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跟裴熙逛到心满意足才回到他的住所。
两个人走了不少路,而袁裴熙手里也提了好几个袋子,包括他们买的唱片跟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才进了屋子,新罗就瘫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他在桌子底下铺的这张长毛地毯很得她的青睐,因为那给她一种温暖又放松的感觉。来到他家,无论是看电视还是喝茶,她都不坐沙发,而选择这张地毯。
我快累死了,怎么会这么累?都是你,怎么那么爱买东西?新罗一边叹息着,一边瞪着看起来一点都不疲累的袁裴熙。
他在她身边坐下,已经被她的习惯感染,现在也都跟着坐地板了。
那么累吗?腿酸?他将她的小腿拉到自己腿上。
啊!她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
但是袁裴熙坚定的手已经落下,开始缓缓地在她小腿上按摩着。
喔,好舒服喔,你要是失业了可以改行去帮人家按摩,一定很赚。她索性往后靠在沙发上,让身体整个放松下来。
真的这么棒吗?那你可以考虑给我小费。他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什么小费?她从牛仔裤口袋中掏出之前找钱时塞进去的一百块,然后塞到他腰际的牛仔裤缝里,对他顽皮地眨了眨眼。谢谢你的服务。
只见他转身低吼,一口气将她扑倒。一百块就想打发我?跳脱衣舞都没这么廉价。
她咯咯笑着,笑得身体都震动了。
如果你跳脱衣舞,我可以考虑多塞一张。她说着又忍不住大笑出来,尤其他那张不爽的脸看起来格外可爱。
那么不如你跳吧,我会大方地塞一千块的。他说着将下半身的重量卸在她身上,让她完全被压制祝
她感觉到他坚硬的身子贴着她,喉咙发出一声咕哝。那可不可以先按摩完再跳?我的腿还有点酸耶!
她说话时嘴里的气息轻轻地吹拂着他的下巴,逗得他心猿意马,偏偏又无法不顾虑到她身子的不舒服。
可恶。他捶了下地板,咬牙跳离她的身体,将自己逐渐亢奋的欲望给硬生生压下去。我去帮你放热水,你泡个澡吧!
泡澡是不错,可是我没带换洗衣物。她看着他往浴室走。
他停在浴室门前,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我买了,在袋子里,自己找。说完就消失了。
新罗爬过去把刚刚那堆购物袋拉过来,果然里面有好几件新的内衣裤,还成套的,上面的蕾丝漂亮得不得了。让她爱不释手。
咦?他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抚摩蕾丝的手顿了顿。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尺寸?想到他去买内衣的模样,她的脸都红了。
这男人很显然的有预谋。
他是不打算让她离开他的屋子了。
顿时间一股冲击涌上来,这么多的感情一下子出现,让她清清楚楚地发现到自己根本也离不开他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她释放了禁锢自己渴望的顾忌时,她也同时释放了自己日益奔腾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她清楚的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坐在他客厅的地板上,膝上放着他为她买的衣物,心里头盈满了对他的情感。剧烈的冲击让她眼里盈满了水雾,她哭着笑着,拭去颊畔的泪水,然后傻呼呼地笑了。
她觉得好幸福喔,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可以跟她喜爱的男人这么近。
袁裴熙走出浴室时就看到她这奇怪的表情,他的脸色一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到底是谁惹哭了她,他想扁人。
她望着他,绽开一抹笑容,那个笑容夺了他的心魂。
没有啦,你买的内衣漂亮得让我想哭。她不好意思地说,当她手里抱着一堆胸罩时,似乎不适合告诉他她的新发现。
见鬼了,这样也哭?!他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可见得他是多么在乎她。你还是快点去洗澡,以免我改变主意。
喔,好。她腼腆地笑了笑,知道他真正想做的事情绝对不是泡澡。
她乖乖地进了浴室,舒服地泡澡,嘴角漾着无法错认的幸福微笑。
等到她再度踏出浴室,发现房间里的灯光调暗了,空气中飘散着沐浴乳的淡淡果香,还有钢琴与小提琴共同演奏出来的旋律。
你放出来听了,是我们在那边试听的那一张吧?她穿着新买的牛仔裤跟毛衣,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微湿的头发。
是啊,用这音响听效果也不错,闭上眼睛就好像躺在森林里面一样。他笑着拍拍身旁的位子,要她坐过来。
她朝他走去,发现他的衣服也换了,显然是在另外一间浴室冲过澡了。
你穿这件毛衣很好看耶,在那边没有试穿,不知道男人穿红色也这么好看。她笑着拉了拉他的毛衣,那件红色毛衣是他们一起买的情人装,同时有男女的款式,他们各买了一件。
你怎么没穿上红毛衣?等一下去换上,看看好不好看。他将她拉到曲起的双腿之间,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裴熙。她现在喊他名字比较不会害臊了。
嗯?他专心的打理她的发,不时用手指梳着她的发。
没事,我只是喜欢喊你名字。她把头往后靠在他胸膛上,咬住下唇笑着说。
他轻弹了她额头一记,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快点去换那件毛衣,我想看你穿。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迷恋上一个女人。那么他应该不会相信,可是他现在确实是深深地迷恋着这个女人。
他爱看她笑,看着她皱眉,看着她扁嘴,看着她各种风情,他真是百看而不厌。有人说,如果你想到跟一个人一直过下去,而不会觉得头皮发麻,那表示你可能爱上了那个人。
这句话对他来说也许满适用的。
他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是从来不曾让他想过以后的事情。虽然他还没夸张到想象两人的小孩,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很难放开她去过没有她的日子。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可以厘清,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爱。
好啦,换就换。新罗拿出购物袋中的红色毛衣,转身进浴室去换上。
当她穿着那件同款的红色高领毛衣出现,他兴奋地走过去,拉着她一起到镜子面前。
你看,好不好看?
他站在她的身后,整整高出她快一个头,他的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拥在怀中。
两个人穿着同款的毛衣,同样配上牛仔裤,画面协调得不象话。
嗯,好看。她的手指伸出去,在镜子里面他的身影上轻轻画过。
她的动作那么轻微,但是却那么温柔。让他感觉到那根手指头画过的是他的心湖。
他忍不住拥紧了她,低头吻住她的颈侧。
接着就像有什么引力牵引着他,让他的唇没有办法离开她的身子,他洒落一连串细碎的吻,最后甚至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吸舔起来。
他的动作引起她一阵阵的颤抖,呼吸变得急促了。
她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却见到镜子里的女人眼中那深浓的感情。她悄悄地叹息,闭道自己已陉完全不需要挣扎了。
她索性闭上眼,但这同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抚过她毛衣的下缘,接着直接侵入里面接触她细腻的肌肤。
她欠动了下身子,往后靠着他坚实的身子,却发现了他贴靠着她脉动的欲望。
她倒抽口气,就在那一刻,他的右手握住她左边的胸峦。
天哪,你没穿内衣!这次轮到他倒抽口气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感觉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了。是没穿啊,你有意见吗?
不,完全没意见。他喉咙间滚动的笑意消失在彼此的深吻中……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快快快,我怕又迟到。新罗手忙脚乱的套着长裤,刚刚才从浴室火速梳洗出来。
别急,我会开快一点,不然你直接去上班好了。他好心的建议着。
昨天晚上她原本要回家睡觉,因为虽然有干净衣服换,但是却没有上班的衣服可以换,所以她坚持要回家。
结果他居然拿着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让她看到傻眼。
我怎么可以穿同一套衣服去上班,你以为办公室里面都是瞎子吗?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他举手投降。那我昨天说要陪你回家睡觉,最后是你说不要的。
他都已经委屈自己愿意去睡她那张单人床,她还是没有答应,最后宁可留下来过夜。老实说。他是宁愿她睡在他的床上。不过如果不行,他也不介意去睡她的床,总之,别想叫他放她走。
拜托,哪有人要去人家家里睡一个晚上,拿着那么大的旅行袋在收拾行李?如果不是我阻止,你连漱口杯都想带,你以为你要搬家啊?就是这样她才会投降的,简直是看不下去。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个晚上?说不定你明天又不肯睡我家,那就不只一个晚上了。他拿出车钥匙,跟她一起走出大门,锁上门。
等等。新罗已经跟着他上了车,这才顿了下。谁说我不睡你家,你就要来睡我家?什么时候开始这变成二选一的选择题了?
他耸了耸肩把车开上路。有选择题很不错了,按照我的方式根本不需要选,就是睡我家,因为我的床比较大。
哪有人这样的?没见过比你更赖皮的人了。她插起腰指责他。
现在他要送她回家换衣服,然后才送她去公司上班。
不要计较那么多嘛,你看我多随和,无论你选哪一个,我都乐于从命。他摊了摊手,展现出自己很民主的模样。
哼。她懒得跟他争了。你早上不是有门诊?这样来得及吗?
可以,门诊九点半才开始,送你去上班再回来还绰绰有余。他倒是很自在地开着车。
新罗猛翻白眼。
结果他果然赶在时间内将她带回公寓换衣服,然后又准时抵达新方集团的大门口。
她下车。对他挥了挥手。我走了,掰掰。
等等,他拉住她。下班后我来接你。
接我?有必要吗?你诊所很近,我可以走路过去找你。她直觉地回答。
反正我来接你就对了。他径自下着结论,然后丢下一句再见,就把车开走了。
望着他车子的影子,她困惑地摇了摇头,觉得他有点奇怪。
不过幸好今天她没有迟到。
新罗踏进了办公室,还有点时间吃完他刚在路上买的早餐。
这一天,她虽然工作不少,却是精神很好。这样的忙碌状况维持到大约十点半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接了起来。你好,这是投资部宋新罗。
宋小姐,楼下有人送东西给你,我放他上去了。是楼下大门的警卫。
送东西?喔,了解了,谢谢你。她狐疑地挂了电话,这才猜想起来会是谁送东西给她。
她的工作不大需要跟其它公司的人接触,所以也少有文件利用快递往来。老实说,快递造访他们这部门的机率近乎于零。
才思索间,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就被那一大束的粉红色玫瑰给淹没了。
请问这边有一位宋新罗小姐吗?捧着花的人谨慎地探出头来问。
新罗被吓到了,这才说:我就是。
有人送花给您,麻烦签收一下。工作人员将那一大束玫瑰塞进她怀中,顿时间那香浓的玫瑰花香就盈满了她鼻翼。
这……是谁送的?她非常讶异,生平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束的花。
这我不清楚,我只是负责送花的工读生。对方把她签收好的单子收妥,这就告退了。
她抱着花才转身,办公室就响起一阵哇肮的声音,大家纷纷跑过来看,看这个从来不开桃花的宋新罗到底出现了哪一号追求者。
新罗将花放在旁边空着的桌子上,任同事围观着。她找过花的周围,连张卡片都没有。
新罗,是谁送的啊?
是啊,这把少说一百朵,这个是一级的长茎玫瑰耶。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问问题,甚至彼此讨论起来。
我不知道,没有署名。新罗也不确定,但她所能想到会送她花的人,就只有袁裴熙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想不到他也有浪漫的时候。
思索间,她开着的计算机屏幕上出现有新信的讯息,她打开来,发现了送花人的踪影
亲爱的:
喜欢这个颜色吗?我觉得这个粉红很适合你,希望你整天都有好心情。
知名不具
又是知名不具!
不过这次她更觉得这个知名不具先生就是他了。袁裴熙,这家伙真爱搞怪。
是追求者的信吗?这个知名不具先生是谁啊?好浪漫喔!同事围着她的计算机问。
她只是笑笑地说:我也不知道。
唉,好好奇喔!
接着同事们居然就这样聊起来了,开始猜测她这个神秘追求者的身分。新罗不动声色地退出办公室,带着自己的手机来到茶水间后面的阳台,拨了他诊所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快乐牙科诊所。接电话的是护士小姐。
你好,请问袁医师方便接电话吗?新罗轻声地问。
袁医师?等等,他刚好看完一个病人。护士小姐似乎正在把电话接过去。 果然没多久袁裴熙的声音就出现了。喂,我是袁裴熙。
袁大医师,我有个困扰,想问问你怎么解决。她故意这样喊他。
新罗。他马上认出她的声音。我很乐意给你建议。
我最近有个神秘追求者,常常写E-mail给我,但是又不写名字,你说我该怎么办?
嗯。他的情书写得好吗?他还煞有介事地问。
听他这么问,她就知道他是那位知名不具先生了。如果他不是,听到有人追求她,恐怕已经开始跳脚,不然就是咬牙切齿了吧?
想到那天在咖哩饭餐馆遇到他的状况,她忍不住翻白眼。
嗯哼,是还差强人意啦!可是刚刚我收到一大束花,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她故意装作非常困扰的样子。我记得你很不喜欢有人追我,那这样我能随便收野男人的花吗?我怕你会生气,所以先问你一声了。
哈哈哈。他的喉咙滚出笑声。你如果喜欢那束花就留着,讨厌的话就丢掉啊,或者你也可以回信告诉那位先生,你究竟喜欢哪一种花,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会收到新的惊喜了。
他要是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忍不住拧他一把。
可是我有个疑问耶,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怎么拿到我的E-mail的。关于这一点她还没想通。
我猜他可能是得到一张粉红色的传单,好比说寻爱启事之类的,就很自然地去应征了。他的声音含着笑。
你还说你没看到那张传单。我不是都拿走了吗?是健雅给你看的吗?她糗得跳脚。
哪有?我只是刚好看到而已,护士小姐拿了一迭粉红色单子,跟我说是她忘记还有一迭,不过你都走了,我只好委屈点帮你收下喽。怎么,有收到不错的应征信吗?他笑着问。
讨厌鬼,袁裴熙!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班,再、见!她被糗得恼羞成怒,干脆挂掉电话。
在挂掉前,他那张狂的笑声还是从话筒中传来。
唉,真是丢脸丢大了。她嘟起嘴来,无奈地瞪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