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挺烦的。”端木恭眼尾掠过不吭声的徒弟,顿时明白了那所谓偷盗之人必定是眼前的徒儿。知道自己徒弟一向有分寸,他并不相信那些流言,便吩咐了车外驾马的车夫掉转了马头,向另一个方向人少的地方而去。
“慢着。”就在戚水寒庆幸他们逃过一次不必要的麻烦时,那脸色倨傲的女孩儿竟然手持一条红鞭拦在马车面前。
“这位小姐,不知拦下我家主子的马车有何贵干?”马夫面色从容道。
“我怀疑这里面窝藏了个窃贼,所以要麻烦你掀开车帘,好让我们查看查看。”跟在小女孩儿后面的衙役面色多少有些尴尬,显然是畏惧小女孩儿的势力,但这样仗势的叫嚣着要搜查别人的马车,却是多少让那衙役有些反感。
“你说搜便搜,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何人?”马夫不甘示弱,眼睛狠狠瞪了那女孩儿一眼,竟是更加倨傲的冷哼。
小女孩儿如何受过这样的耻辱,脸色涨得通红之余竟是随手一鞭扫过去,戚水寒惊讶,没想到这女孩儿不但倨傲而且还十分野蛮,若是那马夫被鞭打到,一定很疼。再想想,刚才自己对她的态度,虽说是那女孩儿不在理在前,若是她执意和自己较真,恐怕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想到这儿,戚水寒还是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再说到车外,那马夫见到小女孩儿甩鞭过来,竟是不为所动,只轻轻一撩眼角,那鞭子便被他收入手中,使劲往后一扯,鞭子被他拿在手中。“小姑娘心思如此狠毒,若是再让你拿着鞭子,迟早会惹来祸事!”马夫只一用力,那鞭子便被截成几段,马夫扔了鞭子,一脸的不耐。
小女孩儿被毁掉了武器,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便道:“我乃戚家大小姐戚水幽,你是何人,竟敢伤我?若你今天不留下性命来,本小姐岂能饶你!”
“哼,戚家没有人了,竟让你一个小女孩儿在外面横行霸道,以你的资质,最后绝对不能修成正果!”马夫笃定的眼神让戚水幽更加抓狂,但看那马夫身上慢慢显露威压,让她不由的沁出一头冷汗,虽然心下胆怯,可依旧不情愿的瞥了嘴,僵持着,不肯后退。
“大小姐,夫人在珍古轩里看到一只非常适合您用的发簪,让您过去呢。”灵巧的丫鬟见这边情形不好,连忙编了理由跑过来,小女孩儿心中欢喜,可嘴上却毫不示弱:“你们等着,等我父亲来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女孩儿一转身,就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双腿也是软的。若是再晚上一刻,估计她就真要露出胆怯之色了,那时多丢自己戚家大小姐的脸。
只是,看到一边的丫鬟,想到她看到了自己的怯懦,心中的那点儿赞赏顿时变成了嘲讽,看着那张好像嘲笑的脸,戚水幽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晓月,听说你父亲病了,等回去后,便到管家那儿取五两银子,回去好好尽孝吧。”戚水幽这话一说,名为晓月的丫鬟便知道了自己主子的意思,连忙跪下,想要求的戚水幽一点儿怜悯,但戚水幽丝毫不为所动,脸上的不耐烦让晓月心中一颤,只默默的起身跟着戚水幽,仿佛认命了一般。
戚水幽冷冷看了晓月一眼,心中不耐之余对晓月越加厌烦,只一回到家里,便向贾宝珠禀明了一切,把晓月给调到了院外,做了一名粗使丫鬟。
被戚水幽如此一闹,回程中,马车里一片寂静。乔云香和吴嬷嬷都担忧的看着戚水寒。被戚冥商追杀之时,戚水寒虽然只五六岁,却是记得十分清楚,如今看到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此受到戚冥商的疼爱,戚水寒心中恐怕不会好过。
回到了山谷,戚水寒便将自己锁进房中,无视三人担心的眼神。直到第二天早晨,戚水寒才出了门,脸上的神情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三人都小心的对待她,让心中明白的戚水寒哭笑不得的同时更是十分的感动。
“师父待我如亲女,我还有娘亲和嬷嬷。又怎么会在乎那个不知所谓,连自己亲骨肉都不放过的亲生父亲呢?”谈到戚冥商,戚水寒总是一脸的冷淡,这才让端木恭和乔云香、吴嬷嬷心中慢慢放下了。
戚水寒看着三人一脸郑重的模样,也只能将那点儿报仇的心思深深压在心底,生怕几人会阻止她。有了目标的她也更加勤奋的修炼,虽然成仙之日还很遥远,但有了戚水幽做目标,戚水寒这才真正有了方向。
平静的过了半个多月,端木恭便收到师门的帖子要到逍遥山去赴宴,端木恭本来打算带着戚水寒一起去,但戚水寒却是担心乔云香和吴嬷嬷两人,不肯跟着。端木恭无奈之余,也只得一人前去,却是临走之前,为山谷多下了一层禁制,生怕三人会在山谷中受到什么伤害。
端木恭一离开,戚水寒便入了竹屋,里面凤离已经修出了实体,看着如今已经比她高了一头的凤离,戚水寒心中嫉妒非常。
只是想到自己今日不过九岁,要长高还要好一段时间,心中便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咦,这是什么?”戚水寒在竹屋里转了一圈,就看到在竹柜下不起眼的地方,一个黑色的鼎炉正冷冰冰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戚水寒一靠近,便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她连忙退后三步,差点儿碰到一边的凳子。
这时,凤离出现在竹屋中,瞄到竹柜下的鼎炉有了挪动,眼中便蓄积起一股滔天的风暴,“你动了我的东西?”
“凤离,这鼎炉好像有些奇怪耶,我只靠近她,便觉得头昏眼花,你这炉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戚水寒没有注意到凤离的眼色,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凤离抿了唇,有些不悦,又道:“以后不要乱碰我的东西,这些东西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服用的。”
“哦,是吗?”戚水寒看了那个被凤离小心抱着的鼎炉,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只是出了竹屋,在屋中静心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