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断刀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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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美好血夜

定安看到了希望,兴奋的冲出去屋子,将麻绳系在屋前的那棵高大的枯树上,又按照他学的刀法,不停的练习着,撞到树上,他也不气馁,有的招式使不出,他就用自己能使出的方式将刀招硬生生的使出来,一回不行,再来一百回,这拼命地架势让洪运都自叹不如。

又一日,夜晚月光下,定安已经不需要在身体上吊着麻绳保持身体平衡了,他身法刁钻的舞着断刀,往洪运攻去。

洪运面无表情,只见他劈、削、砍、斩、扫等基本招式平平使出,手中的短刀也是耍的呜呜作响:“你的刀太慢!太慢啦!”

定安咬牙沉声,仿佛将洪运当成了杀父仇人,刀法也是越来越快,竟然带着刀气。

短刀和断刀相撞的声音如爆米花一样,连绵不绝,碰出点点火花。

定安两脚快速的轮流交错,身体忽的就如旋风般转了一圈,断刀刀光一闪。

秦轲早就知道着他这一招,虽然可以挡下,但也倒退了开去。

定安得刀光却没有停留,唰的一声,挡住他前面的两根碗口粗的木桩如豆腐一样,被切下来一段。

定安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断刀默默沉思,一口将一直叼在嘴边“残刀谱”吐在地上,看来他已经掌握了自己所理解的残刀刀法了。

洪运微笑着点点头,定安总算刀法有成,说道:“定安,你的刀法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要刻苦多练。只是你身体强度还不够,虽然基础甚好,但没有配套之法,明日你就跟我练习国术。”

定安愣一愣,又很兴奋,他知道洪运每天早晨练的功法很厉害,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谢道:“谢谢洪大哥!此等恩情永生难忘,必当涌泉相报!”

洪运也不多话,就径自去休息。其实他也可以教他七伤拳、寒冰绵掌,不过他知道时间有限,这两门武功,定安也不是一时半会能领悟或是有所成就,何况现在定安在刀道上的天赋明显,精于一道更有利于他,国术主要就是增强他偏弱的身体,可以与刀法相适应起来。

又过了半个月,定安随他习得国术,刀法就更精进,也开始想着要去寻飞龙为父亲报仇。

这一日,两人又对战了几招,突然听见远方有马蹄的轰鸣声,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的土坡上有骑士举着火把,正往农宅而来。

黑珍珠率先叫了起来:“马匪又来了。”只是嘴里虽这样说着,心中却不甚害怕了,也没逃避,因为洪运在,那一夜的情景给她太深的印象。

定安面带沉着的笑意,反倒提刀冲了过去。

这次来的马贼不多,只有十来个,打头的应该是个小头领,一个浑身黑衣,带着兜帽的阴沉马匪。

阴险马贼眼神残忍,一眼就看到了还站在屋外的三人。

其中有马匪用火把指着他们大喝:“他们在哪里!”他们问的就是一个月前那帮马匪。

三人都没答,只听得洪运对着定安说道:“去吧!复仇就从他们开始吧!”

一名马匪此时率先骑马对冲而去,却一下只被定安飞起一腿,从马背上踢了下来。

定安愤怒的用拳头揍在马贼的脸上,几拳就把他揍死了。

马匪却先围住了洪运,他们知道那个残疾的武功并不高明,却不清楚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

洪运带着淡淡的笑意,马匪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这十几名马匪现在根本不够他塞牙缝,他转身往空旷的地方走去,带着鄙视的笑意,说道:“有什么问题你们问他。”说着指指定安。

阴险马匪冷笑:“看来他活的不耐烦了。”

身后的马贼吆喝着就要冲了上去砍洪运,可是被定安挡住了他们的马头。

“死瘸子!”阴险马匪放下了兜帽,眼神残酷的盯着定安,手一挥,残忍道:“宰了他!”

“大哥,我来!”从众马匪当中冲出一骑,手中拿着一杆铁枪就往定安刺去。

定安已经接近马匪,身体一旋,马匪的马匹竟然嘶鸣起来,他不单躲过了马匪一刺,还一刀砍中了马匪的大腿。

马匪滚下了马,翻身又起,却是背对定安,他慌乱的用铁枪乱刺,并且叫道:“别跑!我看见你了。”

他其实没有看见定安,连死都没有看到定安一眼。

定安用断刀捅进了马匪的后背,顶着他的身体就往众马匪冲了过去。

马匪一阵混乱,马匹原地打转。

秦轲微笑着看着安定,在厮杀中慢慢成长,战斗让他的刀法更熟练。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十几名马匪纷纷拔刀,却根本锁定不了定安的人影,就更机会向洪运下手了。

定安在马群中到处乱窜,每靠近一个马匪,手中的断刀就会砍对方的腿。接着干脆抢过了一匹马,在马匪当中横冲直闯,手中每划出一刀,就有一名马匪掉下马来。

马匪由兴奋的哄笑,变成了胆颤的惨叫。

那名马匪头目盯着了定安,他从刀上跳起,猛的一刀往定安斩去。只见刀光一闪,他手中的长刀却断的只剩下了把柄。

定安默默地盯着马贼头目,这头目举目四望,本来残忍的表情突然变的恐惧起来,他带来的十几名马匪现在能站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了,其余的马匪全死了。

定安踱马缓缓来到头目跟前,他手中的刀还滴着血,马匪的血!

马匪头目不明白,本来武功很差劲的独臂青年,今天为什么刀法这么厉害!他吞了吞口水,突然转身就跑,他还不想死。

洪运还是站在原地,从腰间把短刀提起,递给黑珍珠,望着地上一些手脚被定安砍掉的马匪说道:“黑珍珠,你要学会杀人,这个世界不会杀人的人不能好好活着,去把那些马匪都砍死吧!”说完又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黑珍珠有些战战兢兢,又有一些愤怒,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歇斯底里地向那些被砍掉手脚的马匪身上砍,一刀又一刀,一个又一个,嘴里还喊着:“让你欺负我,砍死你.....让你抢我东西,砍死你.......让你烧我房子,砍死你......”

疯狂而又可悲,黑珍珠在发泄,发泄这么多的积怨,直到气力全无,最后累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定安此时刚刚追杀那个头目回来,看着黑珍珠,又看了看洪运,会心的笑了。他笑的是因为他真的有能力报仇了,笑的是他重新站立起来了,笑的是身边有两个人。

黑珍珠见到定安回来,也笑了。她笑的是她终于发泄了,她笑的是她以后再也不害怕马匪了,她笑的是又可以从马匪身上搜到很多钱财。

大家都笑了。因为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血色却让这夜晚更美。

这一夜没有暴雨,不会有雨水来冲刷这满地血液;也没有风来刮走这充斥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没人帮助定安和黑珍珠自己复仇,今夜他们都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