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等待是件很麻烦的事。用手肘撞开水龙头，哗啦啦清洗果子。
“不用很久的，我会……”尽快……
“我说不用。”
冷清清的声音提高了一度，韦慎心一跳地不敢再接话。
她……生气了么？
他真没用，惹她生气了。
用肘关好水龙头，转身，身后的人又是往后退。
……视若无睹……
不理会跟屁虫，何秋染走到客厅，把手中的果子放果盘里，坐到小沙发上，啃起葡萄。
吃到一半，瞥见不远处的人不知所措的慌乱神情。
“坐下吧，站着脚酸。”
韦慎想回到没关系。但瞄到何秋染冷冷清清的注视，他的双腿就不由自主地走向她对面的沙发端正坐好。
他，他在扮演受虐的小媳妇么？
何秋染嘴里的果肉差点没给喷出来。
侧坐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头颅垂得低低的。如果再偶尔传出几声啜泣声，就更惟妙惟肖了，何秋染心中暗叹。
“你不是在家？都不用煮东西吃的吗？”
“我，我早上在明哥那边帮忙，都在那边吃，”
偷偷觑了对面的何秋染一眼，见她仍是拿那双冷清的眼一直瞧着自己，吓一跳地把头垂得更低。
“噢，帮他做什么事？”真怀疑他会把头干脆地埋进地底。
“将果子装箱，搬上车。”
“有工钱拿么？”
“有，一天一百块。”听起来很高兴的声音。
何秋染一直盯着那颗低垂的头颅，间或摘颗葡萄来吃。良久，久到韦慎想抬头偷瞧时，何秋染冷清的声音又响起。
“跟别人讲话时，眼睛要看着对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像你现在这样，是很失礼的行为。”
低垂的头颅抬起，望了对面的人一眼，又低下去。
“我上楼休息。”算了，先放任他好了。
拿起一颗苹果，拾起沙发上的旅行包，不等对面的让人烦恼的家伙回应，快速走上楼梯。走上两阶，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望向已经抬头，正愣愣看向她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韦慎。”
“噢。”回过头继续爬她的楼梯。
回到位于三楼她原本的房间，何秋染愣住：那些多出来的男性用品。
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就不再理会地走到衣柜前翻找出睡衣准备去冲个澡。
房门被打开，韦慎走了进来。
何秋染抱着睡衣问到“什么事？”
韦慎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妈，妈妈，坚持说让，让我住这里。不，不过，我知道是你的房间，所，所以一直都睡地板的，没睡过床。我，我，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以后你继续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