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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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及时雨

三月初,南邦京城已很是暖和。阳光洒下来很是温暖,把东宫里这整座园子都染上了金色。江楼月给园子里的草药浇了水,它们新移栽在此处,有的需要多留心照料。这些是赵遣鹿命人搜罗来的,她倒是没提此等要求,他说是因她生辰送她的。不过为了蛛儿们往后的食粮,与她制毒所用,复痕还是要每月出宫一趟才行。

江楼月把手中的木瓢放下,闻得不远处有喧声,“复痕,你去看看,是何事?”

“是,娘娘。”复痕应下,立时就小跑着去了。

敢在皇宫之中喧哗,想来是有身份的人。她不甚在意,闭眼享受着阳光。

不时天色竟变得阴沉下来,几团乌云汇聚,遮去了阳光。不等人反应过来,几滴雨水就当先落在了地面上,紧接着雨点不再客气,一场急雨降下。

江楼月走到殿檐下,复痕跑了进来。

“娘娘,方才外头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小太监冲撞了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命人要打那个小太监,淑妃娘娘来见了,两边就起了争执。”复痕凑近了江楼月身旁,低声道。

江楼月道:“这还真是一场及时雨呢。”这样就不必争了。这么看来,贤妃到底不如淑妃,这种小把戏,能出什么气?

雷声隆隆,雨势又大了一分。

“这天儿,怕是要越来越热起来了。”江楼月说着,转身进殿。

与此同时,一人在大雨里走着,被淋得狼狈,他却是一点也不慌乱,并不跑动,悠然地走到了附近的一处亭中避雨。他就这么一身湿漉漉地在石凳上坐了,拧了拧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水迹,看着外头的大雨,也不知雨势会不会小。他虽是太子伴读,但此处毕竟是禁宫之中,他不便久留,方才是跟太子议事后出来,本打算就此出宫去的,却不想这忽然下起了大雨来。再等一等,无论雨势如何,他也是要离去的。

没过一会儿,亭中的男子见着雨幕中往这边走来了一人,来人手里撑着一把伞,又拿了另一把伞。他赶紧从凳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殿下。”

赵遣鹿踏进亭中来,见自己的伴读早已淋得个落汤鸡似的,还是把手中的伞递给后者,“东宫就在前面,怎么不去那里避雨,即便我不在,连季康还会怠慢了你不成?”

“如今殿下宫中多有女眷,外臣不便入内。”

赵遣鹿微笑着道:“这位太子妃不是寻常闺阁女儿可比,下次有机会,让南意你见一见。”

慕容南意笑了笑,即便一身湿淋淋的,他看起来儒雅依然,“夕加护国军中的女将江楼月,我岂能没听过?”他顿了顿,继续道,“殿下想必还有事要忙,我这就出宫去了。”

赵遣鹿看着他,并不多留,轻点头道:“好。”

之前赵瑟侍疾御前,才住在宫中,如今赵瑟回了王府,近日赵遣鹿都在调整宫中的防卫,阻碍重重,颇为棘手。赵瑟母子的势力,在宫中经营已久,其还有不少朝臣与其他势力的支持,盘根错节,对付起来费劲不说,还很是束手束脚。不过赵遣鹿近年来也没闲着,宫里宫外,他的人亦不少,虽然不再带兵打仗,但军中旧部仍有不少支持他。火候皆具,只看谁能把握住时机了。

翌日,江楼月在自己的寝殿中伸了个懒腰,辰时起床,也算不得早了。四日前,她恢复了每日早起练功,借着去跟太子殿下请安的缘故,进太子寝殿中的密室学剑。

她刚走出自己的寝宫没一会儿,闻得殿后有异样的声响,踱步过去,见是夜重华,他脚底下正踩着一个小太监。

夜重华道:“要不要废了他?”

江楼月看着地上颤抖着的小太监,问道:“你叫什么,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到本宫此处来了?”

小太监抖索着,连嘴上都沾着灰。

江楼月看着夜重华道:“你先放他起来。”

夜重华收回了脚,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小太监。后者跪着,瞥了夜重华一眼,仍是惊魂未定,不由往一旁挪了挪,这才低头道:“奴才小包子,拜见太子妃娘娘。”

江楼月忍俊不禁,小包子?

小包子继续道:“奴才本是晨雪宫里的,昨日内务府把奴才另分到娘娘这香澈宫来,教奴才今儿早来伺候,奴才进宫时日不长,对各宫所在不甚熟悉,不知是否走岔了路,方才是想看看这是走到何处来了,奴才该死,惊了娘娘凤驾。”说着小包子不住磕头。

江楼月听其之言,还算有条理,不似蠢笨之人。“行了,你起来吧。”

“谢……谢娘娘。”小包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有点手足无措。

这巴巴地把晨雪宫的小太监,分到她这里来,想来并非内务府的意思,怕是淑妃授意的,看这小包子,没经过什么事,在晨雪宫自然不得用,也罢。

“你既分到了香澈宫,往后便在这宫里伺候就是了。”江楼月道。

“是,娘娘。”小包子应道。

江楼月看向夜重华,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她便带着他和复痕往太子寝殿走。

宫中到底不比在外面,她不能随意单独跟侍卫在一处,在东宫倒罢了,夜重华是不得进入后宫范围的,她还耐得,只告诉他若是待得烦了,拿腰牌出宫去,别惹事就好,他这性子,二话不说就能动手的。

复痕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小包子,欲言又止:“娘娘,那小太监……”

江楼月道:“既分来了香澈宫,留着便是了。”

复痕想了想,“娘娘,昨日东宫外两位娘娘发生争执,就是为他。”

“他原是母妃身边的?”

复痕道:“回娘娘,他只是晨雪宫的粗使太监。”

江楼月道:“你现在跟着我了,没有外人时,不必事事讲规矩。”

“是。”复痕道。

江楼月看着复痕,后者直了直腰道:“行,我知道了。”

江楼月心里清楚,日后她是要干干净净地离开此处的,与南邦的人和事,尽量少牵扯为好。身后跟着的复痕,是赵遣鹿的人,与她以后离开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