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只被萧玉麒取名为小雪的黑猫从萧玉麒的怀里跳出去的时候,方尚懿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就追了过去,只是黑猫小雪的速度很快,转眼就窜进草丛之中使人难以看得清楚他的行踪,虽然那越来越大的雨很容易模糊了视线,不过这一切对方尚懿来说并不是障碍,因为空气之中弥漫着他所熟悉的气息,就算是倾盆大雨也难以洗刷干净。
其实方尚懿会到这家地产公司来当什么销售部顾问也不过是追随着熟悉的气息而来,因为几天前他在一家咖啡厅里看见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赵森,那个时候赵森正与那位应该和他有亲戚关系,并且将要担任公司销售部顾问的男人在说话,然后赵森还拿出了一张他与萧玉麒的合照,在那张照片之中不仅仅有萧玉麒,还有萧玉麒抱在怀里的黑猫小雪。
其实穿着黑色西装的萧玉麒抱着一只黑猫,在这小小的照片之中,黑猫的眼睛是漂亮的金绿色,本应该是不显眼的,可是却让远在几个座位外的方尚懿一眼就看到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上前催眠了董事长,接下来就是进入公司接近萧玉麒,并且借这次前来视察要开发成为度假村的地为借口公干出差,让萧玉麒把这只黑猫给带了出来,甚至就如他所料的那样,他们一下了高速公路,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接近以后,诡异的事情就马上发生了!
萧玉麒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他永远不会想到,这一切并不是单纯的迷路或者灵异事件,而是……他的黑猫想要分散车内的人!
“停下来!你以为你还可以逃去哪里?”虽然可以很轻易的跟上在山林里飞奔的黑猫小雪,可是不代表方尚懿喜欢这样在暴雨之中奔跑,因为他也很讨厌把自己弄脏!
黑猫小雪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甩掉方尚懿以后才总算停下了脚步,然后缓缓的回过头来看方尚懿,或许因为在昏暗的环境之下它的金绿色眼睛特别引人注目,在这么一瞬间它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显得更大更清晰,甚至还可以隐隐看见眸子之中隐隐翻滚着的影子。
方尚懿在离黑猫小雪还有五步的距离外就停下了脚步,他用手拨了拨那贴在额前的刘海,他很讨厌湿淋淋的感觉,刚才的雨伞早因为他要全力追上黑猫小雪而被他丢掉了,所以现在的他看上去还是有点狼狈的。
不过狼狈归狼狈,这并不代表他不能找回那喜欢翘家的顽皮孩子!
黑猫小雪安静的看着方尚懿,他不走也不叫,柔亮的黑毛上没有沾染上半点的水气,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像是这暴雨完全没有落在它的身上一样,而且它的四肢走过那泥泞的路上也没有沾上泥土和留下半点痕迹,仿佛它根本就没有走过这段路,使人不得不怀疑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个立体幻象。
“萧玉麒照顾了你还不到半个月,你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个程度吗?”方尚懿伸出手做了一个迎接的动作,可是黑猫小雪却不为所动,使得他不得不暗暗撇了撇嘴,收回了手,“我听那只笨狐仙说,萧玉麒养的黑猫叫做小雪……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位,居然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还有……他说他的猫不会叫,可是我看你不像喉咙受伤……”
“因为我不知道猫是怎么叫的。”黑猫小雪突然动了动它的唇瓣,甚至说话的时候只是隐隐看见了它嘴边的胡须抖动,而看不到张唇的动作,它的声音很轻柔,很悦耳,甚至难以让人分辨出性别,还是说就如“猫”这样的动物一样,不轻易让人分别出它的性别来。
只是黑猫小雪的说话让方尚懿错愣了一下,这孩子变成一只不会叫的黑猫的原因竟然是他不知道猫是那么叫的?!
“猫……不就是喵喵的叫吗?”方尚懿忍不住如此说道,这样的事情在凡人眼中都已经是常识了!
黑猫小雪唇边的胡须又再抖动了一下,它学着方尚懿刚才的声音发出了“猫”的叫声,它不知道自己学的像不像,可是仅仅是看方尚懿那铁青的脸色和山林间颤抖着的雨帘就知道,它学的一点也不像。
“我说了,我不知道猫是怎么叫的!”黑猫小雪不高兴的甩了甩他身后细长的黑尾巴,尾巴打在一旁地面的小水潭上,溅起了那带着泥土颜色的水花。
方尚懿总算明白黑猫小雪这一句话的意思了,它并不是真的不知道猫的声音,只是它不知道要怎么发出猫的叫声罢了,不过也幸好它自己知道自己学的不像,否则仅仅是那么一声无比恐怖诡异的“喵”,就足够让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凡人把它抓去解剖研究了!
“你不能继续留在凡间,跟我回去吧。”方尚懿想要向前抱起黑猫小雪,可是黑猫小雪一个灵巧的跃身就躲过了他的拥抱。
“我不能回去。”黑猫小雪躲开了方尚懿,跳到了一旁的树枝上,那样强大的弹跳力完全不是“猫”可以做到的了,“那只狐仙都可以留在凡人的身边,我为什么不可以?而且……”
黑猫小雪的说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它飞来,黑猫小雪从树上跳下来,却不偏不移的被方尚懿抱个满怀,可是它也知道现在不是挣扎的时候,因为一旁有一个一手握着石头,一手握着刀的男人在看他们,这个男人完全听到了它和方尚懿的对话!
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手握着拳头大小的石头,一手握着闪动着寒光的刀子对着自己狞笑,方尚懿挑了挑眉,却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黑猫小雪,其实对他来说,这个让凡人闻风丧胆的连续杀人犯在他的眼中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可是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妖魔鬼怪,所以面对这个杀人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的连续杀人犯来说,他也不见得占了上风,毕竟他来到凡间就必须遵守一些规矩,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知道他怀里的黑猫其实会说人话!
“呵呵……今天真热闹。”那个男人狞笑着,刚才初见时那牲畜无害的模样已经完全看不到影子了,反而那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孔映着那瑞士军刀的寒光而显得五官有些扭曲,就连那两条毛毛虫般的眉毛都显得有些恶心,“会说话的人我杀多了,会说话的猫我可没有杀过。”
“你听错了,先生。”方尚懿冷冷一笑,他是可以用催眠能力来 男人忘记自己刚才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可是这样做的前提是他可以轻易的靠近对方,让对方完全没有防备心,可是这个杀人犯的思想明显扭曲,他并不能轻易的接近对方,也就是说……要催眠这个杀人犯,他似乎难免要被捅上几个刀子才可以成功。
就在方尚懿还在假装冷静拖延时间给自己去思考怎么样可以在自己被捅刀子最少的情况之下催眠对方,然后把对方交到警察的手中去的时候,他怀里的黑猫小雪突然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并且走到了那个连续杀人犯的跟前,然后优雅的仰起了它小小的头颅,接着它嘴边的胡须轻轻动了动。
黑猫小雪似乎在说话,可是那个连续杀人犯并没有听懂:“说话大声点啦,猫……”
那男人丢掉手中的石头,弯下腰来掐住了黑猫小雪细小的脖子把它给提了起来。
“放开他!”看见那个男人抓住了黑猫小雪,方尚懿也紧张了起来,虽然说凡人是不可能杀死那个孩子的,可是如果那个孩子受伤了,那么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那个男人并不理会方尚懿,大概在他的眼中,相貌英俊的方尚懿顶多也是一个男装花瓶,所以他只顾这要如何杀死手中会说话的黑猫小雪,可是就当他手中的瑞士军刀要触上黑猫小雪的时候,他总算如愿的再一次听见了黑猫小雪的声音,只是……
“你看看你的左肩膀。”黑猫小雪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由远而近的飘过来,只是在进入对方的耳朵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感觉。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或许谁听见猫说人话都有一瞬间的错愣,不过下一刻他便按照黑猫小雪所说的那样侧过脸去看自己的左边肩膀,然后他清楚的看见了一只满是伤痕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攀过了他的肩膀,手掌已经伸到了他的胸前来!
男人尖叫一声,随手丢开了黑猫小雪,然后不断的用手在身上摸来拍去,似乎想要弄掉那些不知道哪里伸出来攀在他身上的肢体。
看着那个男人像发疯了一般胡乱的尖叫和抓狂,方尚懿连忙上前抱起了黑猫小雪:“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不过是让他看见他身上的东西罢了。”黑猫小雪似乎想要咧嘴笑,只是它的动作有些生硬,转眼便已经作罢,因为它发现猫其实并不能像凡人的电影里那样真的可以咧嘴笑。
方尚懿不得不佩服黑猫小雪的聪明了,让一个连续杀人狂面对那些被自己杀害的可怜人的冤魂,的确是一个惩罚他的好方法,毕竟按照凡人的法律,不管是监禁还是死刑都显得便宜了这样的坏人!
那男人的尖叫声在雨帘之中也非常明显,马上引起了那些正在追捕他的警察的主意,不过方尚懿可没有兴趣做笔录之类的,所以在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抱着黑猫小雪跑开了。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萧玉麒并不知道,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铁锈和霉味并存的铁皮小屋中睡着,并且还把风若惜那只大狐狸搂在怀里。
大概因为风若惜是狐仙的关系,并没有传说之中所谓的“狐臭”,反而全身散发着一阵淡淡的幽香,配上她无暇的白色皮毛倒是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只是……
风若惜在萧玉麒的怀里翻了个身,那小爪子毫不客气的踢上了萧玉麒的肚子,那样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睡觉也不愿意安分的孩子踢被子的动作,不过这样的动作由小动物来做就是非一般的可爱了。
萧玉麒微笑着,他轻轻的摸了摸风若惜的小肚子,其实他这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大男人可是非常喜欢小动物的,特别是那些皮毛动物,又或者说他喜欢皮毛动物的原因是喜欢皮毛动物那软软的,暖暖的肚皮毛!
这或许就是每一个大城市的成功人士心里小小的怪癖吧?
“嗯……”
风若惜发出了一个轻轻的鼻音,然后睁开了眼睛看萧玉麒,下一刻她仿佛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是狐狸的模样,就像一个小女生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大男人一样失控的尖叫起来。
在风若惜瞪大了眼睛尖叫的时候,萧玉麒想要伸手去捂风若惜的嘴巴,只是那渐渐长长的狐狸嘴实在让他无处下手,于是他只好大手一抓,抓住了风若惜的嘴巴:“小声点,你想要那连续杀人犯发现我们吗?”
自己的嘴巴被抓住了,风若惜连忙用爪子挠萧玉麒的大手,毕竟被人一下子抓住了嘴巴和鼻子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只是在看见自己那两只小爪子的时候,她才记起自己变成了狐狸,于是在萧玉麒放开她的嘴巴的时候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是狐狸,她不怕走光……
不过下一刻风若惜猛地顿悟过来,她居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就算被人顺毛多舒服,她也不可能睡着的,因为她是狐仙,绝对不可能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的……好吧,就算她是一个习惯性偷懒的狐仙,但是也不至于就这样糊糊涂涂的睡着了,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她睡着的,比如说……比她道行更高深的仙人或者妖魔?
看见风若惜突然像是冷静了下来,萧玉麒有些不习惯,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小狐狸其实是一个吵吵闹闹半刻都无法消停的小东西,可是现在却像是那被人拔掉了电源的喇叭,突然安静得让人不知所措。
“风若惜,你还好吧?”伸手摸了摸风若惜的小脑袋,把那双竖了起来的尖尖耳朵抚平,总让萧玉麒有一种怜惜的冲动。
“现在还好,不过我不知道方尚懿那家伙打算做什么……他认为你的那只怪怪的黑猫就是他千辛万苦要找的那个,所以才弄了那么一个机会让你把黑猫带出来,不过刚才迷路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他做的……”
风若惜喃喃自语,在她思考的时候说话总是杂乱无章的,只是风若惜这短短几句话,就让萧玉麒听出了端儿,毕竟是在社会上打滚多年,他早就察觉到方尚懿是有所图谋,可是做了那么多事情就为了一只不会叫的黑猫?好吧,就当方尚懿为了寻回心爱的宠物,可是如果真的要拿回自己走失了的宠物,只要和他说,他一定会给的,毕竟让宠物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方尚懿这样的行为却太古怪了……
可是风若惜说……他们迷路并不是方尚懿安排的!
“的确不是我安排的。”铁皮小屋的门外传来了方尚懿的声音,然后在他的声音落下以后,才响起了三声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风若惜大叫一声,便跑到自己那丢在地面上的衣服旁咬住衣服的一角,拖着衣服一直到那阴暗的角落里去,让一阵声响过后,恢复了人形的风若惜才从角落里探了探头,对着萧玉麒点了点头,“可以去开门了。”
看见了人形的风若惜,萧玉麒顿时有一种不能适应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强作冷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才去开门。
在萧玉麒打开门的时候,方尚懿一个闪身就走了进来:“你们居然还找得到地方避雨,可怜我们在外面淋个透彻了。”
“你不是有雨伞吗?”不满的瞪了一眼方尚懿,风若惜可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那么可怜的变成了落汤狐狸,那都是因为方尚懿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在跑开的时候连雨伞都拿跑了!
“为了追它我就把雨伞给丢掉了嘛……”说着,方尚懿把怀里那完全没有被雨淋湿的黑猫小雪交到了萧玉麒的怀里,“它似乎是被那连续杀人狂身后的哪些东西吓到了所以才跑掉的,你们也听说过,猫啊,狗啊,都是有阴阳眼的。”
萧玉麒直视着方尚懿,因为没有戴眼镜的关系,所以他的眼神过于凌厉,难以让人忽视,当然,他也不仅仅是眼神凌厉而已,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社会,这可以说是生物的进化论,也可以说是社会的生存法则,萧玉麒早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可不是风若惜那只假装成人也才三年多的小狐狸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在他把黑猫从方尚懿的怀里接过来以后,便如此问道:“传说猫是有阴阳眼,我也有阴阳眼,那么你是不是也有阴阳眼?”
萧玉麒并不是笨蛋,仅仅是方尚懿刚才的几句话就让他听出了端儿,风若惜是狐狸精,所以可以看见妖魔鬼怪并不奇怪,而他天生就有一双阴阳眼,虽然他不知道猫是不是有着一双阴阳眼,可是他肯定方尚懿是可以看见的,所以……
“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呢?”萧玉麒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他可不会因为方尚懿一两句对白就糊弄过去的。
方尚懿依然维持着他的招牌微笑,就像萧玉麒的质问并不是针对他一般:“我一直可以看到,只是和你一样,看多了也会习惯。”
“你是说你和我一样有阴阳眼吗?”萧玉麒半信半疑的追问。
方尚懿微笑着看向了萧玉麒身后的风若惜:“你为什么不问问风若惜小姐?她似乎也看得见。还是说……你比较关注我?”
方尚懿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萧玉麒,他的眼睛以一种暧昧的眼神在萧玉麒和风若惜之间流连,萧玉麒虽然一直紧紧的盯着方尚懿,可是却在对方靠近的瞬间想要后退却惊觉自己的双脚不听使唤!
头昏脑胀,力不从心的情况他似乎也有遇到过,比如说第一次与方尚懿见面的时候!
萧玉麒不得不在心里哀叹,自从他进了这家公司以后,这些麻烦的事情似乎就没有停止过……
“方尚懿,你可别乱来!”风若惜一个箭步上前,插入了方尚懿和萧玉麒之间,“私自修改凡人的记忆是违反天条的!”
“天条是用来约束你们这些小神仙的,我并不是天界的人。”方尚懿依然微笑,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坏事,毕竟对他来说,让凡人在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事情以后修改他们的记忆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之上,对凡人来说其实是好的,虽然萧玉麒天生有阴阳眼,命中注定和一般的凡人有所区别,很可能早已经习惯了这些“非自然”的事件,可是这并不代表萧玉麒自己喜欢啊!
风若惜一时语塞,或许大部分的狐仙都是伶牙俐齿的,可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所长,风若惜恰恰是那种一旦被人反驳就往往说不出话来的类型,所以方尚懿大方的证明自己并不是天界的人,使得风若惜根本就不能指责他,可是……
“萧玉麒是我罩的,不许你动他,如果你敢……”
“好了。”萧玉麒拍了拍风若惜的肩膀,打断了风若惜的话,“不管谁是人,谁不是人,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是视察需要开发成为新度假村的地方,而不是特地跑了那么远来讨论谁是不是人的问题,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出发以前我给赵董打了电话,他和我说这块地公司用了不少钱买回来的,并且在那这里的大路与那块地的入口处建了一座别墅型的复式三层楼,可是正式的开发计划还没有出来,就很不幸的在那座楼房发生了凶杀案,死者是本地人,也是我们公司的职员,负责在这里看房子的,然而凶手我们已经见过了……虽然那座楼房已经被警察解封,可是我们要入住在那里两三天的话,还是需要提早一点去准备。”
“说的也是……”方尚懿耸了耸肩膀,无视着风若惜不友善的眼神,继续微笑着说道,“今天在我们遇见那个连续杀人犯的时候,趴在那个杀人犯肩膀上的其中一个冤魂我曾经见过她的照片,她就是我们公司的职员,也就是原来住在那座楼房里的本地人,不过她既然已经死了,我们总不能把她找回来,说工作没有做完不许投胎?”
或者方尚懿的话只是一个笑话,可是在萧玉麒听来没有丝毫的幽默感,他抱着怀里的黑猫小雪在方尚懿的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的说话:“别废话了,我们还是先去到目的地,也不知道那屋子现在怎么样,赵董居然就这样把我们叫来……”
“其实也不是赵董的意思……”方尚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我们那当成度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