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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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思泪

“多谢。”江楼月道,嘴角有微微的笑意。她其实不指望能打动孟归尘,逼着自己说出了一些话,她看上去更加平静了,却透着几分冷意,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冷意。

“孟公子不是要出城么,再晚怕就不那么方便了,若是去青辰派并不顺路,孟公子可先回摘星阁,只要近期将信带到就好。”江楼月道。

孟归尘比以前都要深地看了她一眼,探出头察看了下,走出去了,没再回头来。

江楼月站在阴影里,目送着他越走越远,他几个腾挪间身影已不见。她在原地出了一回神,也钻了出去,溜回了府中。

桐影一脸担忧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当她一眼看见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出现时,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小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嘘,我没事,这都是我自己故意弄的。”江楼月一边道,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

桐影赶紧去准备洗澡水。她捧着衣服走过去时问道:“小姐,你不是说要好几天才回来么?”

“难道我现在回来不好?”江楼月道。

“不是。”桐影焦急地道。

江楼月当然知道她只是担心自己,于是解释道:“本来快也要五六日的,不过路上遇到了一位朋友,让他代我去了。”

“小姐是说孟公子?”桐影将衣服放在一旁问道。

江楼月转头看着桐影,“你怎么觉得是他呢?”

“嗯……我说不大上来,小姐称他为朋友,我想应该不是如飞少爷,别的我也想不出是谁了。”桐影一边歪头想着,一边道。

江楼月扯了个笑容,没有说什么,之前眼中隐藏的冷意似被热气一蒸,渐渐地只看得见清明的双眼了,亮亮的毫无杂质。

“只怕我娘还没睡,你去湘竹院说一声,我回来了,让她放心。”江楼月道。

江楼月光洁白皙的手臂搭在浴桶边上,从来征战沙场之人,不会如她这般皮肤白嫩毫无瑕疵,连战场上留下的伤疤都没有一处,这是她毒药炼体而来的结果,习自那位吹笛的师父,这一世炼体的进度比前世快多了,也不知是不是根基截然不同的缘故。

她静静地看着房中一盏灯,烛火轻轻摇曳,里面不知何时飞进来的一只小蛾,影子映在灯罩上,飞舞起伏。

驱蚊虫的熏香再厉害,好像还是进来了呢。

不过,她不甚在意,她实际上不是十六岁的年纪了啊。

她让桐影将小蛾赶了出去,就罢了。

骄阳当空,一行人至了城门之外,有的就此别过,站在当地看着那一行人再赴边关,停留一时就返回了城内。

九骑来到了城外十里亭。

江楼月从马上下来,看着亭中的两人,背过身去面对着阳光,静无言语。

林如飞随行的军士整齐列在道旁。

午时已过,终不等人。

身后有脚步声,江楼月转身,看着林如飞,“如飞哥哥保重。”

“月儿保重。”林如飞看着她,眼里有温暖的关怀与如星的坚定。

“我知道,你放心,待会儿我会送如斯姐姐回府。”江楼月道。

林如飞目光转向孙如斯,一会儿后道:“保重。”

孙如斯亦言:“保重。”

情意无言自知。

林如飞转身上马,夹了夹马肚,对随行军士道:“出发!”

孙如斯不由向前疾行几步,终是止住,微张的口闭上,手也收了回来,望着马蹄扬起的尘沙消散,那人的身影也不见。

江楼月握了孙如斯的手,“放心。”后者点了点头。

两人上马回城。

江楼月刚回府没一会儿,赵管家就说有位姑娘递了帖子求见。她将手中的帖子放下,问道:“赵管家,来人没说自己是谁么?”

“没有。”赵管家回道,心想难道拜帖里连姓名都不通么?

江楼月想了想道:“请她进来吧。”

“是,二小姐。”赵管家道。

没多久,赵管家引着一名二十来岁的靓丽女子到了江楼月面前。

“有劳赵管家。”江楼月道。

赵管家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这位姐姐,请坐吧。”江楼月一边执起茶壶给对方倒茶,一边道。

女子颔首,在一旁坐了。

江楼月看着她道:“请用茶,还不知道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女子笑了,从一个浅浅的笑容开始,渐渐染上明艳,柔情的笑意使得原本就清艳的脸庞如娇花般光彩熠熠,“我叫惊鸿,来自浓墨轩。”说完,惊鸿拿出一张折叠起的纸来,放到江楼月手边,“这是江二小姐要的东西。”

江楼月拿起来打开看过,“请代我谢过孟公子。”

“江二小姐不必客气,惊鸿这就不叨扰了。”惊鸿起身,再次向江楼月颔了颔首,转身走了。只走过一遍的路,她却是轻车熟路,一径就出了府门了。

江楼月看着手中的契约,招财酒楼,到手了。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萧安打发去守着招财酒楼,并且让他不能暴露了身份,只说是酒楼的护院。同时,她告诉王统领,萧安被她派出办事去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府中。

没过多久,京城中的人们尤其是达官显贵,渐渐地开始谈论起招财酒楼的一种酒,简直是人间极品,再贵都舍得,可惜此酒每日皆限量供应,只得三壶,卖完就只能等明天,越发是千金难求。

有人偏不信,只是酒罢了,怎么可能让人如此趋之若鹜,岂知好不容易得了一壶,尝过之后,方觉自己从前喝的那些所谓名酒佳酿,简直就是淡如白水,毫无味道可言了。

此酒号称世间最烈,若能饮得三壶不醉,从此于招财酒楼中饮酒一概免费。此规矩一出,以前好不容易能抢到一壶的,现在可是要挣破头地一口气买下三壶,纷纷尝试,要一饮三壶而不醉,结果却是,别说三壶,能一壶不醉的都寥寥无几,往往是大半壶酒下肚,就已醉得不省人事。若时常从那招财酒楼门前过,便可见其中倒在桌上的,躺在地上的,挂在门上的,不一而足。纵使前车之鉴甚多,捧着银子上赶着要来挑战的却是络绎不绝。

此酒究竟是不是世间最烈尚不可知,但论其香醇甘美之处,当推京城之首。烈酒如火,烧得心内滚烫,忽而回味中,又醉之不已,直教人追忆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如梦似幻。

问这酒之名,却作“相思泪”。

“若不识相思,怎有泪酿此相思?”手中端着酒杯的孟归尘看着一旁的三壶酒,自语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喝相思泪,桂树下那一坛,当真是终生难忘,而今知这名字,方品出其中别样的味道。至烈至情,想必有些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