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闹腾了一阵,“钱大爷”与“俊小爷”被众星捧月般请上二楼,嬉笑声隐入二楼一扇房门内。楼门口清静下来时,门外两个路人开始犯嘀咕:
“王兄,你看刚才进去的那个书生是不是挺眼熟的?”
“是啊!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他……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书生不就是武侯府招进门的女婿么?那日,我见他乘着花轿在长安城内转了一大圈!”
“没错没错!就是他!他怎么跑到外面来狎妓?难道侯府里那个宝贝出了什么事儿,不能服侍相公了?”
“李兄,这话可不能乱讲!武侯府岂是咱们能得罪的,咱们就当啥都没看见,啥都没听见!”
“对对对!王兄,小弟刚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告辞告辞!”
两人急匆匆离开。说是回家的“李兄”径直入了茶庄,另一位“王兄”则赶紧去了酒楼,大嗓门一开,长舌头一嚼,二人把青楼门前所闻所见往别人耳朵里一传,原本就在酒楼茶庄内闲嗑牙的人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一袋烟的功夫,“侯府女婿在外面风流快活”这句话儿就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正如那日侯府招女婿一般,闲得发慌又很是好奇的人们纷纷涌到这条街,往青楼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事有凑巧,侯府的丁大管家正在米铺进了一车米,让府内几个仆役推着堆满米袋的板车往回赶,途经这条街,放眼看去是人山人海,整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丁烛满心疑惑,随口一问:“这里出啥事了?”
人群里有人眉飞色舞地指着那座青楼,道:“你还不知道?武侯府新招的女婿就在这青楼里风流快活呢!”
什么?丁烛瞪直了眼看看那座青楼,不敢置信:“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人道:“这事儿是案板上钉钉子——铁打的事实!你要是不信,自个儿上去看看便知!”
丁烛果真想上去看个究竟,瘦瘦矮矮的身子使劲往人墙里挤,挤了半天却没能挤进去,只得作罢。
他让几个仆役推着板车绕道而行。
急急忙忙赶回府,丁烛奔上石阶,冲守门的侍卫问道:“你们四人有没有看到姑爷?他是不是擅自出府了?”
一觉醒来的侍卫,脑子里还晕乎乎的,看到管家,小三子吃惊地问:“丁爷,您刚刚不是说要去米店的么?怎么还没去哪?”
“刚刚?”丁烛也愣了一下,他出去都一个时辰了,米也买回来了,这四人是不是犯糊涂了?“唉!你们先告诉我,有没有看到姑爷从这门口出去?”
四名侍卫一齐摇头,斩钉截铁地答:“没有!”
“难道是空穴来风?”丁烛撮撮唇上两撇小胡子,沉吟片刻,道:“小三子,你带人到府里仔细找找,看姑爷在哪座院子。”