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答不上话。
只差个一分,饮恨阵亡的感觉实在很内伤,一般情况,教授都会高抬贵手,少有人会这么残忍,可是他却做了!要嘛,就多差几分,也不至于那么怄血,偏偏真的就不多不少的五十九分,谁都看得出来,他确实有心教训她。
虽然她并不认为,裴季耘对她会有什么幽晦情愫,小卉她们的推测不过是捕风捉影,不过,裴季耘那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那也是事实。
她想,蒙受不白之冤,修养再好的人,也会恼怒吧?她承认错在于阿毅,可是,就算是这样,将他的情绪问题反应在成绩上,也实在不是多光明的行为。
她闷闷地抿紧了唇,阵亡得很不甘心。
“安絮雅——”不远处,一位男同学扬声唤她,“裴教授要你去他的研究室找他。”
几个女同学你看我、我看你的。
“小安,他是不是在等你低头妥协?”
用这种手段要她妥协?她倔强不驯地回道:“我干吗向他低头?反正当都当了!”
“喂,不要意气用事哦,你以后还得看他脸色耶。”同学纷纷劝她别想不开。
“我自有分寸。”安絮雅绷着小脸走出凉亭。她倒想看看,他还想怎样!
门是虚掩的,她就站在外头,不出声,也不进去。
裴季耘端坐桌前,笔下行云流水的滑动,手机铃响,他分神接听,“喂?涵之?对,系主任要我下学年接任中文系讲师,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考虑……还不是那一篇《漫谈中国古典文学》……写完这个下篇,我以后不敢在中文系发表文章了……好,那你等会儿过来,我们再谈。”
挂了电话,他起身正要找资料,抬眼望见门边倩影,温声招呼:“进来呀!”
安絮雅沉默地,只跨进一步,由门外变门内,疏离地、没太多表情地看着他。“教授有事请讲,我很忙。”
裴季耘察觉到她的冷淡,放下手边的书,正眼瞧她,“对于成绩一事,你很介意?”
“没有。我并不想被当到毕不了业。”淡到不能再淡的口气,却暗暗隐喻他以私人情绪公报私仇!
裴季耘听出来了,眉心浅浅蹙起,“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不必如此。”
“是吗?我能说吗?”她深吸了口气,将压在心底的委屈宣泄出来,“我承认阿毅对你不礼貌,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也说过,他就是个性比较冲动而已,如果你觉得被冒犯,我道歉,可是如果你是因为这样而拿我的成绩开刀,这是非战之罪!要我怎么心服口服?”
她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然而,并没有!他没为自己辩解,神情更为沉肃。
“你是这么认为的?”她把他的人格,看得如此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