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戚冥商冷哼一声,那男子身体一僵,已是跪倒在地,作为戚家的死士,他是没有胆量违背主子的,哪怕以后事发了自己会被主子抛弃成为替罪羔羊。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凄凉,深深看了面前怒气勃发的戚冥商,慢慢起身离开。
“哼,一个小小死士竟想不尊号令?着实该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起了杀心的戚冥商已是在那男子身上种下了蛊毒,只要这人杀了乔云香母女,那蛊毒便会发作,到时这个不听话的死士必死无疑!也省了他日后的麻烦。
一路快马加鞭,那男子虽感觉身上略有不适,但想到一向说一不二的主子,也只得暗暗按捺了不快,努力赶路。
这一日,男子终于赶到了这个不出名的小镇,他是知道戚家别院的,但日已近午,他感到腹中饥饿,便先停下来找了间酒楼坐下吃饭。
或许老天保佑,不让乔家母女死于非命,竟是让外出买菜的吴嬷嬷看见了这男子。虽然乔云香生性懦弱不受戚冥商宠爱,但吴嬷嬷在戚家人缘一直不错,因此竟是从某个多嘴的妇人嘴里知道戚家的死士腰带都是特制的,所以看到这个陌生的男子,震惊之余有了不好的感觉。当下便不买菜了,只买了些方便携带的干粮熟肉。
一路仓皇走来,这几日熟悉了的相邻好奇之余,都上前关心询问。吴嬷嬷已是没了平日里的好脾气,只随意的打发两句,忙回到了别院,也顾不得其他,只叫戚水寒和乔云香赶紧收拾了额两件衣服,自己则打发了刚来上工没几日的丫鬟下人,每人都给了二两银子做酬劳,便急急忙忙赶了他们出去。
虽然不明白主家为何如此作为,但看到到手的银子,竟是都满心欢喜,也顾不得其他,都欢欢喜喜的租了。
见人都走了,吴嬷嬷出了口气,连忙进屋拉着乔云香和戚水寒离开,幸而这里离镇上还有段时间而她也租了马车在后门等着。
三人上了马车,马车便一直往镇外走。
“停!”戚水寒叫了马夫停下,吴嬷嬷好奇道:“小小姐,现在可不是您一根筋的时候,还是快速离开了这危险的地方咬紧。”
“嬷嬷,镇外虽然都是村子,便于隐藏,但这些村子都距离的远。不若在镇子里,想那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想那死士也不会想到他要找的人是在镇上住着。”戚水寒沉思到,听吴嬷嬷所说,这次来的死士便只有一人,该是那戚冥商认为不过两三个无知妇人,又手无寸铁连点儿功夫法术都不会,自然杀来也容易。可他却算漏了一点儿,此时的戚水寒早已不是原来那个。
“小小姐,你这个办法好。”想了许久,吴嬷嬷终于承认这个办法竟是比自己想出来的要好,便吩咐了马夫调转马头朝着镇子而去。
说来也巧,那死士吃了饭,一路而来,中途正好和载有三人的马车遇到,竟是不知道那马车里坐着的便是他要找的三人。吴嬷嬷在马车里看到了那个死士,却看他一脸无察觉越走越远的模样,暗自庆幸之余,也对小小姐刮目相看。
“小姐,小小姐真是长大了。”吴嬷嬷笑着道,刚才路过那人之时,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可小小姐却一脸的镇静,真是比她这吃了多年老米的下人强上很多。
“嬷嬷过奖了,此时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我们也要小心。到了镇上,我们切不可住进客栈里,若是有相熟的人租了民房住下那是最好了。”戚水寒款款而谈,却是没人知道那隐在袖下的手已是被掐出了带血的指甲印。事关生死,她如何能做到视死如归?戚水寒在心中承认,此时的她还没有那个能力,于是,便只能强自镇定,只为了面前这两个对她极好让她享受到亲情的亲人。
“小小姐说的是,小姐,我想到这镇上竟是有个老奴昔日的好姐妹,前日刚刚拜访过,如今老奴有了难,想必她定会出手相助。”吴嬷嬷想了想,立刻笑道。
“嬷嬷,那人可靠吗?”虽说是昔日好姐妹,但面对生死关头,又有几人能真正坦然面对?对于那人,戚水寒心中并不怎么信任。
“小小姐放心,我们不过在她处歇息两日。虽然老奴不能保证她,但却知道这世间利字当头,”吴嬷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是戚水寒特意从香囊中取出来给吴嬷嬷做家用的:“小小姐,您看老奴给了她这么大的礼,她又怎么会拒我们于千里之外?”
“是吗?”可我这眼皮直跳,竟是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戚水寒一边摸着眼睛,一边暗自狐疑道。
吴嬷嬷不管那么许多,只命了车夫按照自己说的地址,拐进了一条不算宽敞的小巷。那巷尾的小院便是她昔日老姐妹的住所。
马车一点儿点儿的靠近,吴嬷嬷也暗自狐疑了。那日来此,明明这巷中有不少孩童在玩耍,可如今这巷子里却是一片安静,静得就如被车夫丢下的那晚。
吴嬷嬷终于长了个心眼儿,她忙命了车夫调转马头,在另一条巷子里等候,自己慢悠悠的顺着巷中的小路慢慢走来。
看着吴嬷嬷越来越小的背影,戚水寒眼前突然出现血腥的一幕,这让本就看惯了鲜血直流场面的她心中一紧,“娘亲,我要跟去看看,您在这儿好好坐着。”戚水寒坐不住了,她起身,嘱咐了乔云香两句,便下了车。
巷中已经没了吴嬷嬷的身影,她急忙下马车,却是手碰到了车辕下一处尖利的钉子上,鲜血顿时冒出,可戚水寒此时浑然不觉,急急向那巷子跑去,鲜血滴在香囊上却立刻被吸收掉。只见那香囊蓦地散出七彩光芒,遮住了戚水寒的身影。
“老姐姐,你昨日不是刚来过,今日怎么又来了?”院中,吴嬷嬷正和一个年龄相仿的老妪说话。
“这不是刚来乡下住不惯,便想到镇上住两日。老妹子,你这儿不是有多余的厢房?要不就腾出一间给我?”吴嬷嬷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