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张庄文化人老虎历险记
43445300000039

第39章 宁厨子生命之危在旦夕

宁厨子的浮肿最终被确认为肝腹水晚期,对于刚陷入幸福生活的老虎不啻为晴空霹雳,按中年妇女医生的医嘱,厨子姐应该立即住院,而且最好是住进沙田区人民医院去,老虎带着厨子姐回到他们狭小但温馨的出租房,厨子姐泪眼婆娑,双眉紧锁,一骨碌翻爬进床铺上,将被子死死的蒙住头,抽搐着,“姐,收拾一下,我们上医院吧!”、“医生说了不能耽误病情的,你别担心”,“我不去、不去”,不管老虎如何苦苦相劝,厨子姐死活不从床上爬起来,一阵时间过后,被子里的抽搐声更加起伏不定了,老虎心里知道她是多么的悲伤啊,生活刚刚有了转机,和老虎陷入到幸福生活之中,就遭受这样的变故,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啊”!想到这样,老虎不由得内心一阵的酸楚,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天旋地转、无所适从的感觉。

肝腹水是严重的毛病,老虎是有儿时的记忆和阴影的,他家乡张庄的文牛叔就是得这个病不治而亡的,记得当时文牛叔肚子胀得像个皮球似的,透着肚皮都能瞧见里面的五脏六腑,脸色藏青,肢体浮肿得厉害,文牛叔还以为是肚子消化不良,每天挣扎着爬上张庄最高的山---尖山上,又蹦又跳的,企图增加活动量,将浑圆肚子的东西给蹦出来,结果事与愿违,肚子日益肿胀,肚皮薄得就像一张窗户纸,奄奄一息的文牛叔还要死命吃西瓜,因为有人说西瓜能泻火,火没能卸掉,反而一命呜呼!死得难看极了,儿时的老虎调皮捣蛋,只要张阿婆一声吆喝,“再吵闹,小心文牛叔听见”,老虎他们兄弟几个就立马鸦雀无声,赶紧躲进被窝里。

肝腹水是肝炎发展到比较严重的阶段,是需要立马住院治疗的重病,否则,将危及生命,而肝炎是一种富贵病,是需要营养调理和静养的,宁厨子在义国老板工地烧菜期间,里里外外操劳,无疑加重了病情的发展,而初期的浮肿被误诊为简单的浮肿,这更是让宁厨子的病情陷入到恶化的阶段,这一切的一切浮想联翩在老虎的脑海里,心酸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只得仰天长叹,恨上天太残忍,怎么将他们刚刚陷入幸福的生活就拖进烂泥坑里去了呢?

倔犟的厨子姐一直躺在床上,不肯让老虎带他去住院,被头上每天都留下湿漉漉的一大片,干了又湿、周而复始,显然每天是出于以泪洗面的状态之中了,心急如焚的老虎连哄带骗、甚至动粗强扭也无法将厨子姐从床上拉将起来,只能眼看着厨子姐的脸色一天天苍白、蜡黄起来,而最明显的是肚子的肿胀和身上的浮肿,本来线条轮廓清晰的脸庞看起来好似被马窝蜂扎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厨子姐的原样来,若非自己心爱啊厨子姐,老虎恐怕也会吓的够呛,简直是童年噩梦的翻版。

病情日益加重的厨子姐经常处于昏厥的状态,老虎每天守护在身旁,煮点稀饭一口一口的往她嘴角边送,一边重复着“我们上医院吧,不能再等了!”,厨子姐总是用那微弱而又肿成一条小缝的眼睛呆呆的盯着老虎,满含柔情和情谊,一边坚定的用手抓牢被单,还是不肯上医院。其实,厨子姐何尝不想上医院看病,挽救自己的生命啊!她是心疼老虎辛辛苦苦挣来的几百元积蓄,再说,几百元看她的病根本是不够的,又该让老虎从哪里搞钱呢?毕竟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