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暴走的青春:我用大学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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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一上学期(6)

2006年12月4日(一)

晚上突然收到小梦信息,这条信息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意图和她目前的生理状态,信息的内容只有一个字——饿。

我说:“请你吃夜宵吧。”

我在女生宿舍楼下面等小梦,然后领着她去食堂二楼吃汤圆。

“感觉就像浓缩版的乒乓球。”小梦缓慢咀嚼着勺里的汤圆说。

我说:“你这个描述说我的一点食欲都没了。”

小梦说:“那应该怎么描述?”

我说:“汤圆,以精白水磨糯米粉为皮,用猪油、白糖、黑芝麻粉为馅,汤圆皮薄而滑,白如羊脂,油光发亮,滑润味美。”

小梦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真是能扯。”

我说:“知道为什么请你吃汤圆?”

小梦说:“为什么?”

我说:“对于你,汤圆不宜消化,吃完后不容易再饿。对于我,便宜……”

小梦立即做了个晕倒的表情。

吃完回宿舍,我意犹未尽,又打电话和她聊天,聊了很久很久。

小梦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说:“有啊。你呢?”

小梦说:“有啊。”

我说:“真的假的?我骗你的。”

小梦说:“哈哈,我也骗你的。”

2006年12月5日(二)

中午十二点半one on one篮球单挑大赛预赛正式开始,报名人数众多,不下五十人,预赛规则是随意抽签决定对战场次,对战双方谁先进三个球者胜,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最终剩余的16人参与星期六的决赛,依然是Win or Go home。

我﹑史泰龙﹑柯达﹑华子去的路上纷纷祈祷不要内战。众人抽完签发现没有各自的姓名,长长舒了口气。

比赛进行的异常迅速,很快就排到我了,我的第一个对手,此人过于龙套,直接跳过,我顺利进入下一轮。

紧接着我后面比赛的是华子,他的对手竟然是军训时与我们闹矛盾的黄胖子。扛把子和他几个小弟坐在场地边上,我暗自疑惑:黑社会也流行打篮球?

比赛很快开始了,胖子笨拙地拍着球向线内挤去,华子由于体力不济,吃力地往后退。

“进了内线就危险了。”旁边几个参赛选手暗自议论。

“放心,看胖子那愚蠢样,待会儿就自己失误了。”我双手抱头懒散地说。果然,胖子拍球缺乏保护意识,被华子利索地断了球。华子压低重心,俯身运球。黄胖子表情明显有些惊慌。

“1比0。”华子和进网的球先后落地。

围观者随即发出一阵惊叹:“好快的速度!”

胖子一脸茫然,傻傻地站在原地。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很快便结束了。黄胖子表情无奈的对着扛把子和他身边身材高挑的美女笑笑,收拾收拾东西走了。紧接着柯达﹑史泰龙也都顺利通过第一轮。

第二轮抽签,我抽到了柯达,史泰龙抽到了华子。在近三十号人中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直接可以把硬币抛个垂直向上。柯达的篮球水平和华子﹑史泰龙不相上下,稍有不同的是华子﹑史泰龙接触的是正规篮球,而柯达玩的是街球。

比赛正式开始,柯达一连串高速运球把我弄的有些晕,我努力与他保持两三步距离,防止被其突破。忽然,柯达运球贴进,右脚向前卡住我半个身子,漂亮的急转身,打板,球进!

“你打组织后卫用什么中锋技巧?”我说。

“嘿嘿,只要赢你就行。”柯达猥琐的笑了两声,将球传给我。

“这球你要小心了。”我接过球压低重心。柯达立即收起笑容迎了上来。

“你不用贴我这么紧吧?”我背对着他护球。

“你投篮太准,不加以防范不行。”柯达在以往室友间切磋的时候发现了我这一特长。

“你不怕我突破?”我问。

“我更怕你投篮。”柯达紧贴着我说。

“嘿,你既然这么说,我这一球偏要在三秒区外投进。”

“门都没有!”柯达贴的我更紧了。我向后撤了两步,拉开一个身位空间,连续几次跨下运球,准备突破。柯达见我要突破,哪敢上前贴抢,专注的摆好防守架势。

突破对手的防守,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时机。就在柯达上眼皮与下眼皮因为长时间盯着快速变幻的球,下意识闭合调整的一刹那,我全速突了过去。柯达见我全速冲来,神色大惊,急忙侧身后撤防守。我像脚下钉了钉子般猛地刹住,快速跳起。柯达几乎在同一时间也跳了起来,其反应速度快的像弹膛里射出的子弹,十分令人钦佩。我就势地将球从手中投出。球绕过柯达的手,与网发生亲密摩擦后,悄然落地。

“1比1。”

“妈的,后仰跳投!还进了,运气,运气!”柯达对如此到位的防守依然被我投进表现出无比的郁闷。

柯达的情绪显然受到刚才那球影响,进攻速度明显变慢,动作也有些迟缓。在找不到更好进攻手段后,柯达使出与上一球如出一辙的打法,右脚前伸挡人,紧接着一记快速转身。

我迅速后撤,等他转身过后,立即前压,将他死死防住:“你还来这招?”

柯达双手抱球,无法再运,只得勉强出手,球在篮筐颠了几下,没进。

“轮到我了哦。”我运球缓缓靠近,柯达果然贴了过来。我右脚前伸,卡住他的身体,迅速右转身。

“你竟然学我!”柯达慌忙后撤,我向右转到一半时,忽然变换方向,快速向左,随即投篮。柯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措手不及,不及多想,慌忙跳起封盖。

“假的。”我再次右转,远离还停留在空中的柯达,在另一侧轻松打板得分。

“贱人!”柯达恨的太阳穴的青筋胀得像豆角一样粗。

我嘿嘿笑了两声把球传给了他,柯达接球后不做任何停顿,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篮筐冲

去。我不敢怠慢,快速侧防。柯达冲到篮下,脚一用力,飞身跳起。我也迅速起跳,两个身影在空中不断向篮筐接近。忽然,球从我头顶飞出。

“2比2。”

“哈哈哈,你有后仰,我有挑射!”柯达落地后揶揄道。

“继续吧,最后一球。”我捡起球走到中圈。

和上次一样,我刚进三分线,柯达便贴近。我迅速后撤与他拉开三步距离以充分保证突破空间,然后奋力向篮筐冲去。

“你休想!”柯达拼命挡在我面前。

我流畅地一记变向甩开柯达,继续向篮筐逼近。柯达在顷刻间又追上。我卸掉身上所有前冲的力量,猛地急停。柯达右脚蹬地,也瞬间停住。我趁机从他还没停稳地身体边飞速擦过,轻松将球放进篮筐。

“又是假动作!你太无耻了。”柯达懊恼的说道。

“哈哈哈。”我学着柯达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其它比赛,华子以华丽的突破3比2险胜神投手史泰龙,也顺利打进16强。我﹑华子加上其他宿舍三人,十六强我们系便占了五人。

下午武术课,我﹑柯达﹑华子﹑史泰龙边假装很努力的打拳边在一起讨论中午的比赛,史华子说:“听说今天来看黄胖子打球的扛把子是去年one on one比赛的冠军。”

柯达听了很是吃惊,说:“去年比赛水平这么低,他都能拿冠军?”

华子说:“他好像确实有两把刷子,今天还淘汰了我们系两名以前专修篮球的同学。”

史泰龙说:“他那搓样还扛把子?老子混黑社会的时候他还在与其他精子竞争呢!”

我点点头:“不要怕,我们四个可是系里篮球水平最高的。”

2006年12月6日(三)

昨天体力消耗过大,今早10点多才起来,全身酸痛。室友们都去上课了,我下床洗漱一番拉开了窗帘。

T市的天气真是不好,又下起了小雨。

这时小梦发信息过来:“下雨天总是让人心情郁闷。”

我说:“是你的心情影响到了天气。”

她说:“哎,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我说:“再陈年的往事都会输给时间的。”

她说:“但永远无法输给自己,有些人有些事,注定要纠缠一辈子,就像习惯一样,养成了便很难再改变了。”

这句话像开启宝藏的钥匙,打开了我封锁记忆的锁,一切回忆暴露在空气中,弥漫了全身,接着,回忆仿佛带走了神经,竟感觉不到痛。

夜深了,深的让人窒息,我这才发现,等静下来时,那种感觉不到的痛,仿佛如千军万马般涌入我的身体,痛入骨髓。

2006年12月7日(四)

大蕴经过长期的不懈努力,终于重新获得叶儿的信任。大蕴趁热打铁,明天请叶儿宿舍四人吃火锅,因为我在此次挽救爱情的行动中启到启蒙与促进的作用,大蕴也叫上了我。

为了后天的比赛,下午我和华子去篮球场单挑。由于昨天下过小雨,球场有些潮湿。

猜拳决定我先发球,华子认真摆好了防守姿势。

我带球小心谨慎地走了过去。华子快速贴上,一股无形的压力立即笼罩在我四周。

“他以前接受的是正规的篮球训练,基本功一定比柯达扎实,看来常规方法的突破方式是没有用的。”我暗想。

“喂,想什么呢?”华子贴着我问。

“有了!”我灵光一闪,全速冲了过去。

华子重心压得极低,瞬间挡在我面前。我下意识的将球从右手换到左手,加速向左。华子急忙偏左防守。我闪电般转身向右,在转的同时,唰地将球背后击地从华子裆下穿过,身体同时左转,绕过华子防守轻松上篮得分。

“好球!”华子赞叹道。

“到你了。”我将球传给他。

华子高速运球向我走来。我立即弯下腰,张开双臂,迎接即将到来的闪电突破。华子连续几次摆动,轻松跳跃。

“想跳投?”我立即奋力起跳封堵。

华子见我跳起,立即在空中变换姿势,远离我手的拦截,随手将球扔出。我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华子已倾刻间冲到篮下,高高跃起,接住打在篮板上反弹而出的球,空中补篮入筐。

“不简单!”我极佩服的向华子点点头。

华子笑着捡起地上的球传给我。我拿起球,拭去额头的汗水,背对着华子慢慢往篮下挤去。在挤到三秒区附近时,我使劲往华子身上一撞,随即往后高高跃起。华子身体被撞得后倾,封堵不及,我再一次将球投进。

“2比1,要小心了!”我故作轻松地说。

华子没搭话,缓缓将T恤的衬袖卷了上去。华子运球至底线,我怕他从内侧突破,重心适当内移。果然,华子一记左筛球,快速从底线溜来,由于我提早防范轻松将其防住。不料华子十分执着,硬是踩着底线绕了过去。

“你踩线了……”我的话刚说了一半便在喉咙死死卡住,因为我发现他手上根本没有球。

我急忙回头找球,发现球不见了!球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在你上面!”一个身影从另一侧飞跃而起,接住飞在空中的球,空中补篮命中。

“球是什么时候飞在空中的?”我疑惑不解的问。

“我在向篮底突破时,顺手将球从背后挑上去的。”华子说。

我向他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说了句:“厉害!”

最后一球,我观察一下华子的防守位置,一记变向骗开他的重心,随即转身加背后运球摆脱他的防守,直冲篮下。

就在我跳起的一刹那,发现脚下一沉,暗叫不好,踩着鞋带了,巨大的惯性牵引着我直飞篮球架。

“哐当”一声巨响,我的脑袋与篮球架发生了非弹性碰撞,待我清醒时,感觉有东西在我嘴里乱跳,我吐出来一看,是一颗门牙。

这颗门牙的掉落造成的影响极其致命,它不仅让我遗憾的错过明天火锅聚会,后天的one on one篮球赛,还让我破了相。

2006年12月8日(五)

一早起来,我迫于无奈收拾东西回家补牙,走前和宿舍11人做了简单的道别,华子表情略显遗憾的对我说:“我一定会拿到冠军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点点头,对班长说:“你也要拿冠军啊,我会及时赶回来替你加油的。”

班长克制住自己的交感神经,平静的说了声好。

在回去的路上发信息给小梦:“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晚上不能和你们吃火锅了。”小梦说:“真的假的?”

我说:“我知道你很期望我说骗你的,但这次确实是真的。”

小梦说:“那真是太遗憾了,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我说:“吃火锅的装备坏了。”

小梦说:“嘴?”

我说:“牙!”

2006年12月9日(六)

一大早便去了医院,牙医检查完毕后,让我在椅子上坐定,从口袋掏出了一根长约8厘米的针。我看的胆战心惊,不解的问:“补牙你用针干什么?”

牙医不搭话,直接将针插我嘴里。打完针,牙医又掏出了一把电钻。我再次大惊,颤抖着说:“补牙你用电钻干什么?”

医生诡异的笑了两声依旧不搭话。钻完电钻,牙医掏出来一陀像泥巴的东西。可能我已经惊得麻木了,看着泥巴一脸淡定的说:“补牙你用橡皮泥干什么?”

医生好像根本听不见我说话,使劲将橡皮泥塞我嘴里。约摸过了十来分钟,我的牙莫名其妙就补好了。我不禁感叹现在科技真神奇,怪不得每个小朋友的理想都是当科学家。

下午在家焦急的等待one on one比赛的结果,终于在16点10分的时候,电话响起。听筒那头响起史泰龙兴奋的声音:“哈哈哈哈,华子拿冠军了!决赛对手果真是那个扛把子,两人打的难解难分,最终还是华子技高一筹,3比2险胜,哈哈哈,华子说等你回来请我们吃饭呢!”

我说:“真是太好了,不仅为我们系争得了荣誉,还让扛把子在小弟面前下不了台,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赚到一顿饭。”

史泰龙说:“对对对!哈哈哈,扛把子开学被华子教训了一顿,今天又被华子教训了一顿,真是叫人痛快!”

2006年12月10日(日)

一早便和家里人告别坐车回学校。T市离我家乡Y市并不远,两小时的车程,我刚下车一群人团团将我围住,问我去哪?我说T大。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紧紧抓住我的手,强行拖出,塞进一辆破旧的电瓶三轮中:“跟我走。”

我正寻思这人是不是准备把我卖了,车已经开动。开了不知道多久,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环顾四周,十分陌生,警觉的问到:“怎么停下了?”

司机强行将我从电瓶三轮拖出,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边做好逃跑的准备,一边暗骂自己警觉性太弱,怎么随随便便就上了别人的车。

他凶神恶煞走近我,说了句让我喷血的话:

“没电了。”

我只好打的,T市的出租车司机素质普偏低,上次偷手机就不说了,这次我快到学校门口时发现记价表显示的是10元,公里数显示的是4.9,也就是说再开100米就要涨到11元,我见离学校也就20多米,走两步活络活络筋骨也不错,便叫他停车。不料他也发现再走100米就要涨1块了,死活不停车。我眼睛死死盯着计价表,暗叫别动!那家伙眼睛也一刻不离计价表,估计心里一直祈祷动!

计价表果真强悍,就是没动。那家伙在生命与金钱的跷跷板上最终悬崖勒马,选择了生命,一个急刹车放弃了。我擦去满脸汗水,长舒一口气,说:“谢谢啊!”

不料此话说完,计价表从10元刷地跳到了11元,我@#¥%…&…*&!!。

晚上举行T市大学生才艺大赛决赛,比赛地点设在了T大的音乐厅,由于班长参与其中,所有体育系学生前去捧场。比赛规则是这样的:T市的每所大学派两名晋级选手上台表演,最终通过短信投票,评委评分的方式决定冠军归属。

班长的表演还算成功,《再次遇见》这首歌也算动听,但由于我们系人数过少,寡不敌众,在短信投票环节败下阵来。众人回宿舍安慰班长别太在意,班长看着众人担心的表情,安慰众人别太在意。

2006年12月11日(一)

早上起来发现已是九点多,听力课错过了,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宿舍都错过了。晚上略带期盼的发了条信息给十一年:“最近好吗?”

没回。

辗转反侧的一夜,突然发觉自己特没出息,拿起块沉重的石头始终不放下,不但自己累,别人看了也累。我很羡慕那些轻易放下手中石头的人,可以放心大胆的追逐自己喜欢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着甜言蜜语,可以毫不吝惜的挥霍着自己的青春。

我脑海中一遍遍略过小梦精致的微笑,不知道是寂寞在作祟,还是内心在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