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青少年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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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处世篇(12)

头批火药已到否?二批昨已起解。途次尚有二十四万饷银,不知何以久不到此,到即先尽弟处。

与吾事,余有一咨两信,皆作活动之词,只要厚庵不苛求,此事甚为易了。皇上不许厚庵假,旋而赏其亲人参四两,真殊恩也。即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十二月初一日时存盛名难副成功难居之意

沅弟左右:

接十七、二十日来函,俱悉一切。

城事果有可望,大慰大慰。此皆圣朝之福,绝非吾辈为臣子者所能为力。不特余之并未身临前敌者不敢涉一毫矜张之念,即弟备尝艰苦,亦须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劳绩在臣,福祚在国之义。刻刻存一有天下而不与之意,存一盛名难副成功难居之意。蕴蓄于方寸者既深,则侥幸克城之日,自有一段谦光见于面而盎于背。至要至要。

云仙信阅过。余昨有复云信,后附密片一纸,抄寄弟阅。云原信缴还。唐升漕督之说,此间并无所闻。侍党之在歙、绩境者,业已击退。其至遂安境者,王开琳已往追剿。又有席在婺源,韩在玉山,当无他虑。十一月信折首尾各拟数句者抄阅。忠鹤皋昨日到此,南叟月杪可归矣。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正月二十三日惟胸次浩大乃是真正受用

沅弟左右:

二十五日接十八日来信,二十六日接二十二夜来信。天保城以无意得之,大慰大慰。此与十一年安庆北门外两小垒相似,若再得宝塔梁子,则火候到矣。

弟近来气象极好,胸襟必能自养其淡定之天,而后发于外者有一段和平虚明之味。如去岁初奏不必专折奏事之谕,毫无怫郁之怀,近两月信于请饷请药毫无激迫之辞,此次于莘田、芝圃外家渣滓悉化,皆由胸襟广大之效验,可喜可敬。如金陵果克,于广大中再加一段谦退工夫,则萧然无与,人神同钦矣。富贵功名皆人世浮荣,惟胸次浩大是真正受用。余近年专在此处下功夫,愿与我弟交勉之。

闻家中内外大小及姊妹亲族无不一和睦整齐,皆弟连年筹画之功。愿弟出以广大之胸,再进以俭约之诫,则尽善矣。喜极答函,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正月二十六日当以旷怀小心二者相慰勉

沅弟左右:

昨日寄去一缄,言湖州尚未克复,鲍军未可轻动,想已接到。顷接澄弟家信,黄鼎甫侄婿于三月十七去世,实深骇悲。温弟妇忧郁如此,何以为生!吾兄弟近日所闻见多不适意之事,惟当以旷怀、小心二者交相慰勉。纪泽病又五日,今痊愈矣。顺问近好。

四月初七日总以恪守星冈公之绳墨为要

澄弟左右:

四月初七日接弟三月十九信,知黄鼎甫侄婿于十七日申刻去世,不胜悲愕。七十侄女青年无子。何堪当此大故!温弟妇忧患余生,何以遣此悲怀?天之厄人,每有理所不可测者。而老弟二十年以来,凡亲属疾病死丧之事,皆弟一人历其危险,尝其劳苦,精力竭矣,忧虑饱矣。弟所尽职于骨肉之际,其劬劳盖百倍于阿兄,且愧且怜。昆八于三月十八过安庆,金二于二十八过汉口,计四月二十七均可赶到。蕙妹于十四去世,乃延至二十日始大殓,未免太迟。凡地师及选择方术之言,其近情理者信之,其不近情理者决不必信。七日始大殓,此不近情理之言也。吾祖星冈公于僧道巫医及堪舆星命之言皆不甚信,故凡不近情理之言不敢向之开口。以后吾家兄弟子侄,总以恪守星冈公之绳墨为要。

常州于初六日克复,丹阳于初八日克复,江苏全省只剩金陵一城未克耳。沅弟忧灼殊甚,肝疾颇深,余常常以信解之。内人及纪泽之病皆已痊愈,尽可放心。朱光孚之诰封二轴付回,请查收。李北冈一信请妥交。年来过于忧劳辛苦,务望善自保养。至嘱至嘱。即问近好。

再,欧阳节孝家信刻成,兹寄去两分查收。家中人来,请弟寄苏梗之子少许、饼粑少许、饼药少许,以便在此造酒。

四月十四日不必占天下第一美名

沅弟左右:

十二日接弟劝纪鸿乡试之信,字秀劲而有静气,知弟病体大愈。因复一缄,商请少荃来金陵会剿。十四日因接初八寄谕,又去一咨一缄,商少荃会剿之事,十五日又将余与少荃之一咨一缄专戈什哈送至弟处转递,想均到矣。夜来又细思,少荃会剿金陵,好处甚多,其不好处不过分占美名而已。后之论者曰:润克鄂省,迪克九江,沅克安庆,少荃克苏州,季高克杭州,金陵一城沅与荃各克其半而已。此亦非甚坏之名也。何必全克而后为美名哉?人又何必占天下之第一美名哉?如弟必不求助于人,迁延日久,肝愈燥,脾愈弱,必成内伤,兄弟二人皆将后悔,不如及今决计,不着痕迹。望弟将余与少荃一咨一函递去。弟亦自加一缄。待弟复信到日,余即会弟衔复奏。

少荃将到之时,余亦必赶到金陵会剿,一看热闹也。顺问近好。

五月十六日同意少荃会攻乃识量过人处

沅弟左右:

十七日接十四夜信,内有戈登一缄,十八早接十四日交送茶叶亲兵之信,俱悉一切。

请少荃来金陵会攻,弟亦有此意,且彼此皆是十四夜发信。三木匠开口,十一木匠开口,此正吾弟豁达恢宏、识量过人处。想吾十五日与少荃之一咨一函,弟已专人送苏矣。吾即日当加缄催之,并俟弟复信到日,会弟后缄复奏。少荃到后,如能迅速克城,早破一日,弟早息一日之肩,固属万幸。若不能遽克,仍须吾弟坚嘱各营严断接济,一毫不肯放松。弟肝病已深,余所稔知。然凡事须退一步想,假如九洑洲,东坝及丹、句、金、溧至今未克,弟虽再围一年半,毫无指望,亦无如何。假如此时会剿者系平日积不相能之人,亦无如何。今少荃来,实与吾弟水乳交塥,而大功实不甚远,此心岂不绰绰?望加意保养为要。顺问近好。

五月十八日弟办事极有条理军民远近诚服

沅弟左右:

十八日接弟十五夜书并少荃信稿,俱悉一切。少荃意在助吾兄弟成功,而又不敢直言,其意可敬。弟复信盼他早来,甚是甚是。戈登今日来此畅谈,亦甚服弟之营垒坚固、号令严肃,但言少好炮。吾观近日认真办事者,外间尚有公论。如弟元年初进金陵,远近啧有烦言,至二年浮言尽息,三年而众论翕服,从未闻有谤议人吾耳者。盖实见弟办事极有条理,军民之最近者心悦诚服,则远处之浮言亦无由而起。若亲者如杨如鲍,疏者如窦如戈,则尤极口赞叹。不知弟耳中别闻毁言否?如有所闻,亦望置之度外,照常治事到底不懈。

少荃之开花炮若不效,仍恃曾铁桶(贼中呼弟之名)以严断接济破之耳。弟复余十四五日之信,计二十、二十一可到,到即会衔复奏,催少荃西来也。顺问近好。

五月十九日余赴金之期暂缓

沅弟左右:

初八日接弟初四夜信,俱悉一切。

王绍羲、陈万胜阵亡,实深悯惜。地道一二处既穿,则它处亦断难奏效,不必时时急焦也。王也升既不必调至浦口,则当调至无为州听调。上游英、霍、宿、太虽日日告急,然从二月至今,已告急四个月矣,亦闻惯而不惊也。余赴金陵之期,从弟之意暂缓起行,以少荃将到之日为定。弟以倔强之性,值久劳久郁之后,一见亲人,涕泣一场,大闹一场,皆意中所有之事。然为涕为闹,皆可以发抒积郁,皆可以暗调肝疾。余到在少荃之前四五日方为妥善,望弟届时先寄一信为要。寄谕虽催金陵迅速成功,然无甚苛责之辞,不过寻常因物付物之言,弟不可看得太深。较之昔催向、和之辞松活多矣,亦并无甚倾摘者。弟少见多怪,难禁风浪耳。顺问近好。

乾嘉中督抚秘诀另写。

六月初九日接弟信后再定期启程

沅弟左右:

十七日接弟十四夜信,知连日苦攻,虽辛劳迥异寻常,而消息颇佳。十五六七等日大暑酷热,不知猛攻者稍歇手否?弟身体能耐此否?极为系念。兄居大屋凉栅之下,日内已不能耐矣。少荃派万余人来助,观其札,诸将似一切由弟作主,或不至稍有参差。余究应何时起程,俟接弟信再定。现因鄂贼在麻、罗,不敢轻动。又因诸将正在十分吃紧之际,恐闻余将到而神或外驰,心不专一,不敢拍肩,而问家大人几时放也。

昨托幼荃至上海买大参,如其专人送到,弟可收用,已交银矣。顺问近好。

六月十八日弟劳苦太久切勿过于焦虑

沅弟左右:

二十一日未刻接弟十八日午刻信,俱悉一切。惟内城究竟已破与否,信中并未说明。如内城未破,则弟之详咨虽到,兄尚不能奏也。详细情形之奏,必然将此层说明,皇上乃可明降谕旨。明日接弟详咨,如有此一层,兄即先奏而后赴金陵,如无此一层,兄即先赴金陵而后奏。

其从倒口冲出之骑马贼一股,奏折只好作活动语气,或云伪幼主、忠王在城内,或云幼、忠皆在天王府,死于乱军之中,应俟确切查明,续行奏报云云。生擒贼供未必可信。弟劳苦太久,切勿过于焦虑。至嘱至嘱。顺问近好。

此信写二份,一排递,一专送。

六月二十一日拟在金陵犒宴后仍回安庆

澄弟左右:

到金陵后曾寄一信,不知到否?连日周览城内城外各处,见沅弟布置之详密,用心之劳苦,将士之用命,皆为近日所未见。伪忠王讯供未毕,拟即在此正法,不必解京,用陈玉成、石达开之例。余拟在金陵犒宴三日,七月中旬仍回安庆,中秋后再来办善后事也。沅弟热毒十愈其六。精神业已复元,营中疾疫又作,新营较多,老营尚属平安。余虽极畏热,而日内应酬一切,亦不甚以为苦,弟可放心。余详日记中。顺问近好。

七月初四日望弟办好三件事

沅弟左右:

前日寄弟一缄,昨初一日将六日内所奉廷寄谕旨全录咨弟,并复奏裁勇及洪福填事一片,想已收到。弟肝气尚旺,遇有不称意之端必加恼怒,不知近日如何懊闷?实深廑系。天下之道,无感不应,无诎不伸。以吾心之且怜且敬,知外间亦必千里应之,亦必怜弟敬弟,万口同声。弟少耐数月以待之,而后知吾言之不谬也。吾所望于弟者三大端:一守金陵、芜、金,一发皖南北两支游兵,一修贡院赶十一月乡试。三者皆办到,则弟为我挣得十分体面,而弟回家亦心安梦恬矣。

南云、焕文来皖北,途费必须二万。芳圃至宁国,途费亦须万余。弟部各营,除遣资外,亦须有四五万为日用之需。日内须筹八万金解至弟处。目下尚止二万,请先交刘、朱为行粮,可否仍由弟酌之。上海、里下河两处劝捐日内赶办,函牍尚未发出。李世忠之咨今日发矣。前以四百金请李幼荃买参,昨在上海寄来之一两,不知去银若干。余留置弟木柜内,宜以石灰养之,无令沾潮湿之气。弟近不服补剂,余甚以为然,而独参蒸服却无损也。澄弟信寄去查收。顺问近好。

八月初二日于小事千万不可怄气

沅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