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她没好气地骂道,替他翻好领口、拉整外衫,“坐下。”
“哦。”正襟危坐。
她手中多了瓶药膏,挖了此许在他额前推揉,出手极重,动作集恶劣、粗鲁于一身,很有恶整人的嫌疑。
“哇!好痛、好痛——”果然,惨叫声直穿云霄。
“闭嘴!”这就是她丈夫吗?没出息得让人想扁他。
被她这么一瞪,于写意咬着唇,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随君欢懒得看他那张博取同情的脸孔,径自收起药瓶。
“欢——”他迟疑地喊了声,“你——还怪我吗?”
她动作一僵,抿紧了唇,别开脸不置一词。
“我知道了。”他低低地道。
可是没关系,只要他很努力地对她好,总有一天,她就不会怪他了。
悄悄地,他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并下定决心,要永远、永远的和她在一起。
有一种人,他们的心态是很奇怪的,明明自己并不想要,可是当别人得到时,又会心理不平衡地拼命找碴搞破坏。
好比说——姚香织便是一例。
当初,是她坚决不嫁于写意的,要真嫁了个痴愚的丈夫,她还有什么脸抬头见人?不被笑死了。
何况,于写意也不晓得几时会好起来,万一永远都好不了,她岂非要伴着一个傻傻呆呆的丈夫过一辈子?她才不干。
所以当于写意提及娶妻之事时,她等于是吁了口气,举着双手赞成,不遗余力地积极促成这桩婚事,要不,她还真怕奶奶会坚持要她嫁呢!
她根本不管新娘是谁,反正,等到他好起来的那一天,她还是会想办法要他休妻,然后改娶她的。
也许就因为看穿了这一层人性的自私与丑陋,才令随君欢更觉悲辱。她算什么呢?说白了不过是替死鬼,人家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她呢?是好是坏,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任人摆布,有朝一日,于写意找回了自己,她就只有下堂遭弃一途。
姚香织算盘是打得相当精,可当那个人是随君欢时,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