,敷在手臂上,阵阵的凉意,稍微舒缓了同意,闭上眼,却依旧无法好好的休息。

一阵徐徐地响声,一颗脑袋从夜星瞳身后的灌木丛中探出,惊觉时对上那淡绿色的瞳孔,微笑着,那张天真的脸,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伸手递给夜星瞳一个水果。

“姐姐,给。”

惊讶地看着少女,夜星瞳无奈的笑了笑。“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可以吗?真的不可以吗?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一个人,一个人……”低下头,少女乖巧地跪坐在夜星瞳跟前,肩膀有点颤抖,泪水说掉就掉。

“爸爸、妈妈呢?或是兄弟姐妹呢?”

“妈妈被爸爸杀死了,爸爸,陌生的称谓,不必要的存在,假如没有他,一切都会变得美好,是爸爸害死妈妈的,丑陋的精灵,为何要背负着精灵之名,为何要让我体内流淌着那么肮脏的血液?”少女说得有点激动,单翅,不存在比存在来得强。

“对不起。”心被抽紧,多么惨痛血腥的经历,而眼前的少女却依旧绽放着笑容。

“能让我跟着你吗?”恳求着,清澈的绿,继承了父亲的双眸。“求求你。”

“为什么要跟着我?”少女的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剑,夜星瞳问得小心。“希望我帮你报仇?”

“妈妈的仇,是呢,是该报仇;村里的人吗?值得吗?让我去为他们报仇,甚至赔上我的性命。”憎恨着,绿眸变得浑浊,让夜星瞳不解,却又一闪而过。“姐姐,你是好人,我告诉你,别对任何人淌开你的心扉,攻陷之后,他们会无情的践踏你的好,利用你,待你没有利用价值,再贬低你,排斥你。”

“不行哦!”轻轻地摸着少女柔软的头发。“假如所有的人都对这个世界的其他存在漠不关心的话,那么,世界会变得很恐怖的吧?我的命是婆婆捡回来的,是族人赐予了我新生的权利,虽然以前的记忆已经想不起了,但是,无法忘记冰冷的土地上颤抖着被死亡包围的绝望,婆婆的双手,很温暖。”

“奇怪的姐姐。”擦干眼泪,少女突然笑了。

“但是,我不能带着你,哪天,说不定我会亲手杀了你。”望着自己的双手,无力感从心底蔓延。

“没关系,命是姐姐给的,要拿去便拿去罢了。”

“不行。”

“真的没关系,谁也不能保证哪天不会出卖谁,我向你保证,假如有需要,我会把我的弓箭指向你。”少女说得很认真,认真得让夜星瞳无法拒绝,此刻,她才发现眼前纯真的少女竟然一直背着弓箭。被拉紧的手,少女再次对夜星瞳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吧,带你去一个很棒的地方。”

无法抗拒,那像风一样柔和,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为什么?为什么能笑得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