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这到底是谁的作品,叶总监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凌童雨又急又气又恨,可是,她根本就斗不过叶贞贞。
叶贞贞脸一沉,说道,“凌童雨,如果你还想继续在大韩带下去,就马上收起你的嘴巴,离开这里,不然,我不保证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进入设计师这一行。”
说完,叶贞贞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童雨后退一步,颓丧地跌倒在地上——保安室的电视里,还在直播贞系列发布会,她看到叶贞贞重新回到了舞台上,接受众人的热捧和尊敬,还有韩纪枫,大韩的总裁也站在她的身旁。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世界的。
凌童雨沮丧极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九九星大厦,她的作品,属上了别人的名字,那些掌声和鲜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脚步越发的沉重,一股沉闷的气淤积在心头。
这时候,天却又下起了大雨,她麻木地走在大街上,任倾盆大雨打湿她的衣服,任路人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她想要实现的一点点梦想,为什么就那么难,那么难。
雨,下的更大了,打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不觉得冷。
叶贞贞的贞系列从发布会到成品上市,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她在平淡两年之后,再一次在服装界掀起一阵旋风。
于是,各种采访邀约不断,她携带她的贞系列享受着各种尊贵的待遇,还听说,有出版社要为她出版一本书了。
叶贞贞于是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功宴,宴请服装部所有的人,当然,她不会错过在同事们面前宣布韩纪枫所有权的机会,所以,第一时间就请了他。
她原本以为他会拒绝,因为他从来不参加公司同事之间的聚会,但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同意了。
听说总裁会过来,服装部的人个个都兴奋的像是中了大奖一样,并且都在叶贞贞面前说,都是因为她,总裁才会来庆功宴。
而凌童雨却在淋了一场大雨之后,病了,发着高烧,但是她没有去医院,迷迷糊糊无力地躺在被窝里,整个人像个蚕蛹一样裹成一条。
晓溪上学去了,她用大韩集团给她的赔偿款给养父凌云明还完高利贷后,他马上就不见了踪影,又整日厮混在酒吧和赌场里面。
而她的姐姐凌珊珊,听说,姓陆的那个老男人的老婆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奸情,姓陆的原来是个妻管严,老婆一出来,就再也不敢来找她了,这些天她又是每天早出晚归地忙着钓金龟婿,除了叮嘱几句要凌童雨努力工作,早日让她进大韩之外,就整天不见人影了。
她现在,就一个人呆在家里,她请了三天的病假,叶贞贞也允许了。
她通过电视和媒体也知道叶贞贞和贞系列的情况,每每看着她的衣服挂在那些高档的她根本不敢进去的高档货店时,她就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看着看着,就会流下眼泪来。
“纪枫哥……”叶贞贞穿着黑色的小短裙,踩着高跟鞋着急地追在韩纪枫的身后跑了出来,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现在就走吗?多呆一会吧,那么多同事在呢,你……就多留一会好吗?”
他答应来她的庆功宴,她高兴地不得了,特意根据他的服装选配了一件黑色高级礼服来撘他,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情侣的关系。但是,他却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要走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了,还有事情,你和同事们玩的高兴点。”韩纪枫招手,泊车的小弟立即将他的白色宾利开了过来。
“可是……”叶贞贞向前一步,想要继续挽留,但是,他已经跨进车里,叶贞贞一脸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就像抽空了一样,浑身虚软无力,两餐没吃了,却感觉不到饿,但胃已经抗议了,隐隐作痛,她用手按住,以期减少一点折磨。
“砰砰砰……”这时候,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
是爸爸吗?还是姐姐啊?怎么出门都不带钥匙的,她想要爬起来去开门,但是浑身根本使不上劲儿,爬了好几次起来,就又倒下去了。
“砰砰砰……”但敲门声还在继续着,她却实在爬不起来。
韩纪枫穿着高级定制的亚麻色西装,身材颀长,笔挺,浑身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穿着锃亮的皮鞋站在这样狭窄昏暗的楼道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经过的人不时回过头来,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砰砰砰!”他敲了快十分钟的门了,门还是紧闭着。
难道家里没人?他将手缩了回来,顿了顿,片刻后,他转过身准备离去——“姐,你怎么不带钥匙啊。”他刚转过身去,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回过头一看,只见凌童雨包着一件超厚的棉被,像一条蚕宝宝一样,迷蒙着双眼,将门打了开来。
两个人的视线顿时交汇在一起。
凌童雨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叶总监的庆功会了吗?”按时间算,这时候庆功宴才刚开始呢吧。
“不方便让我进去吗?”韩纪枫却不回答她的问题,站在原处,非常有涵养的问道。
“哦,哦,那……那进来吧。”凌童雨将门再打开了一点,但是韩纪枫分明看到她的脸上有一丝勉强的表情。
这女人有没有搞错,他堂堂大韩集团的总裁,纡尊降贵来一个职员的家里看望她,她竟然还不太乐意?
对于身高一米八七的韩纪枫来说,凌童雨家房子的门也太矮了,他要低着头才能进去。
“房子这么小,你和晓溪两个人住得下?”韩纪枫走了进去,眼神稍微打探了一下,客厅很小,比他的浴室还小,摆放了一张颜色已经很陈旧的沙发和一张大概在当餐桌使用的小玻璃桌后,就没什么空间了,他这样身材高大的人,连迈动脚步都有些困难。
“准确地说,是四个人,除了我和晓溪,还有我爸爸和姐姐也住在这里。”
凌童雨用纸巾擦了擦因为发烧而泪眼朦胧的眼睛,然后合着棉被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缩成一团,“你随便坐啊,咖啡,红酒这些统统都没有,只有白水招待你,要喝的话就去厨房泡。”
好累啊,刚才费了好大的力气起床给她开门,又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她已经累的没力气了,也顾不了什么形象了。
“你病了?”看到她一副颓废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很嘶哑,韩纪枫问道。
“嗯。”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抱紧的棉被里传了过来,他怎么老是问这问那的,能不能不要说话,让她好好睡会啊,她真的很不想讲话。
韩纪枫迈步走了过去,微微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干嘛啦……”凌童雨无力地挥开他的手,有些不耐地说道。
“你发烧了?”她额头好烫,看她的脸,也红扑扑的,说话还有浓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