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断刀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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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张丹枫和云蕾(下)

正在替头陀止血疗伤的锦衣中年男子见了,大呼:“啊啊啊,杀我亲子,我要你碎尸万段!”正冲向洪运,而洪运却是脚一蹬,提刀一斩,锦衣中年男子头颅却被劈开,倒地而亡。

那头陀和少女以及书生,此时完全被惊讶了,口中颤抖地喃喃道:“这这这........?”完全不知道该如此表达心中的震惊与恐惧。

其实是他们不理解,以往他们再如何争斗,也从未见过一人,如此一言不合,其实都不算一言不合,根本就没发言,就杀人了,而且武功还如此高强,从头到尾只是一招,简简单单,这完全是一个魔头。而对于洪运来说,这却是正常不过,自从关外与马匪相杀开始,他就从未不想给自己留麻烦,只要有麻烦的根源产生,就把麻烦从根源消灭。自为了解少女的危险,斩了头陀的一条手臂始,结局已经注定这样了。

洪运冷漠道:“自斩去你一臂开始,我们就结仇了,既已结仇,那就把这仇恨消灭了,免得以后多有麻烦缠身。”说完不管三人如何,一刀劈出,刀光一现,头陀根本来不及反抗,头颅也离体而去,鲜血如柱般喷出,接着倒地而亡。

少女见此情况,浑身发抖,她虽然也入江湖有些时日,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杖着剑呕吐起来。书生脸色也是发白,却又有些怒意道:“这位兄台为何如此凶残?”

洪运微微一笑道:“凶残?呵呵......江湖本就如此,待你过几年你就会明白。”

书生摇了摇头,忽而仰天叹道:“一掷乾坤作等闲,神州谁是真豪杰?沙家父子在黑道上也有点虚名,谁知却是如此不成气候!”意兴萧索,一派失望的神情。林外马嘶,盗党已经远去。?

少女见识了刚才的情景,本来就想要快快离开,听他如此叹息,瞥了书生一眼,忍不住地大声问道:“雁门关外的金刀寨主如何?难道也不算得真豪杰么?”

书生面色略变,却微微一笑,掩饰神情,又摇了摇头,道:“金刀寨主与沙家父子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要说他就是真豪杰嘛,也还未见得!”少女气道:“好,普天之下,只有你才是豪杰!”一怒冲出树林,忽见眼前人影一晃,只听得书生笑道:“小兄弟,慢走,我说你才是豪杰。”

少女左右腾挪,连使了几种身法,都被书生拦住去路。少女怒道:“你拦我作什么?”不理书生拦阻,腾身冲去,书生伸出一掌,向她胸前一按,意欲消解她的去势,将她拦住,少女瞪眼喝道:“你、你、你敢欺负……”“姑娘”二字冲到口边忽又咽住,手中剑猛得向前一挥,书生料不到她如此动怒,指未沾裳,愕然急退,忽听得少女叫了一声,向前倾倒。原来是她用力过猛小臂脱臼。

书生道:“我替你接臼。”

少女怒道:“不要你来弄。”左右两手互握,用力一按,背过身去,卷起衣袖,擦了金创药,站了起来,又想奔跑,忽觉身体虚软。

原来是激战半日,气力已将用尽了。书生走近前来,一揖到地,道:“我这厢替你赔罪了!小兄弟,你心地纯良,能急人之难,确是侠骨柔肠,我一路行来,所见的人物,只有你还够得上做个朋友。我生性狂放,有开罪之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洪运见两人如此却有点意思,突然说了一声:“我看你们也别做朋友了,结为夫妻更好!哈哈哈哈.....”

少女闻言面上一红,又瞧了瞧书生,只觉这书生别有一种丰仪,令人心折,却又不敢与反驳洪运,只是低头。

而书生则是一脸尴尬,显然他也知道这少女是女扮男装,只是一直没有道破,而一直如此缠着少女,显然对少女有好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为好,有些别扭说道:“兄台说笑,说笑了。”

洪运却是来了兴趣,笑道:“你瞧你那小兄弟脸都红了,显然对你也有意思哟,男人嘛要主动点,不然失去了可是后悔莫及。”

少女听的这句,羞涩难当,理也不理两人,转身就要飞奔离去。

书生急呼:“小兄弟,你伤还未全好,还是稍歇片刻再走!”

少女闻言,也就不再言语。洪运见此,就邀请二人进得小庙中,点起火来,三人盘膝坐下,少女急着运功,好尽快恢复体力。

书生撮唇一啸,只听得林外马声长嘶,遥相呼应,片刻之后,两匹马奔入林中,前面的那匹是书生的白马,后面的那匹是少女的红马。

书生笑道:“它们倒先交上朋友了。”在马背上取下一个皮袋,从皮袋里取出一个红漆葫芦,递给少女道:“你打得累了,先喝一口。”

少女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脱口说道:“啊,原来你果然是从蒙古来的!”说着就把葫芦递还给书生。那酒是一种蒙古独有的马奶酒,略带酸味,酒性甚烈。少女小时常陪父亲喝酒,只是她爱吃甜酒,不喜烈酒,更怕那种又酸又騷的味道,所以入口难忘。?

书生双眸炯炯,道:“你也是从蒙古来的?看你温文俊秀倒像是来自山温水软的江南。”少女给他一赞,也报以微微一笑。

书生双指相擦,“嗒”的一声,笑道:“萍踪寄迹,何必追问来源,流水行云,本应各适其适。你不必问我,我也不必问你,这回是我问错了。”

洪运在旁微微笑道:“书生倒是多愁善感,看来是有故事的人啊!”

书生闻言,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三人的血腥下场,他从内心里有些抗拒,此时也刻意的与洪运拉开着距离,是以一直没主动与洪运打招呼,不过他倒是放得开的人,此时只能尴尬一笑,道:“这位兄台,刚才多有得罪!望兄台不要怪罪!”说着把葫芦递给洪运,请他喝。

洪运摆摆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杀不杀他们,都是我自己主张,并不会因为你说了句置疑的话,我就会怪罪。我不喝酒,酒伤人,伤神,伤心。”

书生道:“兄台却是坦诚之人,我不如也。在下张丹枫,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洪运回道:“洪运!”忽又反应过来,问道:“你是张丹枫?张士诚之后?”

少女听了却只记得书生叫张丹枫,至于什么张士诚并未放在心上。至于书生却是惊讶无比,心中想了想试探问道:“兄台,可是与我张家有旧?”

洪运却也没理书生,倒是对着少女笑道:“那么你应该叫云蕾吧,云靖之孙女,对吧?”

少女闻言惊叫一声:“你,你......怎么知道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书生却是面色惨白,双眉深锁,似是久已疑虑的事情忽然得到了证实,他似突然从一个恶梦中惊醒过来,深觉地看了少女一眼。

洪运却是自顾自的嘴中说着:“张丹枫,云蕾.......萍踪侠影,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

过一会洪运才醒悟过来,见两人这么紧张,笑笑道:“两位不必紧张,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有些事知之就是知之,没有什么解释,就算是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只需记住,你们这生注定夫妻了,哈哈!!!”

少女闻言则是羞怒,书生却是一脸深思色,不过洪运才不管他,不管他再怎么思索,也不可能知道他的来历。

洪运接着说道:“你们两个接下去可是要有不少事要经历,我就不乱参合了,有缘的话自会相见,我去睡觉,你们随意,如果觉得此处不方便,就去城里客栈吧。”说完就自己去一边盘膝坐下休息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书生道:“我们正好有事去城里一趟,就此告别!”其实他是有些忧虑与洪运在一起。

说着两人出了小庙,骑马自行离开,向着城里而去,洪运也不管他们,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