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以诺收敛了脸上的惊讶之色,暗紫的眼眸却久久没能离开那张苍白的脸。她没有绝色的面容,却透露着淡淡地清雅,像是一朵幽谷里的兰花,然而,那抹触目惊心的红,顺着左边眼角一直蔓延至腮骨处。
落樱坐在地上,疑惑地寻找着熟悉的身影,视线触及女娃手上的面具时,快速地挡在二人与夜星瞳之间,然而,那个秘密已经被狠狠地撕开。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颤抖着,落樱慌张地望着眼前的二人。
“魔族所失传的禁咒。”没有疑问,女娃突然一脸的严肃,望着以诺复杂的表情。
“可恶。”清晰的咬牙声,紧握的拳头青筋一览无遗,过于用力地手,发白的指关节,愤怒地火焰在燃烧,再次勾起他心底最不愿触及的回忆。
“你们到底想怎样?”人族容不下她,魔族要毁灭她,精灵族、海王族,甚至是神,都一度将她遗忘,落樱颤抖着,却不敢移开步伐,那是夜星瞳最不愿让人触碰的秘密,是她最痛苦的伤口,是她最无法忘怀的过去。
“你们两个都先出去。”女娃严厉地下令。
“为什么?”
“除非你想她死。”真是个不可爱的女孩,女娃无奈的撇了她一眼,明知道床上那个人儿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真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脑袋里都想着什么,不该看的都看了,该看的该做的却还一点都没做。
被用力一推,险些摔倒在地,回头看了看夜星瞳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落樱无可选择的跟随者以诺的步伐走到屋外。
山巅之上,空气来得有点薄弱,温度比山下来得要低,偶有阵阵寒风,拂过树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是一颗看上去有几百年树龄的老树,树枝上仅剩的几片叶子伴着风不停的摇晃着,像是马上就要被刮落,成为土壤的一部分。虽说山巅之上温度稍微有点低,但是却不影响山上各种植物的生长,每种植物都奇特得让落樱说不出名字。
以诺半挨着坐在树边,双眸中隐约流露出一丝哀伤,仿如利箭,刺痛了她的眼睛,是什么?能让这个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男子展现如此一面?轻握粉拳,落樱的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是夜星瞳吗?
尽量放轻脚步,在以诺身旁坐下,双手抱着膝盖。
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毫无话题,她没有夜星瞳的坚强,爱哭,没办法保护自己,永远都站在一个弱者的立场,曾经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如今,只不过是美丽的回忆,不复存在。
“初夏的忘忧谷,比任何地方都要漂亮,满山的铃铛花像是风中摇曳的铃铛,散发着阵阵的馨香。那一年,我任性的要求小瞳带我到山谷里玩,回来后,我发现一直佩戴在我身上象征着璎珞的项链不见了,那是世世代代璎珞皇室的标志。我哭了,小瞳没有安慰我,她独自一个去了忘忧谷,那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落樱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身边的男子是否有在听,抑或是他想知道小瞳的过去,心痛着,只要能说上几句话,那就好了。
这样真的就好了吗?
风中的寒意,让落樱不禁抱紧了双膝。琥珀色的瞳孔泛着奇异的光芒,望向远方。“那一晚,小瞳没有回来,像是消失了一样,即使族人们找遍了整个山谷。”
落樱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吊坠,晶莹通透,若有若无的闪烁着点点金银交错的星点,如琉璃般剔透,细腻;美玉之内,如同砗磲般白润的铃铛花,栩栩如生的被镶陷其中;旁边,几颗果实,如打磨过的珍珠,时而如红玛瑙般红艳,却又仿似玫瑰石般红得透彻。
即为璎珞一族的圣物,亦被冠上璎珞之名。
低下头,琥珀色的眼眸中写着一丝忧伤。“两天后,族人在忘忧谷的某处找到了她,再次见到她,那已经是她被戴上面具之后。”落樱望了望以诺,他并没有走开,那么,他是有在听吗?“她不再像以往一样,一切都改变了,而且,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她总会被独自关在一个漆黑的房子里。”再次望向以诺,想要得到他的回应,哪怕他们之间的所谈的内容是别的女人,抑或,他能告诉她,小瞳到底是怎么了,魔族所失传的禁咒又是什么?
没有回应,落樱垂下眼帘,以双手紧紧地抱紧自己,这里的夜,来得有点冷,有点寂寞。以诺站起身,他很高,有一对修长的脚,脱下斗篷,放在原来他所坐的地方,没有言语,他走开,进屋。
将斗篷搂进怀中,落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