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不解地问:“这尊嘲风兽身上为何要贴符咒?”
“那是镇魂符,免得冤魂出来作怪!”
鹊儿一进这院子,就显得有些紧张,左右张望一番,飞快地走到正房那边,推门进去。
飘浪紧跟着她进入屋内,忽听屋内有个声音在叫:“飞雪,人来啦!飞雪,人来啦!”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白羽鹦鹉!
鹊儿径直走到鸟笼前,换水,添粮。
他则负手在屋中转悠。
屋子里的东西全都蒙上了一层白布,他掀起墙边一张白布,底下罩着一个绣花棚子,上面还绷着一幅布料,绸缎上绣了半幅牡丹,劈丝匀细,用色秀丽典雅,看得出此间主人不好动,喜欢静坐着熟研女红。
他再掀起几张白布看了看,琴台上的古琴断了一根弦,断弦上凝固了一粒血迹。八仙桌上还搁着拧开盖子的药罐,罐中有些草药,却已受潮霉变。
屋子里的物品似乎是在仓促间被人全蒙上了白布,这院子的主人也似乎不在人世了,却不像素月院那样打扫得纤尘不染,许多东西被白布盖着,虽未蒙尘,却已腐烂化霉。
带着疑惑,他站到正墙前。墙上同样挂了一幅画,画中一名缟衣美人,耳戴明珠,足裹素袜,站在蒙蒙飞雪中,清妍纤弱,容颜却有些模糊,似被飘飞的雪花所遮掩。
画中人与雪景相融,白茫茫的,连身形都变得白净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蒙蒙细雪中!
这幅画卷上却没有题词,只落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像是飞溅上去的,墙面也有喷射状的斑斑血渍!
猩红的血与洁白的雪,竟令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惊悚,冥冥中似有不祥的预兆!
他看了一眼,再也不愿去看第二眼,匆匆转移视线,便又惊讶地看到鹊儿正在用一块白净的布帕仔细擦拭一面菱花镜,她不去打扫这屋子,只在窗台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那面镜子。
他上前问道:“这位二夫人也已亡故了么?”
鹊儿点点头,擦净菱花镜,搁回窗台上,镜面朝外,正好对准了东厢屋檐那只贴满符咒的灵兽。
看着丫头这番举动,他更是不解:“鹊儿,此间主人是怎么死的?为何要以符咒来镇魂?”
鹊儿低着头,支支吾吾:“是、是……病、病死的……”
他一皱眉,还想追问下去,她却提起灯盏,紧张兮兮地道:“姑爷,咱们得赶紧离开!”
她匆匆往外走,头也不敢回一下,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似地飞快跑出飞雪院。
待姑爷也走了出来,她急忙关紧院门,转过身,像要刨除心底一股恶寒似地打了个寒颤,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奴婢以往都是白天来这院子,今夜若非遇上姑爷陪奴婢壮壮胆,奴婢一人是不敢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