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青少年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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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养性篇(3)

初十日接澄弟及纪泽儿二十八信,沅弟二十九日自县城发信,俱悉一切。温弟忠榇初三自黄州开行,尚未到省,殊深系念。日内想已到矣。纪寿侄既奉恩旨交吏部带领引见,其叔父大人诰封,仍当咨部恭领诰轴。盖第二次谕旨中有“着再加恩”字样,再字即承前次诰封之旨言之也。请谥一节,不敢再渎矣。

澄弟信中变格谶语之说,兄早虑及之。七年闰五月十七初得谕旨时,正在白玉堂拆阅,叔父欲将此四字悬匾槽门,余不甚愿,亦未免中有所忌。然此等大事,冥冥中有主之者,皆已安排早定。若兄则久已自命为癞头牙子,与其偷生而丛疑谤,又不如得所而泯悔憾耳。

沅弟问克复景镇作何调遣?目下镇贼狡悍,似难遽克。既克之后,如湖南渐安,萧军复来,则当全力以规皖南;如湖南尚危,萧军留湘,则且休兵以驻湖、彭。是否有当,俟沅弟来营面商尚不为迟。

纪泽儿问地图六分,可否送一分与文辅卿?此图刻板在新化,尚属易购,可分一与文也。所论怀祖先生父子解经,什九着意于假借字。本朝诸儒,其秘要多在此,不独王氏为然。所问各书:《易林》长沙蒋氏曾刻过:《汉魏丛书》亦有之;《逸周书》,杭州卢抱经丛书有之;唐石经,陕西碑洞有之,唐开成元年刻字,类欧贴,可托人刷买,郑南侨现官陕西,亦可托也;《北堂书抄》不多见,抄本尤为难得。泽禀中“讹”、“讷”误作两字,“啄”误“喙”,附告之。并问诸弟近好。

兄国藩手草三月十三日

再,纪寿侄蒙恩交吏部带领引见,俟下次发折,再行具折谢恩。二月十五日所发折,初八日奉到批谕,比付回矣。初九日所发折,三月初九奉到批谕,今付归也。兄又行。

迩来精神日衰

澄侯、沅浦、季洪三位老弟左右:

四月十四日王上国来,接澄、沅信各一件。日来上游信息如何?闻东安之贼窜至新宁,江、刘两家被害,并有贼踞江忠烈之屋。信否?沅弟初六日果起行否?

此间诸事如常。景德镇久未开仗,凯章与铃峰洎难和协。所派屈见田带平江老中营于初八日到湖口,与雪琴至交。水陆得渠二人,湖口应可保全矣。下游张国梁在江北浦口小挫一次,胜帅保定远大营亦屡次挫败。各处军事皆不甚得手。幸雨泽沾足,天心尚顺,当有转机。

家中一切,自沅弟去冬归去,规模大备。惟书、蔬、鱼、猪及扫屋、种竹等事,系祖父以来相传家法,无论世界之兴衰,此数事不可不尽心。朱见四先生向来能早起,又好洁有恒,此数事应可认真经理也。九弟所谓过厚之此,此后余更当留心。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四月二十三日

再,余此次再出,已满十个月。论寸心之沉毅愤发志在平贼,尚不如前次之坚。至于应酬周到,有信必复,公牍必于本日办毕,则远胜于前次。惟精神日衰,虽服参茸丸亦无大效。昨胡中丞又专使赠送丸药,服之亦无起色。目光昏花作疼,难于久视。因念我兄弟体气皆弱,澄弟、季弟二人近年劳苦尤甚,趁此年力未衰,不可不早用补药扶持。季弟过于劳苦,尤须节之。兹付回高丽参一斤,为两弟配药之用,查收。沅弟想已启行矣。

藩又行

正封缄间,接沅甫弟十五日自省发信。萧浚川亦有信。知魏喻义等败挫。衡城危迫。不知吾乡近状若何?余意吾家居万山之中,贼踪难到,似可不必迁移。盖乱世保全身家本非易事,若在本乡本土,纵然贼到,东山避一个,西屋寄一个,犹有可幸全之理。若徙至别处,反恐生意外之变。均听两弟临时斟酌。沅浦信言五月初一二可到抚州,届日再有专信。再问澄、季两弟近好。

国藩又行四月二十二夜

老营仍扎宿松

澄侯、沅浦两弟左右:

十八日曾天二到,接初五日家信。二十三日贺常四到,接初一日家信,内澄弟二缄、纪泽一缄。并《通鉴》、《五代史》及豆姜等件。二十二日接沅弟岳阳楼下一缄。借悉一切。叔父大人肝火甚旺,不知沅弟归后劝之少解否?至以为念。

此间军务平安。新马队已立二营,营官马德顺、伍华瀚也。下游四眼狗闻将以本月之杪来援太湖,多、鲍各军颇形惊慌。此间亦须派五六千人往太湖助之。但系打行仗,老营仍扎宿松不动耳。

兹付去银五十两,送霞仙家赙仪,又银十两,送兰姊之次子贺仪,望即日专送。以后应致情之处,请澄侯斟酌一数目更好,即问近佳。

兄国藩手草十一月二十四日

望澄侯、沅浦两弟再览并谕纪泽儿

前缄未封,陈明德等至,接澄弟十一日一缄并纪泽在欧阳家所写一禀。科三之字大有长进,甚慰甚慰。第不知甲五近尚读书否?问之刘一、金二,皆云目疾痊愈,纵不能多读书,应小试,亦须略听史鉴,能动笔写信为妙。不然,甲五后日必悔也。澄弟于此等若太松,则有愧父道矣。

泽儿问横笔磔法,如右手掷石以投人,若向左边平掷则不得势,若向右边往上掷,则与捺末之磔相似,横末之磔亦犹是也。《化度寺碑》磔法最明,家中无之。《张猛龙碑》、《同州圣教》磔法亦明,可细阅再禀。沅弟于字用功最深,曾留心磔法否?

又行交人带回字帖等物

澄侯、沅浦两弟左右:

昨初四日发去一缄,声明俊四即日送书归去。兹交俊四篾篓一担,内殿板初印《十三经注疏》一部、端砚一方、《圣教序》帖一本、耕织图墨一匣,皆许仙屏所送者。墨似是御府所赐,应是戴中堂家之物。沅弟前索之墨并非佳品,兹以此墨赠沅。《圣教序》以给纪泽儿。经泽好作字,此帖即属难得者。仙屏送此四物,皆罕见之珍。渠北上时,余当有以酬之。此外送余各书无甚精者,皆未寄回,即存营看也。《注疏》余用油纸包过,应可不汗坏。外寄魏德三银信一件照收。即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十二月初五日

望澄弟戒酒早起勤洗脚

澄侯、沅弟两弟左右:

闰月一日彭芳四来,接两弟信并纪泽一禀,俱悉一切。澄弟移寓新居,闻光彩焕发,有王相气象,至慰至慰。沅弟新屋前闻不甚光明。近日长夫来者皆云极好。吾两对所祝者,将来必如愿矣。一祭叔父文亦斐喜可诵,四字句本不易作,沅弟深于情者,故句法虽弱而韵尚长也。余办木器送澄弟,即请澄自为妥办,女家之钱已交盛四带归。即仿七年之例,由县城办就,至家中再漆可也。

此间自浙江克复,人心大定。太湖各营于二十四五日拔营,宿松吉中、吉左四营于二十六日拔营,均至石牌取齐,初五日将进围安庆。朱惟堂一营初二日至江边,距宿松仅七十里矣。营中一切平安,余身体亦好。惟饷项暂亏,若四川不速平,日亏一日,必穷窘耳。

澄弟之病日好,大慰大慰。此后总以戒酒为第一义。起早亦养身之法,且系保家之道,从来起早之人,无不寿高者。吾近有二事效法祖父,一曰起早,二曰勤洗脚,似于身体大有裨益。望澄弟于戒酒之外,添此二事。至嘱至嘱。顾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闰三月初四日

心无愧悔可生可死

澄侯四弟左右:

接弟闰月二十四夜手缄,得悉五宅平安。魏承祉之事,吾家尽可不管,别人家信本不应拆阅也。孙大人名昌国号栋臣,系衡州协兵丁,吾调出保至副将向导营之官。上年雪琴将伊营官革去,派管船厂。曹级珊名禹门,广西知县,船厂委员也。吾将彼信已焚化,以后弟不必提及。

金陵大营于闰月十六日溃退镇江,旋复退守丹阳。二十九日丹阳失守,和春、何桂清均由常州退至苏城外之浒关。张国梁不知下落。苏州危如垒卵,杭州亦恐再失。大局决裂,殊不可问。

余此次出外两年,于往年未了之事概无甚愧悔,可东可西,可生可死,襟怀甚觉坦然,吾弟尽可放心。前述祖父之德,以书、蔬、鱼、猪、早、扫、考、宝八字教弟,若不能尽行,但能行一早字,则家中子弟有所取法,是厚望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四月十四日

望讲求将略品行学术

季弟左右:

顷接沅弟信,知弟接行知,以训导加国子监学正衔,不胜欣慰。官阶初晋,虽不足为吾季荣,惟弟此次出山,行事则不激不随,处位则可高可卑,上下大小,无人不翕然悦服。因而凡事皆不拂意,而官阶亦由之而晋。或者前数年抑塞之气,至是将畅然大舒乎?《易》曰:“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我弟若常常履信思顺,如此名位岂可限量?

吾湖南近日风气蒸蒸日上。凡在行间,人人讲求将略,讲求品行,并讲求学术。弟与沅弟既在行间,望以讲求将略为第一义,点名看操等粗浅之事必躬亲之,练胆料敌等精微之事必苦思之。品、学二者,亦宜以余力自励。目前能做到湖南出色之人,后世即推为天下罕见之人矣。大哥岂不欣然哉!哥做几件衣道贺。

沅弟以陈米发民夫挑濠,极好极好!此等事,弟等尽可作主,兄不吝也。

六月二十七日

习字须先摹欧字

沅、季弟左右:

二十二日申刻接专丁二十日发缄,二十三日辰刻接马递十八、九两日发缄,得悉一切。应复各件,条列如左:

一、骆去文继,湖南,局势不能不变。裕公赴粤,似难留。南公之局,且待文公莅任后,认准题目再行具奏。吾非怕硬也,恐难为南老耳。

一、建德二马业已到祁,尚有要证未到,难遽结案,一月后再说。

一、武明良改扎南岸甚好。添人之详,已照准矣。吾方欲另招一营以防南岸,添一哨岂不便益?

一、沈霍鸣已未令其当巡捕矣。渠好体面,保和县后即不愿当巡捕,例也情也。咨回江西一节尚可略缓。

五、彭山屺因濠墙草率而摘顶,并革营务处,所以做河溪兵也。现患疟未愈,迟当以中军位置之。

一、辛秉衡、李熙瑞均可留弟处当差。辛、李、卫、霍(西汉之名将)也,弟好待之。

一、细阅来图,办理真为妥善。战守既有把握,则皖城早迟终可成功。特守潦之法尚未详言及之,不知已定章程否?

一、纪泽以油纸摹欧字非其所愿,然古今书家实从欧公别开一大门径,厥后李北海及颜、柳诸家皆不能出其范围。学书者不可不一窥此宫墙也。弟作字大有心得,惜未窥此一重门户。如得有好帖,弟亦另用一番工夫,开一番眼界。纪泽笔乏刚劲之气,故令其勉强习之。

一、公牍之繁,深以为苦。节后少荃赴淮,仅余一手为之,则更苦矣。今日飞函去请意城,不知其肯来否?

一、季弟错诸枉之道,极为当今要务。爱禾者必去稗,爱贤者必去邪,爱民必去害民之吏,治军必去蠹军之将,一定之理也。第所谓诸枉者何人?弟如有所闻,飞速告我。

日内闻广德收复,此心略为舒畅,然宁国尚未解围,焦灼仍深。字之忙乱,与九弟之忙相似。

七月二十三日

初五信满纸骄矜悖谬

沅弟左右:

初九夜接初五日一缄,初十早又接初八日巳、午刻二缄,俱悉一切。

初九夜所接弟信,满纸骄矜之气,且多悖谬之语。天下之事变多矣,义理亦深矣,人情难知,天道亦难测,而吾弟为此一手遮天之辞、狂妄无稽之语,不知果何所本?恭亲王之贤,吾亦屡见之而熟闻之,然其举止轻浮,聪明太露,多谋多改。若驻京太久,圣驾远离,恐日久亦难尽惬人心。僧王所带蒙古诸部在天津、通州各仗,盖已挟全力与逆夷死战,岂尚留其有余而不肯尽力耶?皇上又岂禁制之而故令其不尽力耶?力已尽而不胜,皇上与憎邸皆浩叹而莫可奈何。而弟屡次信来,皆言宜重用僧邸,不知弟接何处消息,谓僧邸见疏见轻,敝处并未闻此耗也。

分兵北援以应诏,此乃臣子必尽之分。吾辈所以忝窃虚名,为众所附者,全凭忠义二字。不忘君,谓之忠;不失信于友,谓之义。令銮与播迁,而臣子付之不闻不问,可谓忠乎?万一京城或有疏失,热河本无银米,从驾之兵难保其不哗溃。根本倘拔,则南服如江西、两湖三省又岂能支持不败?庶民岂肯完粮?商旅岂肯抽厘?州县将士岂肯听号令?与其不入援而同归于尽,先后不过数月之间,孰若入援而以正纲常以笃忠义?纵使百无一成,而死后不自悔于九泉,不诒议于百世。弟谓切不可听书生议论,兄所见即书生迂腐之见也。

至安庆之围不可撤,兄与希庵之意皆是如此。弟只管安庆战守事宜,外间之事不可放言高论毫无忌惮。孔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馀”,弟之闻本不多,而疑则全不阙,言则尤不慎。捕风捉影,扣盘扪烛,遂欲硬断天下之事。天下事果如是之易了乎?大抵欲言兵事者,须默揣本军之人才,能坚守者几人,能陷阵者几人;欲言经济,须默揣天下之人才,可保为督抚者几人,可保为将帅者几人。试令弟开一保单,未必不窘也。弟如此骄矜,深恐援贼来扑或有疏失。此次复信,责弟甚切。嗣后弟若再有荒唐之信如初五者,兄即不复信耳。

九月初十日

惰傲两字乃失败之由

沅弟左右:

接二十日午刻信并伪文二件,知安庆之贼望援孔切,只要桐城、青草塥少能坚定,自有可破之理。

此间诸事如常。有寄希庵一书未封口,交弟阅后封寄。次青十六日回祁,仅与余相见一次。闻其精神尚好,志气尚壮,将来或可有为,然实非带勇之才,弟军中诸将有骄气否?弟日内默省,傲气少平得几分否?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吾因军事而推之,凡事皆然,愿与诸弟交勉之。此次徽贼窜浙,若浙中失守,则不能免于吴越之痛骂,然吾但从傲惰二字痛下工夫,不问人之骂与否也。

九月二十二日

劝勉力戒惰傲二字

沅、季弟左右:

恒营专人来,接弟各一信并季所寄干鱼,喜慰之至。久不见此物,两弟各寄一次,从此山人足鱼矣。

沅弟以我切责之缄,痛自引咎,惧蹈危机而思自进于谨言慎行之路,能如是,是弟终身载福之道,而吾家之幸也。季弟信亦平和温雅,远胜往年傲岸气象。

吾于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初二日进京散馆,十月二十八早侍祖父星冈公于阶前,请曰:“此次进京,求公教训。”星冈公曰:“尔的官是做不尽的,尔的才是好的,但不可傲。满招损,谦受益,尔若不傲,更好全了。”遗训不远,至今尚如耳提面命。今吾谨述此语告诫两弟,总以除傲字为第一义。唐虞之恶人曰丹朱,傲;曰象,傲;桀纣之无道,曰强足以拒谏,辩足以饰非,曰谓已有天命,谓敬不足行,皆傲也。吾自八年六月再出,即力戒惰字以做无恒之弊。近来又力戒傲字。昨日徽州未败之前,次青心中不免有自是之见,既败之后,余益加猛省。大约军事之败,非傲即惰,二者必居其一;巨室之败,非傲即惰,二者必居其一。

余于初六日所发之折,十月初可奉谕旨。余若奉旨派出,十日即须成行。兄弟远别,未知相见何日。惟愿两弟戒此二字,并戒各后辈常守家规,则余心大慰耳。

九月二十四日

将余之日记比日知录恭维太过

沅弟季弟左右:

初二日接沅弟二十八日两缄,俱悉一切。桐城二十六日又获胜仗,欣慰之至。日记册可比顾氏《日知录》,未免恭维太过。四川有一秀才,与卓海帆相国同年同月同时生,只小一日,又同年入学。厥后卓相登庸,渠寄诗云:“只因日上差些子,笑向蜀江作钓翁。”余之日记比顾之《日知》,亦恐日上差些子也。至于添一条,则亦可不必。将来兄弟老境,同在家园畅聚,请动族戚调出文卷,于后批清一笔,胜于我之自添一条多矣。

前后两哨均于初二日到祁门。左季翁来祁已五日。其部下各营二十二日在贵溪打一胜仗,二十九日在德兴打一胜仗。闻初一将开大仗。若能打开德兴,则可进婺源,同进攻休宁也。

芝生所荐之熊姓,未知何如。请师乃第一要紧事,子弟之成败,全系乎是。弟须十二分慎重也。即问近好。

十一月慈寿日

不信巫仙医药以绍家风

澄侯四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