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大家都用一副“请多保重”的悲痛模样望着她?好像她是一脚踏进棺材,还犹然不知死活。
“优利学妹,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单文锐低沉的声音轻轻敲动她一向平静的心湖。
学长抱歉,她刚刚想心事去了……
“那我们今天就从蹲马步开始吧。”大手一挥,优利被安排到某个角落,叉开两腿,弓步下蹲,两眼茫然,“腰身放轻松,下沉有劲,再蹲下去一点。嗯,好,过一个小时我再过来。”于是,应该属于她的单文锐又被蓝萍学姐给叫走了。而优利……
“你也在蹲啊?”两步开外,僖之两手提着书包,也做着与优利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她已经蹲的非常习惯了,两眼无聊的向上飘忽翻白眼,一边朝同病相怜的舍友打招呼。
“是,是啊,好巧啊。”优利嘴角抽搐。与僖之蹲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两人便秘蹲在厕所努力许久,也依旧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产生的那种无比郁闷的情绪。
优利默默把视线调到单文锐与蓝萍学姐的方向,只见那两人极搭称的前后而站,比划着同样的招式,一样的行云流水,一样的飘逸潇洒。蓝萍学姐身高有168吧,与182公分的单文锐站在一起不显得差距很大,反而更突出她的娇美玲珑,单文锐的健壮宽厚。两人同穿一色青衣,舞剑时衣袂飘飞,让人产生一种神仙眷侣,快意江湖的美感。
为什么她小时候没想过要去学太极呢?不然,也许今天站在单文锐身旁的就不是那个温柔学姐,而是一直在遥遥而望的自己了。
为什么会产生一种鼻酸的懦弱情绪?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如蓝萍学姐,而是难过蓝萍学姐更合适那个泰山学长……
“优利,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僖之难得严肃了一张脸。
“嗯?”不要问她关于单文锐的事,因为她一定会哭出来的。
“为什么你表妹名字那么难听?”依旧很严肃的问。
“你去死。”果然从僖之嘴巴里是不可能吐出象牙来的。对她抱有期望,是对自己智慧的侮辱。
不过夏立卡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原先外公给她们俩取的名字分别是悠梨、丽雅,结果登记户口报名字的时候,那个户籍登记的老爷爷不仅耳背,还是小学没毕业的半文盲,把她们的名字填的乱七八糟。立卡立卡,听上去多像卡车啊,而优利优利,一听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伊利优酸乳,酸酸甜甜就是我——
小时候她跟表妹的关系非常好,同吃同睡,像对形影不离的双胞胎。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们渐渐疏离了彼此,到最后每次的碰面都是唇枪舌战,不然就是冷眼相对。因为那是她记忆中的耻辱,唯一一次耻辱。虽然事情过后,大家还是那么爱她,可是她却无法忘却,因为她一生洁白的历史为了亲情二字而被染上一块永远洗不掉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