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家书(青少年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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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治军篇(9)

惠甫定于端午后起程。弟寄来之奏稿,虽目下不用,余亦当批明付还与关防。燕菜等改日专丁送至弟上。微、祁近无信息。申夫自东流进剿彭、都、尚无起程确音。上海气机极好,少茎十九日信并余复信抄阅。毛竹丹二十一日自六安起行援寿,中间马头集尚有捻股梗阻,须打开乃可过去。自兩花台至金柱关,常有零贼梗塞否?宜派二三千人常常巡哨此段。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四月二十五日不筹一支活兵似非善计

沅弟左右:

初三日接二十八日信,如兩花台石垒与南门外各贼垒均已攻克,至为欣慰。我军驻兩花台而石垒为贼所占,殊为碍眼。今既得之,拔去眼中钉矣。惟调回彭杏南各营,守濠之呆兵愈多,游击之活兵愈少。弟统三万人,不筹出一支结实可靠之活兵在外纵横驰击,而专以合围攻坚为念,似非善计。

咸丰三、四、五年,向帅在金陵,兵不满三万,调亦奇细。向军与金陵悍贼相持,而又分兵援庐州(和亦向部),援宁国(邓亦向部),打镇江,打芜湖(罗大纲在芜湖打死),中外皆称向兵为天下劲旅,而余不甚以为然者,以其不能从大处落墨,空处着笔也。弟用兵之规模远胜于和,而与向相等。杏、云甫成一支活兵,而又急于调回,则空处全不着笔,专靠他军,可尽恃乎?

余现调萧军助剿桥林、二浦,以周厚斋替守巢县等处。闻李秀成尚未回苏,恐二浦必有恶仗,江北之兵愈多愈好。银钱现无存者,稍迟再解。洋火洋药今日专船解去。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五月初四日方山下石垒尽可不攻

沅弟左右:

今日发一缄交来二人带去,旋又接到二十九日酉刻信,知二十八日城贼出队魔战获胜。兹先派舢板解洋火五十万去,其抬小枪铅子改日另解。吴笔珊水军不甚可靠,不必约与会剿。李朝斌带十营赴沪。日内必过金陵,弟可商之打九洑洲也。方山下石垒尽可不攻,徒占兵力,无益于事。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五月初四月多用活兵少求速效

沅弟左右:

昨日寄去二缄,一交来勇,一交解洋火之肋板。夜间接蒋、毛二公信,知寿州城外苗之营垒甚多而坚,二十八日虽破贼二垒,而伤亡颇众,余垒尚多。且闻苗将另调逆党截蒋、毛之粮道,调周军门赴六安,而萧军遂仍守巢县等处,不能进剿矣。苗逆既不易破,余须分力专顾北路。其东路二浦等处,望弟稳慎图之,总不外多用活兵、少求速效二语而已。雷军响项极细,而勇丁问有怨言,逃亡亦多,余时时惧其败挫。弟若果至北岸,望就近察看霍军气象何如?弊病安在?有何法可以整理?诸维留心,密以告我。顺问近好。并贺节喜。

国藩手草五月初五日巳刻寿城之围尚未能解

澄弟左右:

前接弟及纪泽信,知泽儿准于四月二十六日起行,不知未改期否?

此间近状平安。沅弟攻克兩花台诸石垒,守御又增完固,春霞于初六日由和州进攻江浦。惟蒋、毛援寿剿苗,四月二十八日之战,伤亡至五百余人,寿城之围竟不能解,且恐苗逆益肆猖撅,纷窜各处。一波未平,一波复起,但盼今年得一中熟之年,大局尚不至决裂,丰年则大妙矣。安庆之米,四月抄每石价五串六百。余于五月初发米平祟,每石四千八百文,现在市价亦落至五千。

余身体平安,惟十分畏热,亦老态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五月十四日军威大振谋敌仍不可不慎

沅弟左右:

昨闻九洲已克,专人送信与弟商办一切,计八页四条,不知何日可到?旋接弟十六夜报捷之书。欣悉一切。目下所急者,令萧扎二浦,以防李部之盘踞;今刘扎九洑洲中关、下关、草鞋夹一带,会同水师日夜稽查,断碱接济;令鲍扎孝陵卫一带,成合围之势。此三者,余不复备咨扎,即由弟迅速行之。军威大振,贼胆必寒,然我之谋之仍不可少一慎字。全副精神断贼之接济文报,看似小事,却有大益。

寄去京报二本。许仙屏中四十名进士,可喜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五月二十二日辰正九洑洲于十五日夜克复

澄弟左右:

五月二十三日接弟四月十八日托郭意城排递之件,不知何以迟滞若此?此间近事颇为顺手。九洑洲于十五日夜克复,杀毙溺毙之贼,实在二万以外,我军伤亡二千人,水师第一场大血战。然自此长江一律肃清,水师已功成事毕矣。余现调鲍营围攻金陵东,已作合围之势,惟响项日细,殊难为计。

余身体平安。伯热则更甚于往年,竟日在竹床仰卧,令人挥扇不辍,闻叔父七、八、九年间亦畏热异常,汗下如兩。老年体虚,大约有此情况。

纪鸿儿应赴科考。余曾有一手渝寄鸿儿,未知到否?寅皆先生若不能晋省送考,则须托芝生、舢山或镜和、子祥代为照料。日记中间有附记之事,系偶然想出应办者,不料抄者一并抄之,将来尚未知一一做到否。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五月二十四日待至八月再行合围

沅弟左右:

初七夜接初二夜排单信,在近日驿递中犹为不甚侵者,然已五日矣。

厚庵调萧军及新后营合围金陵,尚未接其来信。江浦无三四营驻防,似不妥适。一切听弟与厚底商酌行之,余不遥制也。若兵力太薄,扬、镇二防可各调二三千人前来会剿。扬防则弟去年曾调过杨心纯一军,去年调之来共患难,今年亦可调之来共功名。镇营则冯萃亭有信来,求调之助剿。兹将渠信及余回信抄寄一阅。惟调他处之兵,流弊极多,或暗中通贼助送接济,或援贼大至一蚁溃堤。此害之最大者,其他如号令纷歧、是非唇舌亦均不可不虑。望弟斟酌,一心断定。或兼调扬、镇之兵,或调扬而不调镇。候复信到日,由余咨调可也。余意目下暂不合围,且待八月再合。届时江、席、李三军皆到。各军之病痛多寡已有定象,援贼之来势衰旺亦有定局。可否,均由弟作主料理。复问近好。

国藩手草六月初八日

刘、李二信寄还。此时宜以救援临淮为要着

沅弟左右:

初九夜接弟初五日信,俱悉一切。调洪、韦各军,本日余有复厚庵一缄,已写一份由驿发递。兹再写一份,由弟阅后专人送去。

临淮倘有疏失,朝特定必于厚、雪、霆三公中派一人接办,盖环顾别无他人承认也。故此时不得不以救援临淮为要着。交渠与士卒同食豆粥,论私谊亦须往援。厚、雪共派去舢板八十号,于金陵水次大局无损,望弟便中怂恿成之。合围之举,吾意待江、席、李军到齐再办不迟。若弟与厚、霆之意必求早早合围,慢或调镇防二千人,调扬防三四千人,皆可应调而来。余当办咨文二角封存弟处,听弟何时调镇、扬之兵可也。

何致华事,张小山业已详禀,批待去仙到任查办,云仙六月必可接印。盐甸之难,不在源头之不疏通,而在江鄂之无销路。云仙、南坡来信皆深知其帮。目下欲禁汀鄂江西之下不食川私粤私,余实无此手段。奈何!官中堂之标盐,想系九年奏定之案。九洑洲以上仅在安庆完厘二次,余皆验票放行。即日另行咨复。双响洋枪仅存数杆,俟续购再寄弟处。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六月初十日合围缓急全由弟作主

沅弟左右:

日内未接弟信,酷暑想平安也,自寿州夫后,吾习日益忧灼。蒙城马方伯一军万难保全,临淮唐中丞恐孤危难支。昨东征局解到三万,已全供防苗诸军,致弟与霆军毫无接济。乃知军事悉如弈棋,各路失势,一隅虽胜无益也。

调冯、都两处之兵咨文各件总为一包,派滕副将送至弟处。弟以为可调,则发之。合围之或缓或急,全凭弟作主,官阶与物望所在,弟不必推诿。只要水路无接济进城,陆路纵有接济文报,贼亦终无可久之道。若必围得水泄不通,恐因兽犹将死斗。一蚁溃堤,全局皆震,不可不防。余所求者,水陆无接济、弟与霆军不打败仗二事而已。此外都不要紧,不求如安庆、九江之围攻严密也。腾将于金陵之形势、镇扬各营之优劣颇能周知,弟一详旬问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六月十二日慈忌日

正封缄间,接春霆来信,以各营病者太多,意欲俟秋凉再进孝陵卫。余批令歇伏后再进行进扎。且令就近事事商之于弟,以取进止。鲍军既不进孝陵,则萧军渡江或急或缓,听弟斟酌。余已血牍饬萧归弟调矣。萧部下各营战事究竟何如?又行。家属来营后请朱金权来往

澄弟左右

十三日派盛四送诰轴等物回家寄去一缄,不知何日可到。顷接玩弟信,渠又打开印子山贼垒,而贼之西瓜炮子落至刘南云营中者,竟有三十七斤之重,盖以重价雇洋人助战也。以此观之,为粤、为洋、为捻、为苗回、为教,兵争不知何日始息矣。

科一送全家来营后,黄金堂拟即请朱金权来往,每处送渠谷三十石。此外,田山出产一一禀明弟处,如何出入,由弟主持,庶事事皆有章程。弟以为可否?乞酌示。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十四日若非敌来扑营不必寻敌开仗

沅弟左右:

十四夜接初十日巳刻信,知初九日大获胜仗。凡逼城开伏,向不能多杀贼。此次杀贼甚多,想是群贼欲趁此猛战,扑我营盘,解其城围,故能得机得势如此。然傍城而战,例为彼此杀伤相当之局,以后若非贼来扑营,似不必常寻贼开仗。盖贼之粮路将绝,除开仗别无生路;我军则断粮路为要着,不在日日苦战也。

春霆各营,有言其极不整齐者,究竟何如?家眷船泊河下是,闻有千余号之多,将弁多不在营歇宿,信否?此事关系于弟者极大,望再细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十五日即令鲍军由南路进孝陵卫

沅弟左右:

二十八日接二十三日来信,俱悉一切。

为则所扎营盘既不相宜,弟宜指示迅速移扎。希部前此并无被贼围营苦守之事,故余今年二月至石涧埠,令其移动一营。厥后所移之王载驿一营果大占便宜,且有余力派一哨助人。与其临音受敌,不如早为移动。渠军归弟节制调度,今日已咨行矣。春霆在北路开挖地道,殊不可必。城中之人太多,其气尚强。城如轰陷,彼用先锋包力堵,我军必磊伤精锐,断无克城之理。弟处南路地道亦宜停工。余即给牍与鲍,令其由南路进孝陵隆(咨文令其北渡剿苗)。大炮俟到皖的酌解,篪炮则非丁所能铸矣。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七月二十九日古人用兵最贵变化不测

沅弟左右:

数日未寄信与弟,亦未接弟来信,想平安也。

青阳米粮太少,援兵不得至城下,万难久支。青邑若失,则南陵泾县、宁国殆将瓦解,不得不调霆军救援皖南。昨日已备牍咨行,请弟速催春霆启行,无贪城北地道万不可成之功,而记上游数城万不可失之地。弟兵暂扎小河以西,只要背后无援贼,但御前面之城贼,力自有余。待至秋末冬初,春霆击退黄、李、古、赖各股,或可进攻东坝。弟之新勇募到,亦可扎过小何以东,暂达教陵卫矣。

古人用兵,最贵变化不测。吾生平用兵,失之太呆,弟亦好从呆处想。霆军五月从小燕子矶南渡,本是呆着,挖地道则更呆,此际皖南危急,不能不调之使活耳。

临淮三日无信,闻米粮可支一月。上海解七月分银四万至弟处。已接到否?霆营开差,望略多拔些。即问近好。

国藩手草八月初九日于李则主安慰于苗则主坚守

沅弟左右:

初一得弟八月二十七日信,俱悉一切。

通江关、石埠桥济贼之事,弟意不宜再事姑息,已咨李军门速撤矣。李之考语过优,弟所见良是。然余之兵力有限,业已因苗逆而占住许多官兵,若再使李不自安,又兴一重兵端,则断非都、富所能了,所扯动者,非弟兵即鲍兵也。故余于李则专主安慰,于苗则专主坚守,腾出兵力以专谋金陵专皖南。譬弈家之腾出先手,专保一块,不得不姑丢一块也。

筠仙详请罚何铣钱十万串,并无二十万两之说。其来缄告余不必遽出奏,而其当面告弟却谓急宜出奏,不知何以自相矛盾?兹将筠信寄弟一阅。此等罚款,近年极多。大约一参之后,反不肯多缴。如杨坊已缴五万余,经左帅严参后,停顿不缴。盖一经破面,渠更悍然不顾,即再参,亦不过军台而止,法有所穷也。袁帅严参许惇诗,勒法十万,许缴款寥寥。南坡此来,又锐意欲用许君。庄生所谓彼一是非,此一是非,吾辈不可不参观而熟计耳。

惠甫薪水,此间可于渠到家之日截停。眉生已离弟营,甚好巷好!渠之长处在识广而才多,其短处在不畏人言。十月十日万寿贺折,余已代弟缮了。颁发御制诗文集谢折,当代弟拟折稿寄金陵缮发。纪泽与袁婿以初一日回皖,岱三、金二则二十六日先到矣。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九月初二日青阳大捷解围洵属天幸

澄弟左右:

接弟八月初五、初八日两缄,俱悉一切。

寅、牧二公,余系恐其不能远行,不能久离,并非不欲其来此也。现在果已成行否?如果到皖,决不轻温漫,弟可放心。

此间近事具详日记中。青阳已绝粮三天,煮菜为粥,又无油盐,危急极矣,竟于二十七日大捷解围,洵属天幸。沅弟一军甚为平稳。惟新调鲍军上援皖南,金陵仅有沅军,难遽断其接济耳。

余身体平安。纪泽儿于初一日自金陵归来,小有不适,怕冷发热,略似疟疾。榆笙、叶亭及上下均吉。黄南坡尚未到皖。筠仙已由上海起粤。

弟弟劝人早婚。好处固多,然亦微有差处。谚去“床上添双足,诗书高挂搁”,亦至言也。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九月初四日劈山洋枪二者自足制敌

沅弟左右:

二十四日接弟二十夜一函。风虽顺而过大,仙屏尚未到也。杉木条当于十月解去。大炮守垒,余不甚以为然。费药太多,又不灵动,余当解劈山短炮数十尊应之。子路较长劈山则稍逊,较大炮则相等。且贼果强乎?以数万新兵合围,其中必有隙地软营为贼所乘。贼果弱乎?劈山、洋枪二者自足制之。余不愿再解大炮也。

古隆贤有投诚之说,愿献石、太、旌德、广德四城。朱云岩定于二十五日进石逮城,不知靠得住否。黄南翁定于四五日内赴弟处,金眉生则搭洋船回泰。顺问近好

国藩手草九月二十六日杉条大炮等二日内可起行

沅弟左右:

二十八接弟二十四日们并附仙屏二页,俱悉一切。当即扎饬梁美材、介正等三营归弟调遣,除留一营守西梁外,以二移驻江浦。弟可调为则一营过江,即再调一营守西梁外,以二营移驻江浦。弟可调为则一营过江,即再调一营南渡,江浦仅留一营可也。今日易良豹带新勇四营到此,约计近三千人,特专船飞告弟处。略发钱二千串,明日即可行。杉条、大炮、劈山等事,二日内淮可起行。黄南翁亦明日成行。弟处近日气机颇好,所虑后濠空虚,黄老虎大股自湖州往援,不可不防耳。纪鸿母子昨日到华阳镇,今明日可到并告。即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九月二十九日

正封缄间,又接二十四夜更来信,知七桥瓮“瓮桥”三石垒已破。弟于军事确有把握,快慰之至。水师添募之说,余于意城业经写信,于彭、杨尚未写信。盖于接弟之信,恐弟别有深意,故斟酌未发,不比意城之知弟较深也。又及。苏州于十月二十五克复

澄弟左右:

初三日接弟十月十九日信,俱悉一切。

九月初四日所派之人,系萧开二之兄一也,至今查无音信,其被人劫杀无疑。本日派开二沿江去查。有一禀一批,抄寄弟阅。开二于七月间曾打二进板,系在袁家接信索钱甚多。袁家给六百,渠犹嫌少,竟下将回信还来,榆笙接其弟家信,言之甚详,故责打之,不与史、王相干。八月之日记,候再抄一分寄回。

此间自克东坝后,苏州于十月二十五日克复,投诚至十余人之多,此王杀彼王以降者不可胜。大约金陵亦不可复。寅皆师已于十月二十一日旋湘,牧云亦于今年可归。余详日记中。即问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