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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龙口山

今永昌县水源、朱王堡两乡北面十五公里处,有一座龙口山,山的中间有一道刀劈斧削的山口,叫龙口。龙口山东西横亘,海拔1735米,以南是清河绿洲,以北是双湾平原。龙口山地势虽高,但多少年来,龙口里从未停息地流淌着一股清泉,据说古时候这股清泉浇灌着山北千倾农田,后来,由于土地沙化,山北沙丘隆起,泉水逐渐减少。如今这股清泉,除供牧人和驼畜饮用外,全部流入茫茫沙原。这座龙口山奇在那里,说来还有一个使人惊心动魄的传说呢。

远古时候,今水源、朱王堡乡和双湾乡,原是一片绿洲;双湾乡东部和今民勤县昌宁乡(又称昌宁湖)原是一大湖泊。这方圆几百里的绿洲平原,气候温和,雨水充足,是发展农桑和畜牧的极好地方。但是,由于这里地势较低,年年从西面、南面发来洪水,淹没大片庄稼和草原,人畜遭受灾难。为了求得神灵保佑,这里的老百姓联合起来,修起了一处高大的龙王庙,岁岁月月上香祀祷。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一年初秋,一场特大洪水发生了,大批生灵死于非命。说来也怪,这场洪水灾害之后,在昌宁湖南岸住下了一户新来的人家,共四口人,老头叫龙老大,女儿叫紫冠,还有一个姑娘叫蔓托姑,小子叫红矮汉,说是老头和姑娘的两个仆人。这里的人们由于处于对龙老汉一家安危的担心,劝他重新搬个地方住,龙老头却坦然一笑说:“不妨事,我住在湖边好替大伙操心,你们只管放心种好庄稼,放好牛羊。”自从这户人家住在湖边以来,年年风调雨顺,从未发生过特大洪水。所以,方圆几百里,处处都是五谷丰登,六畜蕃衍。东来西往留住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过着和睦相处,甜似蜜糖般的生活。可是,周围一些游牧部落很羡慕这块风水宝地,特别是北面的匈奴贵族冒顿单于,对这个农牧俱兴的好地方,更是虎视眈眈,经常琢磨,想找个借口,赶走这里的月氏族部落,占领这块地方。由于找不到借口,就把这事搁了起来。

过了几年后的一个秋天,月氏族的商队由于大风迷失了方向,误入了匈奴辖地,被匈奴守边将领捉去。单于得知此事后如获至宝,马上把商队扣留起来,经过密议策划,决定以月氏族入侵匈奴驻地为借口,发动占领整个河西的战争。

大约在公兀前205年。春天,庄稼刚出土,草原一片葱绿之际,一场吓人的争夺与反争夺的战斗开始了。匈奴王冒顿单于派右贤王为主帅,还派了几员大将按地段下达了进攻命令。负责河西走廊东部地区军务的主帅叫休屠,此人武艺高强,狡诈多疑,他估计月氏族早有防备,就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试探前进。

休屠有个儿子叫休屠木,是休屠部下的先锋官。这个家伙生牲暴虐,无恶不作,他看到昌宁湖周围几百里人丁繁茂,六畜兴旺,水多雨广,山川秀丽,阡陌辽阔,草原丰美,又听说这里多有美女,恨不能一口吞下这块宝地。所以,他每天派出几百兵士,抢牲畜,杀男丁,掳妇女。因而,激起了百里之内广大农牧民众的极大愤怒。众百姓在几个领头人的鼓动下,很快聚集起了一支万余人的武装,和当时在这里的月氏族武装联合起来,准备消灭休屠木这个坏蛋。他们准备停当以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队伍潜伏在了昌宁湖南岸的梧桐树林里,等候向休屠先锋大营进攻的命令。后半夜,天刮起了东南风,是火攻敌军大营的极好机会。这天休屠木掳来了几个良家少女,正在帐中肆意欺凌,忽听得战鼓声号角声四起,休屠木问护卫什么事,护卫出得帐外,只见大营四门火光冲天,杀声雷动。这时,休屠木已意识到出了大事,赶紧披挂上马,准名迎战。少刻,只见月氏大将勃勃令高马银枪冲锋在前,月氏和民车人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杀人休屠大营,休屠兵士被这突然的攻击打得落花流水,乱作一团。休屠木极力组织了几次反击,也没有转机。就这样战不到两个时辰,休屠木的几千人马全被消灭。休屠木毕竟是一员勇猛的战将,他带领几员偏将来回冲锋,砍杀丁,不少月氏兵士和民军,但是他仍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这时,月氏大将勃勃令跃马来战休屠木,两人银枪、乌锤来回飞舞,战到二十回合时,勃勃令使了个抽枪术,休屠木还没来得及转身,勃勃令一枪就刺入了休屠木的后心。这个恶贯满盈的坏家伙就一个嘴啃土倒在了血泊里。几员偏将一齐来战勃勃令,不到几个回合,就被勃勃令一个个刺于马下。杀了休屠木,众兵士放火烧了休屠木所有营帐,收拾了战利品,班师回到了今清河、蔡旗一带休整。

休屠得报他的儿子——先锋官被杀,还折了几千人马,气得暴跳如雷,当即召集各部将领,商议发兵攻打月氏部落之事。休屠主张:凡参加攻打先锋大营的农牧民军同月氏族部落一样,格杀勿论。几位老将进谏:这样有违右贤王“只灭月氏,安抚百姓”的命令,劝他改变主张。但是,由于休屠报复心切,不听众将谏言,随命令两万骑兵,两万五千步兵,一同进发,限五天时间,将昌宁湖周围五百里地域全部踏平。休屠进兵的消息,早有住在昌宁湖畔的龙老大得知,他不到两个时辰,就把这一军机通知了月氏主帅勃勃令,勃勃令迅速组织了民军,和月氏族人马三万多人,前往迎战,驻扎在昌宁湖北岸。一日,休屠派人下了战表,两军约定时日,在昌宁湖北岸决战。决战那天,乌云密布,朔风呼啸。战斗开始后,两军步兵厮杀,一个时辰后,月氏勃勃令命令后备的两千骑兵出击,这一来,杀得休屠有些招架不住。正在月氏族打得顺手的时候,突然,在战场两侧出现了大量骑兵,杀声震天,尘土飞扬。原来是休屠埋伏下的两万骑兵投入了战斗。倾刻之间,战扬上两军战斗力发生了急骤地悬殊变化,月氏族和民军被休屠军分割包围。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休屠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休屠再次下令对月氏族军和民军格杀勿论,还要把支持他们的民众统统抄斩。这一来,可急坏了住在这里的龙老大一家四口,他们商议说:我们是东海龙王派来镇守这片湖海的,是为这一方百姓造福来的。如今匈奴占领这里不说,还要杀尽这里的老百姓,实不能忍睹。我们要救助他们。主意一定,龙老大带了女儿和两个仆人,趁黑夜施展仙法,在宁湖南岸筑起了几条雪岭,四位仙人站在雪岭上护法三天三夜,挡住了匈奴兵。待老百姓逃离他乡后,龙老大却累得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口吐鲜血,第二天,龙老大竟化成了一座高山,龙口大张,龙口里流着一般清泉。那座高山后来人们就把它叫龙口山。女儿紫冠一看她爹变成了石山,哭得死去活来,两个仆人也没了主意,劝紫冠回龙宫复命。紫冠哭着说:“爹已死了,怎向龙王交待,我不如随爹一起去,以尽孝心。”说着,她把龙王赐给的乌沙瓶取出来,交给蔓托姑,让她和红矮汉回龙宫报信。两个仆人执意不从,恳求紫冠让她(他)们随主人同去,以尽忠心。就这样争论了许久,紫冠无奈,只好点头同意。紫冠提议说:乌沙瓶是龙宫的宝物,决不能让匈奴抢去。我们把它揣在怀里,变为宝藏,给这里的老百姓留点财富。主意已定,她挽着蔓托姑的手,红矮汉站在她们后面,三人面西而立,向着龙老大的化身深深鞠了三个躬。只听一声巨响,万道红光过后,三人都化作三座高山,紫冠化作的那座山,俊俏陡削,后人把它叫作紫冠山,后来又叫成鸡冠山;蔓托姑化作的那山高大伟雄,后人叫它蔓托山,后来又叫成馒头山;红矮汉化作的那座高山前后重叠,色红宽纵,后人把它叫作红崖山。

龙老大一家四口堆起雪岭,化作高山的事,使匈奴王冒顿单于大为震惊。他们以为是触怒了天神,马上通知各路人马暂停进攻河西,派人前往阴山佛祖寺请来了祭天金佛,摆台设祭,向着天山(祁连山)祭天七天七夜。单于下旨各路元帅,往后不许错杀庶民。令浑邪、休屠二王好生供拜祭天金佛,并规定每月15日为祭天时间。一切安置妥当后,匈奴对月氏又开展了大规模的进攻,不到数月时间,匈奴就把月氏族赶到西域去了,占领了整个河西。

休屠因作战有功,冒顿单于封他为休屠王,占领河西东部;河西西部由浑邪占领,封浑邪为浑邪王。直到公元前121年,汉武帝遣骠骑将军霍去病大败匈奴于焉支山,浑邪王杀休屠王降汉,结束了匈奴对河西地区的统治。

(永昌县地方志办公室祝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