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窗外婉转的莺声燕语唤醒了一身疲软的晴歆,迷蒙的双眼,房内一片喜庆之色依旧,昨晚的一场糜欢记忆深刻,晴歆躺在床上依旧深陷在一片迷梦般的沉思中,无法走出。
那个男人终究不是冷烨,这里到底是哪里,还有昨晚那个奇怪的梦,那个女人,这种种的问题叫人头痛欲裂,心烦不已。
暗红色的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了,晴歆蹙起了眉头,她最不喜欢别人不请自入,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也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进来的不过是几名略有几分姿色的小婢女,但那眉宇间却藏带着掩饰不去的轻蔑之色,无礼在先,目中无人在后,晴歆被彻底的激怒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一声暴怒,响彻在不再沉寂的房间内。
那几名女子对上了那一双冷冽如刀锋般的寒眸后,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声:“奴婢遵命。”纷纷摇晃着瘦弱的身子谨慎的退出了房内,这与传闻中的胆小鬼大相庭径,这个王妃不好惹,其中一个婢女悄悄回眸朝房内看了一眼,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离去。
雕花红木床,檀木桌椅,缂丝绣屏,珠帘绣户,矮几筝琴,满眼的古香古色,这房间的陈设很合晴歆的心意,但这一室的大红太过艳俗,要换。
阳光斜斜的照射了进来,刺眼夺目,这炎热的鬼天气。
一柜子的衣服居然找不出一件称心如意的来,衣料倒是考究,可所选的颜色真是让人叹息摇头,不了解这俱躯体原本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晴歆终于在柜子的最下层找到了一件素色的拽地长裙,虽然旧了一点,但贵在素净雅致,料子也不错。
铜镜中那张容颜依旧,只是肌肤更加莹润光泽,吹弹可破,长长的眼睫下那双乌黑的眸子比往日更加盈动闪耀,十八的年龄三十岁的心,这是否是一次重生。
桌上的糕点随口挑了几块,天实在闷热得很,她需要了解这个陌生的空间。
王府内,回廊曲饶,迂迂回回,亭台楼阁,奇花异草,五步一廊,十步一阁,雕廊画栋,精工细琢,华贵非凡。
这里亭台碉阁,山石水榭,绿树浓郁,百花齐放,彩蝶翩舞,说是人间仙境也不足为过。
绕过了林荫道,呈现在眼前的一片蔚蓝色的人工之湖,清风拂面,柳丝如涛,波光粼粼,说不尽的凉爽之意。
望着幽凉的湖水,晴歆的唇角浅浅上扬。
湖心亭中两个傲然的身子迎风而坐,悠闲对弈。
“煜皓,听说你今早的火气很大,差点把饭桌都掀了,还有,你从来都不会叫那群女人一起用膳,今日为何?”
西门云泽手执白子迅速落入棋盘,白色的长袍将他一身风流邪魅的气质掩盖去了半分,但那一双桃花媚眼中带着几分藏不住的邪肆之色。
“若不是皇后身边的人仍未离去,我才懒得演这出,谁知这该死的女人架子大得狠,日上三竿还没起。”冷煜皓的将黑子落下,占尽了先机。
“呵呵,莫不是昨晚在你床上太过激烈,身焦力乏,日上三竿不起,属正常现象,勿需动气,要不我给你开个方子,阴阳双补,毕竟新婚燕尔,我很理解。”西门云泽的眉梢眼角染带着暧昧非常的笑容。
忽而,那抹近乎邪魅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一双桃花媚眼直勾勾的凝视着湖边的那一朵出水芙蓉。
“该你下了。”冷煜皓诧异的看着一脸迷醉之色的云泽,将手指在他眼前恍了几下,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有看见了美人才会如此,回眸朝他的眸光望去。
湖中的晴歆发丝湿润,肤如凝脂,素净的脸上不见了昨晚眼里的妆容,清纯淡雅自然,修长浓密的眼睫下一双盈动欲滴的眼眸承载着点点星辉,此刻的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只是那么一刻的恍惚,他愤然起身,勃然大怒道:“你在做什么?”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光天化日,袒胸露背在湖中畅泳,这若传了出去,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这一声大喝,惊醒了沉醉似梦里的西门云泽,他惊异的望着怒不揭的冷煜皓,一脸的疑问,这个皓色女子是谁。
晴歆侧目,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但他眼中总是带着一种恨之入骨的神色,她不解。
潜个水而已,用得着瞪得凸出来了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他一个飞身踏波而来,晴歆警觉的朝湖底潜去,让他扑了个空。
没有抓到人,冷煜皓反倒落入了水中,潜入水底紧追晴歆,他水性不佳,不须片刻便换不过气来,晴歆回身,见他全身抽搐,快速朝他身边游去,将唇对准他的唇,渡了一口气息与他,接着将他拉上了水面。
浮上水面的冷煜皓大口的喘息着,大掌死死的拽这晴歆纤细的胳膊,脑海中混乱一片,刚才那一吻,乱了他原本奥怒的心。
“你抓我这么紧做什么?很痛啊。”晴歆在水中挣扎着,这男人的力气大得骇人。
“你光天化日,袒胸露背,伤风败俗,简直丢尽了本王的脸,你究竟是存心与本王作对还是你天生不知廉耻为何物?”
他带着一股压迫的怒气,一字一句清晰分明,森冷异常,冷厉的眼眸从她皓色的脸上划过,落入了她的眼眸中,大掌钳制着她的胳膊,手不自觉的掐住了她的不盈一握的纤腰,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这让他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片段,下身的某处慢慢的在膨胀。
“就算我天生不知廉耻为何物,那也是王爷你八抬大轿,心甘情愿娶回来的,再说了,露个背就是不知廉耻,若让你在海滩上看见比基尼的美女你岂不是要爆了血管,这大热天,潜潜水也叫伤风败俗,你脑子进水了吧。”晴歆将手臂挡在他们的中间,将他往外推,奈何他如泰山一般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