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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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我打算走了

过了六天,江楼月的伤势好了不少,可以下床走动了。孟归尘便带她到前厅坐着。

“把人带上来。”孟归尘吩咐道。

不多时,一人被五花大绑地带了进来,扔在地上。

江楼月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人,“赵瑟。”

被点名的人在地上挪动着转了半圈,见坐在上首的是江楼月,冷声道:“贱人果然就是贱命,山洞怎么没把你给活埋了?!”

江楼月淡笑,毫不动怒,话都懒得跟赵瑟再说,转头看着孟归尘,“把他交给夜重华和赵遣鹿处置吧。”

孟归尘挥了挥手,赵瑟被拖了下去,从前厅出去就一路骂骂咧咧的,拖着他的人嫌吵,索性把他敲晕了抬走。

“你说的礼物,就是这个?”江楼月道。

孟归尘道:“你似乎不喜欢。”

江楼月露出好看的笑容,“你为我做的事,我无有不喜欢。”她转开视线看着门外,“只是折腾了这许久,那个山洞毁了,赵瑟也抓住了,似乎就够了,当初的恨,现在没那么强烈了。”

孟归尘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江楼月微笑道:“我明白。等一切都解决了,你记得来问我。”

“问什么?”

“想问什么都可以。”江楼月说完,站起身往夜重华的房间走。

轻叩了叩门,江楼月抬腿走了进去,见夜重华正靠在枕头上坐着,“怎么样了?”

“没事。”夜重华道。

“赵瑟已经抓住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江楼月道。

“交给赵遣鹿吧。”夜重华道,他看了她一会儿,继续道,“我打算走了。”

江楼月急问道:“去哪儿?”

顿了顿,夜重华道:“随便吧。”

“你的武功……”江楼月没说得下去。

“这些天调理得很好,等伤好了,能恢复四成。”夜重华道。

“留下来,我能治好。”江楼月道。

夜重华道:“这没什么,我已经不是赤虹了,不是么?”

过了好一会儿,江楼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嗯,早就不是了。”

“我不是说过么,等我明白何谓‘朋友’,或许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江楼月道:“总之,要走也是你的伤好了之后,我给你准备些东西,路上或许用得着。”

“你说的是毒药么?”夜重华微笑道。

江楼月看着他的笑容,愣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以为我只有毒药拿得出手么?”

三天后,夜重华的伤其实还没完全好,但他执意要走,说是要去四处游历。这一次,没有任务,只为游山玩水。

江楼月笑着把一个大包袱塞给他,又把手中的剑交给他,“它是你自己的,保重!”

夜重华看着自己的剑,新配的剑鞘纹样古朴,每一处做工都极为精细。

“保重!”夜重华道。

江楼月看着他上马走了,两人没有一句“再见”的话。

回到南邦皇宫中,江楼月马不停蹄地就开始收拾规整自己的东西。

赵遣鹿踏进香澈宫时,就见着地上放了几只箱子,她正在收拾那些瓶瓶罐罐。他大步走了上前,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她的脉门就握在他的手里。她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清澈,却没有一丝柔软的温度。他不禁自问,他们两人数次经历生死,他还是比不上孟归尘么?

“太子殿下,此处又无旁人,你这是要做戏给谁看呢?”话语平静冷淡。她看似一点都没有想挣脱的意思。

赵遣鹿闭了闭眼,像是把手上的力道都用在了闭眼上。

胥成十四年四月初八,胥成帝秘密传召了太子,不知所为何事。

第二天,太子妃也被传召进了胥成帝寝宫。半个时辰后,江楼月从其寝宫出来,心里反复着胥成帝的一句话,“你放了心,鹿儿才能放了手。”

胥成十四年四月十七,胥成帝驾崩,宫内上下一律换过了素色衣裳。

遗诏命太子赵遣鹿继位。登基大典与先帝葬礼同时筹备着,新帝赵遣鹿第一道圣旨,宣明先帝谥号等事宜,第二道便是命内务府紧接着筹备封后大典。

江楼月得知此事,匆匆地赶来找赵遣鹿。一脚踹开太子寝宫的大门,江楼月跨了进去,“反正这里太子殿下也住不了几天了,门是好是坏都不打紧。”她转过帘子,看见赵遣鹿独自坐在桌边,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殿内灯也不点,黑乎乎的。

“干嘛不点灯,是不是觉得没脸见我?”江楼月还在生气,说话便不客气。

赵遣鹿毫无反应,背对着她的身影一动不动。

江楼月觉出异样来,走到他面前,弯腰看他。微弱的光线中,他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里面黑漆漆的,让人觉得里面空无一物。江楼月想到了什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睛一点没反应,眨也不眨。

“你……”江楼月语塞,没再说下去。

过了半晌,赵遣鹿声音低哑地道:“看不见了而已,迟早的事。”

想到他过几天就要参加登基大典,皇帝是个瞎子,这如何让天下臣民敬服?

“在你眼睛好起来之前,我做你的眼睛。”江楼月看着他的双眼道。

是时,这双死寂的眼中,眼底似有光亮升起,不过一刹,便渐渐地归于沉静。

赵遣鹿想,如果这样能将她留在身边,瞎了就瞎了,他担心的是,万一再也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身影,如何是好?

胥成十四年五月初三,南邦新帝登基,与封后大典一并举行。

赵遣鹿托着江楼月的手,实则是她握着他的手,带他一步步踏在阶梯上。

大典庄严肃穆,观礼的文武百官中,轩王赵瑟也在其中,而且排在百官之首,只是他却是瘫卧于椅子上。

手筋脚筋被废,连舌头都被割了去,此刻赵瑟只能死死地瞪着赵遣鹿和江楼月的背影,目眦欲裂,浑身都在颤抖,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文武百官冷眼瞧着,侍卫宫人目不斜视,没有一个人去搀扶昔日高高在上的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