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彼岸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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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洞深渊

赵道扫一眼自己的行李箱,又看看女人的行李箱,心中纠集,到底帮不帮忙?他很难下决策,因为女人的行李箱实在太大,从检票口根本推不过去,要用双手将行李箱举起才能进入检票口。

“赶紧走,不要堵路”检票员小老头催促赵道赶紧进入检票口。

赵道回头看一眼大行李箱,惭愧的说道“对不起”,说完后进入检票口。

女人站在检票口,堵到后面的一些人。

“一个人女人家家的,干嘛托着那么大的行李箱嘛?真是麻烦人”后面被堵着的人非但无人同情的去帮忙,还议论个不停。

“是啊,耽误别人时间,真是作孽”有些人跟着附和,丝毫不在乎女人的感受。

女人则是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检票口进不了,后路又被堵,也不能退。

小女孩则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不知心中在想啥。

这个时候赵道已经进入检票口,听着后面许多人责备女人堵通道,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转头快速的跑到大行李箱前,双手一用力,将大行李箱凌空举起,顺利的通过检票口。

女人看着赵道,一脸的感激。

“还愣着干嘛?人家已经帮你拿过去了”一个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对着女人催促。

“谢……谢谢”女人带着小女孩赶紧检票。

“妈妈,再给我找个叔叔吧!”进入检票口后,小女孩对着女人一脸认真说道。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小女孩走到赵道身边,柔声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快谢谢叔叔”

“谢谢大哥哥”

赵道点头,表示接受感谢。

小女孩说完感谢后,女人对赵道点头感谢,拉着大大的行李箱向着赵道背面方向离开,小女孩则是乖巧的跟在女人身后。

赵道目送二人完毕,心中有所觉悟。

此时火车已经到达车站,正在缓慢的行驶,显然马上就要停。

到云水市的人先下火车,然后才是等火车的上车。下车的人速度很快,列车一停下来,车门刚打开,火车上的人群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迫不及待的涌下火车,多数人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显然终于熬出头,到终点站。

每节车厢的的出口都有一个列车员,他们的任务是负责维持上下车的秩序。下车的人不比上车的人少,可下车仅用两三分钟就进行完毕,上火车的人则是用至少五倍下车的时间,所有人才登上火车。

赵道进入车厢,四处张望,寻找空位置。

在火车上,只要是无人的位置,都可以去座,但位置若是已经有主人,那么就不能强抢,除非火车票上订的是那个位置。

赵道的火车票上写的是第14节车厢无座,这说明他必须自己找位置。

车厢中央的路很窄,恰巧可以容下赵道的行李箱。走完第14节车厢,赵道一个空位置也没有找到,只能继续向着第13节车厢前进,可惜,还是没有。

赵道心中有些慌乱,毕竟从云水到贵盘市要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一连走了八个车厢左右,赵道终于找到一个无人位置,这节车厢其实有十多个空位。

一眼瞄过去,这节车厢放行李的地方都放满了,赵道只能放弃原先看上的位置。到一个四人座位,但却只有一人斜独占两个位置的地方。

赵道打量那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靠近这老头,赵道就闻出酒味。

“怪不得无人敢和他坐,原来是一个酒鬼”赵道顿时明白无人坐这两个位置的原因。

“管他的,将就将就吧,”赵道看酒鬼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即将启动,请各位做好准备”火车喇叭播音提醒每一节车厢的人。

“哄哄哄……”火车启动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谈不上震耳欲聋,却是最伤耳朵的噪音。

赵道头脑有些懵,非常想睡觉,可看看自己的行李箱,睡意便去了一半。

“啊哇!啊哇……嗯哼”几分钟后,睡意上涨,赵道实在熬不住,就把行李箱拖到脚下,用脚踩着,头靠在沙发似的椅子上开始美梦。

时间是最好的鉴定者,一个人疲惫不堪时,总是会用睡觉来弥补疲倦,让自己恢复精神,重新振作。一个心死的人,是很难再恢复精神的,除非有意外发生,促成一切。

人将来的成就会有多大,谁都不能过早下定义,因为一个人在社会上占什么样的位置,与他的情商、智商、素质、个人各方面的实力是分不开的。

很多人说,困难是登上成功的阶梯,只有愈挫愈勇的人,才会一步步孬实基础,登上巅峰,和朋友一览天下。

赵道是一和爱看课外书的人,学校图书室的书籍,大部分都曾阅读,小部分涉猎。虽不是全能少年,却也算远超同龄人。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觉醒来,恍如隔世,熟悉的一幕幕早已随着火车的移动而变得陌生。车窗外,漆黑如墨,火车与空气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沉睡中的赵道打了个冷战,感觉全身酸麻,且觉得凉飕飕的,就如同坠入深渊,被无尽的黑暗包裹,无力挣扎,无处容身。

眨眼朦胧,入眼处早已没了酒鬼的身影。

“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我要去做什么?”赵道头脑还在迷糊中,不正规的睡眠造成了赵道短暂的失忆。

“阿嚏,”赵道打了一个喷嚏,本能的将火车窗关上,火车行驶的太快,空气流速大,开着车窗就等于开着电风扇不停的吹,赵道虽然短暂失忆,但本能的自我保护还在。

赵道记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事,赶紧努力回想。一时间,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赵道脑海,全部记起来了。

“我是赵道,我已经离院,还有什么好挂念的”赵道欣喜若狂,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如今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咕、咕、、、、、、’

“啊!肚子饿了”赵道轻呼。

“卖餐饭了,十五元一盒的餐饭,这是最后一次叫卖,”火车上的服务员推着小车,叫卖着。

赵道摸摸肚子,嘴里口水打转。

“给我来一盒,要那份最大的,另外再给我一盒泡面”赵道看着服务员推车里不止盒饭,便想满足肚子的叫唤,一次吃饱。

“好的,你稍等”服务员是个男的,说话倒是挺蛮像女人。

“嗯,你们也在”赵道看着小钰和她的妈妈正在不远处的位置,一脸微笑的看着赵道,笑得很甜蜜。

“你们的行李箱呢?”赵道看着女人因为那个行李箱很大,放在哪儿都会很显眼,赵道这个时候发现女人的行李箱没在,有些关心的问女人。

小钰的妈妈没有回答,还是微笑的看着赵道。

“嗯”赵道轻咦。

“你们干嘛看着我笑?喂,服务员,给她们母女一人一份盒饭,钱算在我的账上。”

“他们不吃这个”出乎意料的,男服务员没有给那母女俩,而是回答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什么意思,欺负我没钱,欺负我是穷人吗?”赵道说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

“我……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赵道自相矛盾,他没有这么暴躁的,怎么睡一觉就性格陡变。

“滚开”赵道对服务员怒吼。

“啪”赵道控制不住自己,给服务员一巴掌。

“我、我怎么会这样?”赵道用左手握住右手,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要去打人。

“你、你怎么不还手”赵道看着被打的男服务员。再看看周围,小钰母女俩依然对着赵道微笑,其他人则是无动于衷,这边发生什么事,当作不知道。

“难道,这是在梦中,”赵道心中想着,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

“哦!好痛啊!这不是在梦中啊?完了,完了,我主动打架,要被拘留所拘留的,怎么办?怎么办?”赵道心急如焚。

“自首吧”赵道最终决定自首。

然而让赵道没想到的是,那男服务员,依旧没有还手的冲动,是像赵道打出去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嗨,你不要吓我,不会一巴掌就死了吧?”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赵道把手放在男服务员的鼻腔,触手冰凉,毫无鼻息可言。赵道“嗖”的一下收回手,冷汗直流。

“他,死了,被我一巴掌打死了”赵道情绪失控,冒冒失失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车厢中央走去,他要自首,那样可能不会连累自己的父母及其他亲人。

“啊!”赵道走到一个火车窗口,没站稳,被疾驰的气流推向后面的一个窗子,掉落了下去。周围的人还是当没看见,小钰母女俩的微笑依旧保持。

就在赵道准备死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扣住赵道的手,硬生生的将赵道从危险境地救出。

“谢谢”赵道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但被人救助首先就是要感谢,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同时赵道自己也感觉出来了,救自己的人力气大得惊人,一只手将一个掉出车外的人从死亡边缘拉出来,决不是人可以做得到的。

“决不是人,难道、难道……”赵道再次打量救自己的人,赫然就是被自己一巴掌拍死的服务员。

“你好,谢谢你救了我”赵道对着服务员诚心感谢。

“回去吧!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属于自己的世界”出乎意料,这一次服务员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随着男服务员说完这句话,赵道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向着自己原来的位置飘移。没错,就是飘移,紧着赵道看见这一生自己最惊骇的一幕。

赵道的位置上躺着另一个赵道,飘移的赵道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无衣庇体,想要挣扎,确是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睡着的赵道越来越近,最终两个赵道融合,成为一个唯一的赵道。

“啊!”刺眼的日光射进赵道迷糊的双眼,让他有一种失明的般的感觉。

赵道站起身,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打量着周围。

“这次应该不是做梦吧!还好白日做梦,我错过时间没?”赵道自问。旋即掏手机出来准备看时间。

“嗯,没在,难道被人偷了”赵道心想。

“不可能啊!我的防盗措施很齐全的,本身的警惕之心也挺强烈的,怎么会被偷呢?”赵道疑惑不解,搜遍全身也只搜到一副耳机。

然而就在这时,光明瞬间被黑暗包裹,火车进入山洞,或者说火车本来就在山洞,赵道醒来时只是刚好经过一处无洞区,被阳光照射到。

赵道才从梦中醒来,暂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过,他有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若是人生也像火车一样,每次回转都走早已奠定的路线,那么人生这条路是上天在安排还是自己选择?

自己前路有多少个黑暗日子?赵道无从的得知,只期望命运多舛的自己,早点转运。

“我真的很想看看曾经的自己,那个揣怀着梦想,坚定不移的自己,对世界有着绝对亲和力的自己,如今看来,向往的社会并不是心中那个完美世界”赵道从出发时一路走开,注意到了许多曾经没有注意的东西。

每一个人都希望早点穿过幽暗的岁月,送走即将消失的夕阳,迎来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的朝阳,可是想要做到这样,谈何容易,夕阳和朝阳之间还隔着一段长长的黑夜,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赵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心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眉头轻皱,眼神暗淡,一副让旁人无法看透的样子。

短暂的一生,红尘几多烦扰,几多忧愁?回首已是天荒地老,曾经是一个朴素幼稚的少年,每一天、一年总是匆匆忙忙。天地浩瀚,人生多少变换?有人落寞,有人开怀,只求一生中不会留下遗憾,满意便无憾。

这是赵道第一次坐火车进入那么长的山洞。火车的行驶速度,许多人有目共睹,即便两百多码速度也在山洞中行驶很长时间。可想而知,山洞有多长?如果把山洞比作人生的路,那么你是否想早点走到尽头?经历人生百态,尝遍酸甜苦辣。

“请问一下,这是哪儿?”赵道看见一个四十多岁列车员,有礼貌的询问。

“这是火车上”那列车员不耐烦的回答赵道,然后远离赵道。

“等,等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在火车轨道的哪个阶段”赵道见列车员就要离去,连忙问出下一个问题。

“在火车轨道的中间,行驶于山洞中”赵道远远的听到列车员说出这句话。赵道摇了摇头,显然这不是最佳答案。

“现在的列车员可真没素质,回答乘客的问题本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却是为了呼焉了事,乱说”赵道评价。

赵道一般不会在别人身后说坏话的,可刚才事情大家也知道了,那个列车员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任。

赵道想知道自己的位置,是怕自己睡觉的时间错过站台。手机丢了,没个通讯设备也不是一件好事。

“嗨,美女,我的手机丢了,能借用你的手机用吗?”赵道走近一个姿色不错的女生,礼貌的问道。那个女生大概二十岁左右,没有赵道高,就坐在不远处,在云水市上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女生,显然是后来在某个站台上车的。

“嗨!帅哥,借手机干嘛?”那女孩一脸笑意的看着赵道。

“我,我需要定位看看这儿是哪个市?”赵道很少向陌生人借东西,更何况是向女生借。

“是这样啊!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答应,我就借你”女生和赵道谈条件。

“只要是不损人的事,请说”以赵道的性格而言,绝不会做损人不利己事。

“你先答应我”

“我答应你,请说”

“给,先借你手机用,记得少用一点流量,对了,我没有地图之类的软件”女生提醒赵道。

“没关系,我曾经是学信息技术的,只要有手机,我就可以随时定位。对了,有QQ或微信吗?”赵道问女生。

“自己看吧”女生回答赵道。

“密码呢?”赵道拿过手机,看着密码锁还没有解开,只能厚着脸皮问。

“一三一四五二零”女生有些脸红的看着赵道。

“美女贵姓”

“免贵姓王”

“王姐,谢谢你借手机,我想可能用不上了”赵道接过手机,打开密码后,第一时间查看电话卡的信号,却发现无信号。

现今的信息技术定位必须用到电话卡,当然除却一些特殊手机或芯片,尽管赵道信息方面手段通天,如今却也无力施展。

“不用谢,千万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哦!”女生一脸狡黠之色,显然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

赵道一愣,随即答道

“可以,请说”

“你过来,”女生对着赵道喊。

“我要你……”

“什么,你要我,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赵道惊慌失措。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我说的是你可以和我换座位”

赵道看着自己的两个位置,顿时明白这个女人是看中自己宽阔的座位。

“没问题”

“谢谢,劳烦你把自己的行李提走”女孩由衷的感谢,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的”赵道走到自己的位置,提着行李箱,故意退后几个位置,让女人能够过去。

“可以帮我把行李提过去吗?”

赵道看着女人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居然叫他帮忙拿行李,这是什么道理嘛!不过赵道还是忍住发怒的冲动,脸色不善的走到女生的位置,将一个行李箱提到原先自己放行李箱的位置。

“王姐,可以了”赵道一脸不爽的看着女生。

“爸,有人给我们让座位了”女生喊醒一位正在熟睡的老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满脸皱纹。

等二人走到那两个座位后,女人将老人安排在里面一个位置坐着,然后向赵道点头示意可以去自己的位置,同时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赵道看在眼里,微微点头,旋即不在想什么,坐在女生的位置上想事情。

赵道想着想着,不再关注火车任何的动境,而是思考者一天所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