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若真是如此,那这样的她,和仗势欺人的姚香织又有什么差别?她的确是让他受了她在姚香织那儿所受的不平待遇啊……
思及此,她再也坐不住。顾不得夜已深沉,推了门直奔书房的方向。
她欠他一声道歉,若不立刻告诉他,良心难安的她,今夜肯定是要一整晚失眠了。
“写意、写意,你在里面吗?是我,快开门。”
一片静默。
得不到任何回应,她心急地又敲了几下:“写意,如果你在,快开门好吗?”
他为何不出声?他在报复吗?她现在终于尝到那种等待原谅,却得不到回应的心焦滋味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抬手想再敲一次门时,门板却被打开了。
“欢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以为我听错了。”神情交织着胆怯的惊喜,深怕这只是他的幻觉。
“你不是故意不让我进来?”她原以为她会看到一个板着面孔、神情冷漠的男人。
“怎么会?”他惊讶地扬高了音调:“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很冷哦。”
忙不迭迎进了她,保暖的衣袍旋即覆上她的肩头。
她拉了拉衣袍,上头还留有他的气息,仰首看去,他却衣着单薄……
他总是这样,眼里只看得到她,来不及顾虑自己……
“对不起——”就在她张口的同时,他早她一步说出口,拉她来到桌前,指着桌面上支离破碎的残玉,“我只拼好了一半,还是没办法把它弄回原来的样子。”
顿时,浓烈的酸楚冲上鼻头。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日,无心进食,也不见任何人——为的就是这个?
那块玉,粉碎得相当彻底,可他却还傻气地想拼凑回原貌,拼了一整天……
如果她不来,他是不是还想拼到天亮?
“傻瓜,你这傻瓜!”眼泪一颗又一颗,宛如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她抡起粉拳,随着滚落的泪,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身上,无名地,心好痛!
“啊,小心、小心,你的手会痛——”紧张兮兮地怕她捶疼了手,又怕她扭伤了筋骨,想阻止,又不敢,只能手足无措地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