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四季只剩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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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去

正值暮春三月,细雨绵绵,春日的芬芳里夹杂着淡淡的寒意,那正是冬日残留的气息。风拂过,暮春转眼成寒冬。

穿过鹅软石的小径,一座纯原木的别墅呈现在眼前,细雨纷飞,栗色的小铁门不住地流下停留的雨水。谛听,铁门内传来纷乱的争吵声、瓷器坠地的声音……深呼吸,不用猜也明白,新一轮的激烈的家庭纠纷,正在上演。左转,绕过长长的木围,走至正门,铁铜色的落空大门微微敞开,黑影一闪,布鲁已来到我身边,不停的摇动尾巴,热情的围着我绕圈,我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它的脑袋,道:“布鲁,我们进去。”

大厅内一片狼籍。厅中央,站着争吵得面红儿赤的两个人,我放下行李,轻声喊:“爸、妈。”他们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异口同声道:“你回来了啊,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我打量了他们半响,微不可闻地点头。以往争吵都不会达到施术的地步,而今日我刚进门便发现爸爸的左手微微发着亮光,那是使雷霆术的征兆,这是为什么?

次日清晨,我睁开双眼,屏住呼吸,感受着清晨的宁静。世界仿佛突然间静止了般,安静得令人无法呼吸,眨眨眼,翻身起床。

走进厨房,餐桌上凌乱的摆放着炒得发黑的四季豆、糖醋鱼的鱼骨鱼刺、咬了一半的土司,扔得满桌都是。唯有左桌角还留有巴掌大的地方,还算干净,上面贴着纸条:“玉雪,爸爸去上班了哦!牛奶和油条放在冰箱里,记得吃。”

纸张的右下角还画了一个猪头。望着纸条,嘴角不住地扬起,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以前,每个早上,我都能看到这样的一张小纸条。可上了初中、到了高中,次数开始锐减,总是要一个月才能见到一次,一个月时间,就像一个漫长的轮回。曾经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贯穿在我的人生中,但宁静的幸福总容易被流言吹乱。

是夜。家中灯火通明。六位姑母和三个姑爷都依次列坐在客厅,父亲坐在主位,而我则站在电视机旁,静静地。整个客厅祢漫着诡异的安静,气压低沉。不知过了多久,三姑母终于沉不住气,道:“她呢?怎么还没回来?”

大姑爷道:“哼!那种贱女人。”

二姑爷紧接道:“我看还是别回来算了,实在是丢我们林家的脸。”

六姑母懦懦道:“这事是真的吗?我看五嫂不是那种人……”

闻言,四姑母面目狰狞,恶狠狠道:“仙芸你懂什么?依我看她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只要是公的就要勾引。”

四姑爷不屑一顾,道:“说那么多做什么?明雄你想怎么做?”他紧盯着父亲,语气低沉。

语毕,厅内又开始安静。我眉头紧锁,这一个月,我错过了什么?于是我淡漠地看向他们,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姑爷听了,讽刺回道:“你会不知道?少装蒜了。”

我眼神凌厉地扫向他:“你什么意思?要是实在看我们家不爽,请起立、左拐,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用食指指着玄关,语气清冷决绝。此语一出,二姑爷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紫。他双手绞在一起,极力忍着怒气,过了一会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着,整个人站了起来,气势凶猛。

我冷眼看着他,哼!这样就沉不住气了。

大姑母看阵势不对,忙站起来,劝慰道:“哎呦,都是自家人,闹闹就罢了,可别动了真怒。”边说着边向我走来,“还不是因为你妈妈,听说她在外,面养着一个小白脸……闹得流言飞语的。你呀,要多劝劝你妈,这家本来好好的,可别说散就散。”

我冷眼看向她:“既然是流言,那十有八九是假的,你们都是长辈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才是,外边散播流言的人不治,怎么还闹到家里来了?”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哪副嘴脸,想扮红脸也别扮到我面前来。“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妈妈是什么人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才是!”

语音刚落,父亲陡然睁开眼睛,语重心长道“玉雪啊,你只要说出那对狗男女的住所,爸爸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瞳孔骤然一缩,语气生硬冰冷:“父亲!您不相信我?”很好!很好!

父亲站起来走到窗边,远望星空,“玉雪,有人看到你被他们载到盘山的……”

大姑妈见父亲有萧然之态,便忙对我说:“玉雪,你也不小了,应该明白事情的轻重,”陡然语气急转,尖锐而凌厉“玉雪你倒是说出来啊!”

我对于她的话不屑一顾,只是紧紧的盯着我父亲的背影。过了半响,他连头也未回,更别提看我一眼。我心下冰然,沉声对众人说:“既是如此,以你们的能力,我说与不说,想来也没什么关系。你们都回去吧,我家实在不欢迎你们这种宵小之辈。”在玉氏家族,血统便代表了一切,而玉雪正拥有着至高无上的纯正血统。

闻言,众人脸色不佳,四姑爷斜睨了我一眼,见父亲没出口挽留,便道:“玉雪,你也别太过分,大家都知道你与你妈关系好,维护她也是正常的,今天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冷哼一声,决然道:“明眼人都明白你们安的什么心,我爸不点破你们,那是还念着这份亲情,今儿个回去了可得好生想明白了,否则就算我爸还愿念着这份情,我也决留不得你们,到时可别怪我无情。”我扫视过脸色苍白的众人,右手一挥“不送。”

他们才刚走不久,玄关便传来母亲回来的声响。父亲转过头来,双眼紧盯着玄关。

母亲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我望着她,轻声道:“妈妈,我有事要问你。”不管她是否已反应过来,便问道:“你最近有花边?”

闻言,她脸色一紧,否认道:“没有的事。”说话时,她紧紧盯着父亲的脸,生怕错过什么。心下我已明白,便决然道:“既是如此,你今生都不能背叛林明雄,就算你想离婚,也只能一个人生活,不准再嫁他人。你可答应?”心撕裂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