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从王府丫鬟的手上接过一杯热茶,那本是为小姐准备的,不过此刻,雪儿也顾不得许多了,端着茶,便靠近秦阳旭,“恰巧”在靠近秦阳旭的那一刹那,茶水轰然从手中掉落,滚烫的热茶便这就这样倒在了秦阳旭的身上。
“啊……你……”秦阳旭猛地被烫醒,滚烫的衣服,熨帖着他的肌肤,饶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也被烫得呲牙咧嘴,更是站起身来,十分没有形象的跳着,“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你没长眼睛吗?”
雪儿在一旁,故作诚惶诚恐的道,“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
话虽如此,雪儿可半点儿没有知错的意思,心中更是觉得无限畅快,暗道:叫你看着我家小姐不转眼,那我雪儿就帮你回回神!
一旁的江月芜莞尔一笑,雪儿护主的举动,她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雪儿的深意,当然,看着雪儿在那儿道歉,她可是舍不得的,见秦阳旭正要发作,江月芜敛了敛眉,淡淡的道,“雪儿,既然是不小心的,安王殿下是不会责怪你的,还不快过来。”
正要发作的秦阳旭,却在此刻听到江月芜这么一句话,脸都绿了,她这不是明显的护短吗?
“二小姐,你这未免也太纵容下人了。”秦阳旭沉声道,刻意端高他安王的身份。
江月芜却是浅浅一笑,“纵容?这怎么叫纵容?安王的烫伤严重吗?若是严重的话,大不了我云王府出药钱医治,若仅仅是这样,不足以让安王殿下消气,那么月芜便请月芜的表哥云王爷来替我这丫鬟赔罪,若是安王殿下连我表哥的面子都不给,那……”江月芜说到此,似为难的皱了皱眉,“那样的话,那月芜便只有求表哥,请皇上出面……”
江月芜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秦阳旭的神色,果然,听到“皇上”二字,秦阳旭的脸色僵了僵,眉心也是皱得更紧,看着江月芜,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哼,算了。”秦阳旭紧咬着牙,现在皇上对云王爷的态度那可是十分的好,若是真如江月芜所说,他怕是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看着胸襟前的一片大湿,秦阳旭便也只有忍了下去,不过,想到自己来云王府找江月芜的目的,秦阳旭看江月芜的神色多了几分异样。
雪儿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秦阳旭的狼狈,心中暗道:想跟她小姐斗,便是林家那么大一个家族,都没有斗得过小姐,更何况是一个秦阳旭呢?安王么?别说在小姐眼里什么都不是,便是在她雪儿的眼里,这安王方才不也任由她用茶水烫么?
敛下眉眼,雪儿乖巧的走到江月芜的身旁,随侍在侧,看到地上滚落的茶杯,对着方才端茶进来的丫鬟朗声道,“方才那一杯茶浪费了,还不快去给小姐重新送一杯上来?”
雪儿意有所指,那丫鬟连忙退了下去,不过这句话却昭示了她方才的故意,秦阳旭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中暗道:好一个云王府,好一个江月芜,就连丫鬟也是这般嚣张。
秦阳旭却不知道,丫鬟确实是嚣张,不过只是针对他秦阳旭罢了。
江月芜坐到了椅子上,不多久,丫鬟便重新端来了茶,果然只是端了一杯茶,摆在了江月芜的身旁,秦阳旭脸色沉了沉,这个江月芜,还真是三番四次的便将他放在眼里啊。
“果然不愧是皇上送给表哥的茶!珍品果然是珍品。”江月芜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喟叹一声,意有所指的道,浓郁的茶香在大厅中弥漫,江月芜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秦阳旭,见他脸色难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顿了顿,继续道,“安王殿下专程到云王府来找江月芜,可是有事?”
秦阳旭经这一提,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眸光微敛,“本王来寻二小姐,自然是有事,不过……”
说话之间,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江月芜身旁的雪儿,二人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支开雪儿,单独和江月芜谈事情啊,不过,江月芜却是故意装傻,装着不明白秦阳旭的意思,真是不去看秦阳旭,自顾自的喝着茶。
秦阳旭脸色难看至极,自从进了这云王府之后,他碰了多少软钉子了?哼,好一个江月芜,以后定要让她好看!
压下心中的怒气,秦阳旭强扯出一丝笑容,“二小姐,不知可否让这位侍女离开片刻?”
江月芜这才故作恍然大悟状,雪儿却是先一步拒绝,“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侍女,理应随时都恭候在小姐身旁,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也才能够使唤奴婢。”
“呵呵,不好意思了,安王殿下,我这丫鬟脾气倔得很,就连我那云王表哥都支不开,安王殿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雪儿既然是我的贴身侍女,倒也不是外人,没什么事情是要故意瞒着她的。”江月芜淡淡的开口,嘴角依然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她就是喜欢看秦阳旭一次又一次碰壁的样子,碰得他鼻青脸肿,那才叫畅快。
雪儿得意的勾起嘴角,依旧站在江月芜身旁,甚至更是扬了扬头,好似在告诉秦阳旭,想支开我?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雪儿又怎能放心将小姐一个人留在这安王秦阳旭的面前?
这个安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安王就是一匹狼。
秦阳旭支开雪儿的目的没有达到,心中一阵郁结,敛了敛眉,便也不再理会一旁的雪儿,看向江月芜,“二小姐,本王这次前来,是想着江尚书府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是可惜了,好好的尚书府一夜之间便被烧没了,就连江尚书也是生死未明,二小姐如今一个人,着实是让本王放心不下,本来本王早就该来探望二小姐的,只是稍早因为父皇的寿辰在即,无暇分身,所以就耽搁了,今天才抽得空闲,所以,本王就立马来了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