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暴走的青春:我用大学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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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二下学期(2)

2008年3月7日(五)

晚上祥龙从家里带回来一台崭新的手提电脑。我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也不给我用,他说:“6000块钱不能随便借人。”

上学期的成绩公布,大力一如既往的稳定在第一,史泰龙恪尽职守的稳定在倒数第一。出人意料的是我、祥龙、阿江的成绩竟然是倒数第二第三第四。不知道是我影响了他们,还是他们影响我。

2008年3月8日(六)

中午,祥龙带着他那台不能随便借人的6000块消失在宿舍,等他出现时已两手空空。我问他6000块呢,他说借给徐静了。我向他竖起大拇指:“你泡妞真花血本。”

晚上徐静打电话给祥龙和我,让我俩下楼陪她打篮球。我和他俩比投篮,我轻松取胜,没有悬念。为了增加比赛的精彩度,我向后退了一步,并给他俩每人两次机会,结果依然没有悬念,我输了。

2008年3月9日(日)

晚上无聊,我对班长说:“帮你照张相吧。”

班长听见这话瞬间消声灭迹,片刻过后,班长戴着个墨镜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头一低,手一撑门说:“帅不帅?”

我拿起手机一阵猛拍,边拍边说:“真帅!”

这时祥龙、阿江洗完澡回到宿舍,见到班长这副模样,也同时感叹:“真帅!”

我感觉班长身轻如燕起来,从一个宿舍窜到另一个宿舍,再从另一个宿舍跳到镜子前,不停对着镜子大笑。过了一会儿,班长恢复正常,摘掉墨镜坐我椅子上休息,这时晓明从门外进来,看了眼班长,沉默了一会儿走了。

我再次感觉班长身轻如燕,他重新戴起墨镜消失在我们宿舍,只听见一号房传来晓明惊慌失措的声音:“真帅!”

2008年3月10日(一)

我早晨醒来吃惊的发现班长竟然是戴着墨镜睡觉的。

班长这些天还在看《士兵突击》,渐渐迷上许三多,一闲下来就学他说话,连我们也不甚被他感染,叫他班长的时候那个“班”字总要抖两下。

我们经常会在阳台发现一个背着书包戴着墨镜自言自语的男人。用美学的角度来看这叫行为艺术,从医学的角度看这叫神经病。从我们的角度看这叫……大家都明白。

2008年3月11日(二)

班长这些天行踪十分诡异,在你上完厕所站起来的时候,在你照镜子的时候,在你洗澡的时候,在你看电视的时候,在你早晨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随时都会戴着墨镜出现在你面前。

我有时候真想把他拴在宿舍大门的门把上,摘下他的墨镜,狠狠的碾碎!

晚上班长从楼下捡了整整一大麻袋矿泉水瓶,他说这么多能卖二十元钱,我们每天去捡,生活费就能解决了。我们都对班长的说法表示认可,但没人去付诸行动。

2008年3月12日(三)

中午收到小梦信息:“突然觉得寂寞了,我有两个同学明年都要结婚了。”

我说:“那你找个男朋友吧。”

她说:“我也想,但是貌似已经没感觉了。”

女生被伤害过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拼命的谈恋爱把自己不当人,拼命的封闭自己把别人不当人。

我的脑海也曾多次浮现和小梦在一起的场景,但真的仅仅只停留在脑海中,因为爱情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当时间一长被动变成了友情或者亲情,那便很难再回到爱情了。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个转身可能就是一个永远的错过了。

2008年3月14日(五)

下午坐车回家,回家的路上听说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回家前买了束玫瑰花放在车库里,然后打电话给我爸,让他下班回家时从车库里取出来送给我妈。

神奇的女人下班早,跑到书房玩连连看。我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说:“今天情人节吧?”

神奇的女人漫不经心的回:“是的。”

我说:“你男人说不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神奇的女人听后摇头大笑。

过了会儿车库有声响,爸回来了。神奇的女人像听见空袭警报一样猛地从电脑前弹起,径直躲到我房门后面:“我来告诉你,你爸是什么样的人,首先他进门没发现我会去卧室看看,进了卧室没发现我会去卫生间看看,进了卫生间没发现我,他会跑去问你奶奶,你奶奶回答不知道后,他会打开你卧室的门,问你我去哪了?”

事情果真像安排好了一般按照神奇女人述说的内容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当最后爸爸打开我的房门问你妈去哪了的时候,我目瞪口呆。

接着我妈从门后面跳出来,对我说:“看见有如此机械化缺乏创新缺乏激情的男人能给我什么惊喜。”

爸爸笑而不语,开始从口袋摸玫瑰花。神奇的女人满脸困惑地盯着他口袋:“结婚二十多年从没见你送我什么东西,你该不会发神经送我玫瑰花吧?”

爸爸的手愣了一下,还是尴尬的把玫瑰花掏出,神奇的女人疯狂的大笑,边笑边说:“奇迹啊!真是奇迹啊!我一时半会不能接受,说,是不是受别人指使的?”

我捎着爸爸一起目瞪口呆。

事后,神奇的女人对我说:“你爸竟然会买玫瑰花送我,我太意外了!”

接着,神奇的女人发出招牌式的笑声:“我猜中了过程,却没猜到这结局。”

我笑着没说话,其实你连结局都猜到了。

2008年3月15日(六)

晚上在书房上网,十一年的头像亮着,空间里更新了一篇文章,题目叫《最近》。

已经连续失眠三个晚上,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会不自觉掉泪。其实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没有人对我不好,相反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很好,身边一直都有想要的温暖。

一切都好好的,可到底是怎么了,承认自己一直都很贪心,想要留住身边所有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是不是也愿意。在给妈妈的电话里,哭的泣不成声,妈妈不说话,一直一直听我哭,然后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一个劲的说没有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鞋没换行李没整,就直接进了房间,钻进被子里睡觉。家里的床好舒服,可是依旧没有睡着。

晚上和妈妈两人在卫生间洗澡,妈妈很认真的跟我说:“你有什么事情总是放在心里,什么也不说。”

我对妈妈说:“我不会啊,我有事会告诉你的。”

她低低的说:“可是你没有……”

背对着妈妈,眼泪顺着柠檬头喷出来的水划下来……

一瞬间在我心中积蓄的所有决定破碎了,所有的人都暗淡下去,只剩下鲜红的心在滴血,啪嗒啪嗒,声音清晰可见。我挣扎迈出的那一步,突然变的沉重起来,好像深入泥潭缓缓下沉,我使劲往上拔,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我就这样一直站着,身后一点一点砌起来的巨大背景,一刹那全部倒塌,我闭上眼睛,听着遍地碎片,遍地火星砸向泥潭的声音。

我拨通了十一年的号码,“最近还好吗?”

“嗯。”

“……”

“……”

很多年后,你是否记得曾经有个人对你说过一句话,不是我爱你,我想你,在一起,而是最近还好吗?

我一定会记得,因为它让我听见了眼泪滴落的声音。

2008年3月16日(日)

一早收拾行李回学校。

中午吃饭时猛然发现查我校牌的那个姑娘,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上学期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校牌妹摸摸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呆滞的表情,说:“没有啊。”

我说:“没有个毛,我今天晚上再发,看你回不回。”

晚上和小梦坐在食堂二楼聊天,我说:“时间过的真快,去年我们还在吃汤圆,今年我们改吃面条了。”

小梦说:“是啊,明年不知道会吃什么?”

我说:“希望明天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回宿舍发了条信息给校牌妹:“我。”

校牌妹终于回信息了:“你?”

我说:“是我。”

校牌妹:“你是?”

我当时就想这姑娘怎么上个大学迟钝成这样?

2008年3月17日(一)

班长的墨镜情怀愈演愈烈,他的脸上同时出现了三只墨镜,并且还带着它们去洗澡。用班长的话说他不是在洗澡,他是在洗墨镜。

晚上祥龙问我班长为什么喜欢戴墨镜,我说因为帅。祥龙沉默了一会,也找来一副墨镜戴脸上问我:“帅不帅?”

我使劲的点点头说:“帅!”

他开心的笑了。从此宿舍又多了个戴墨镜的。

2008年3月18日(二)

下午大蕴来二号房散烟,我问他校牌妹是不是你们社联会的。他说是宣传部部长。我说我要进宣传部。大蕴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说:“是的,她的穿着长相出生地,以及木讷的性格,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我需要找一个这样的姑娘过日子。”

大蕴打电话问校牌妹宣传部缺不缺人。她说缺。我便进宣传部了。

晚上公选课,大部分人选的计算机的组装与维修,只有我和晓明选的圣经。这就是境界的差距,他们在服务人的思维,我们在控制人的思维。

上完公选课回到宿舍,阿江一直在重复:“不怕一万就怕一万!”

我问祥龙:“你们计算机组装维修是不是讲到系统重启了?怎么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跳不过去?”

祥龙摇摇头说:“不是,我们今天讲的是电脑能不能取代人脑。”

现在特别惧怕夜晚,一到这个时候心里面就特别乱,我把一些痛苦深深扎在心里一个人去承担,因为我根本找不到一个替我分担的人。宏大的场景瞬间布满了我的视线,过去的现在的,发生过的后悔过的,统统往我脑袋里钻,我就这样闭着眼睛意识清醒的躺着,一直躺到我睁开眼睛意识模糊。

2008年3月19日(三)

中午校牌妹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宣传部新成员,我肯定的回答。

校牌妹说:“你参加社联会学生会内部组织的趣味运动会吗?”

我说参加,校牌妹说:“那好,我帮你全报了。”

网球课胖胖安排我和Lily进行对拉练习,Lily接球时有个特点,喜欢叫。我球速发的越快她声音叫的越大。叫的我浑身不自在,于是放慢了球速。

“啊!”

“啊!”

“啊,用力!”

“我用力怕你吃不消。”我说。

“啊,没关系。”

“啊!就是这个速度!”

“啊!”

“啊,你用力啊!我受得了!”

“啊!好,就是这个速度!”

对拉结束后我发现自己全身是汗,不知是打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2008年3月20日(四)

阿江的那句不怕一万就怕一万是因为其曲折性与创新性得到了体育系同胞们的一致认可,在体育系广为流传。阿江审时度势趁热打铁,又创造了一句:“没有最好,只有最好!”

大家对这两句话大加赞赏的同时,对阿江也有新的认识,他们认为阿江已经摆脱了幼稚,走向成熟。

晚上发信息给小梦,说:“最近总是失眠。”

小梦问:“是什么困扰着你?”

我说:“我。”

小梦:“什么意思?”

我说:“我安慰过很多人,但却安慰不了我自己。”

2008年3月21日(五)

早上没去上课,不幸被班主任发现,打电话问我为什么逃课,星期一去他办公室一趟。我刚想解释其实我那不叫逃课,逃是动词,重点说明了逃的过程,而我压根没去上课,也就不存在逃课,但班主任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把电话挂了。

中午我打电话问校牌妹:“趣味运动会具体的比赛项目有哪些?”

校牌妹说:“我马上要回家了,回来跟你说。”

我说:“不用了,你在车上跟我说。”

我挂了电话,收拾东西跟她一起回家。在车上我将她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她的皮肤很白很干净,眼睛很大很漂亮,脸蛋很圆很可爱,身材很S很动人。

我就喜欢这样的姑娘,看的舒心,用的放心。

2008年3月22日(六)

中午接到班长电话,命我天黑前必须返校,召开紧急班会。

立即动身赶回学校,一打听原来是第四届辩论赛要开始了。

班主任说:“去年我们本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但结果差点战胜了上届冠军教育系,所以我们还是具备夺冠实力的。今年辩论赛,我希望各位全力以赴,为体育系争光!”

经过举手表决,加上我和柯达的建议,今年辩论赛的成员是一辩大蕴,二辩晓明,三辩柯达,四辩我。

晚上在宿舍闲聊,大蕴十分诧异的问我为什么选他,我说就冲你那几千字的检讨和那泡妞时动人的表情,我们也要带上你。

2008年3月23日(日)

下午将电脑又搬到了床上。

大蕴来宿舍玩的时候,我和祥龙正坐在各自的床上玩电脑,阿江和班长正躺在各自床上睡觉。

过了十分钟,祥龙困了,爬到阿江床上睡觉。阿江坐祥龙床上玩电脑,大蕴进来看到这一场景抓了抓脑袋,没说话。

又过了十分钟,我困了,爬到阿江床上睡觉,祥龙被阿江叫起来玩游戏,跳到我的床上,班长有事情出了宿舍。大蕴出门路过我们宿舍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表情十分迷茫。

后来祥龙说我电脑玩着不习惯,又和阿江换位置,我嫌阿江床短跳到班长床上。大蕴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以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苦闷,骂了句:“我操!什么情况啊?”

晚上班长去参加辩论赛的抽签仪式,我们第一场的对手是去年第三名中文系。辩论题目是《社会秩序的维系是主要靠法律还是靠道德》,我们是反方,靠道德。

2008年3月24日(一)

早上出完操,按照班主任的要求,我去了他办公室。

班主任对着我一脸微笑:“以后不要逃课了好吗?”

我还来得及回答,班主任大手一挥:“走吧。”

真是让人郁闷。

网球课胖胖教我们接球,轮到我时我有一球没接到,我说:“你这发的什么球!”

胖胖说:“你没接好还怪我啊!”

我一甩拍子:“不怪你怪谁?单挑!”

胖胖一甩球:“单挑就单挑!”

其他人一听立即坐在场边观看。

一开始是挑10个球,我输了。我说10个太少!15个!我又输了。胖胖得意的笑了,要不要再来5个?我说好,就再来5个。我接着输,再来!我还是输,我一直输……

当然重点不是我输了,重点是我一直在打。

晚上在宿舍激烈讨论辩论赛内容,我是四辩十分关键,为了让评委印象深刻,我脑袋里浮现出一段新奇的陈词方式。

2008年3月25日(二)

晚上去吃饭时发现辩论赛的巨幅海报贴了出来,对中文系的那一场是这个星期五晚上八

点。

海报前聚集一大群人,他们时而高谈阔论侃侃而谈,时而一言不发沉默寡言。下面节选

一段中文系学生的对话:

“中文系对体育系,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估计我们系随便上两个就轻松获胜。还兴师动众的在系里搞内部比赛,一点机会都不

给他们啊。”

“我们是在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哈哈哈哈!”

当时我并没有反驳,我觉得人保持一定的涵养是很重要的。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两位朋友有幸看到这段文字,可以私底下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产生了如此的优越感。

2008年3月26日(三)

今天我发现了解决晚上失眠的最好方法:下午睡觉。

2008年3月27日(四)

晚上八点,路过宣传栏,发现上面新贴了张书法比赛获奖名单的海报,第一名竟然是校牌妹。

我立即打电话给她,说:“恭喜你获得书法比赛一等奖。”

她语速平缓的回:“谢谢。”

我说:“你能不能帮我写几个字?我明天辩论赛用。”

她说:“好。”

我去小店买了叠信纸,在她们宿舍楼下等她。

十分钟后,她出现在我面前。我撕给她一张纸,让她帮我写了九个字“永远放弃战争的权利”。

整个过程她的面部表情竟然没有一点点变化,世界真有这么黑暗么?

“还有事吗?”校牌妹语速平缓的问我。

“你有男朋友么?”我说。

“有了。”校牌妹轻声回答。

“准备什么时候分手?”我甚是失望的问。

校牌妹咬了咬嘴唇,瞟了我一眼,转身跑了。回到宿舍,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看来明天的比赛还是给众人带来些许压力。

2008月3月28日(五)

晚上七点,我们四人窝在宿舍,穿好西装打好领带踏上皮鞋,统一出发。

晚上七点半,我和大蕴第五次进厕所,并在厕所遇见不肯出厕所的柯达和晓明,我对柯达笑了一下:“紧张吗?”

柯达提起裤子生理反应的抖了一下,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